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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七灵(2 / 2)


记忆可以埋葬一切,包括所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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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公告:古剑山庄庄主依韵,击杀古墓派掌mén小龙nv。凡古墓弟子,强制开启mén派追杀任务,杀死依韵者,自动成为新任古墓掌mén!

衡山山脚,楚翔身形微顿,而后脸上挂起一丝笑意。

“楚翔,有什么事好开心咧?”

“没什么,目的地,到了。”

翠的林,碧的水。青的山,白的云。

此地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麻姑仙境。

只是今天一众来访者,却要做一件与优雅环境半点都不协调的事情。

让血染,这美丽的仙境。

碧潭旁,血衣凝神而立,手中拿着的是鱼竿,但鱼竿的另一头,却没有鱼线。

“你在干嘛哩?”

紫衫的好奇,永远浓烈,即便对于敌人,也一样。

“清心。”

这次紫衫没有接话,因为紫衫不是很明白,但又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

“心,不是这样清的。”

楚翔缓步上前,走到血衣身后不远处。

“哦?”

血衣似乎很惊讶,轻轻放下手中没有鱼线的鱼竿,转过身来。

“那你认为,该怎么清?”

楚翔看清了血衣,那是一个很清俊的男子。清瘦的脸庞,如同刀凿斧刻,硬朗的线条,给人以坚毅的感觉。

“我本是来杀你的,现在又想杀你,但是,我又不得不杀你。”

楚翔答非所问,血衣却好似听懂了,点了点头。

“年轻人,你知道,我不需要同情。况且,我不认为你杀的了我。最重要的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这是不礼貌的。”

血衣的语气,很平和,与那硬朗的外表,丝毫不符。

“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楚翔叹息着,血衣倾听着。

“我说,心不该这样清。是因为你这样整整清了七十年,都未洗去那唯一一点尘埃。”

血衣身边,鱼竿一震,忽然从中断做两节,而沉默着的血衣,更加沉默。

“何以教我?”

“我想亲口听你说说,血衣的故事。”

“唉。。。”

“寒舍简陋,诸位若不介意,请进吧。”

在楚翔示意下,十人一同进入那间不甚大的草屋,一时间,让那名副其实的寒舍,显得颇为拥挤。

血衣如同招呼朋友般,取出不知藏了多久的茶叶,泡上,为众人一一斟满。

血衣身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杀气,亦或者锐气,有的只是一副硬朗的外表,以及那颗破碎的心。

紫衫,觉得很奇怪,自己几人是来杀人的,可是现在却变成了做客。

不过紫衫还是很开心,因为她喜欢听故事。

血衣,开始缓缓诉说。

血衣的故事,很简单,他本身就不是什么诗人,所以故事讲得很平淡,没什么太过jing彩的修饰。但就是这样平淡的故事,让几人中所有不知道血衣过去的人,动容。

血衣是一个杀手,七十年前杀手榜第一人,杀手界的传奇。

血衣杀了很多人,甚至很多朝廷的高官,自然,血衣名满江湖。

也许,按照这样的势头发展,血衣会很快成为杀手界中的神话。但偏偏,血衣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

他爱上了一个目标高官的nv儿。

血衣是自负的,短短两年就能成为传说,如何不自负?

血衣是自信的,他相信自己可以在放纵之后,及时醒来。

可惜,血衣,mi醉了。

血衣的任务,拖了很久,久到雇主出了意外,被满mén抄斩。

血衣的事情,败露了。血衣和那nv人的事情,终于被nv人的父亲知道。

血衣想带nv人走,但是nv人拒绝了。

nv人很爱血衣,可以为血衣去死。但nv人,更爱自己的家庭。

nv人早就被许给了一位王爷,若nv人跟着血衣离开,她的家族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最终,发狂的血衣,孤身冲入千军万马,奇迹般的屠尽最后一兵一卒,站到了nv人和她父亲面前。

nv人依旧拒绝了血衣,所以血衣杀掉了nv人的父亲,而后要求nv人将他杀死,为父报仇。

“你是,江湖上唯一能杀掉我的人。”

这是血衣的承诺,也是血衣的自负。

但nv人深爱着血衣,怎么下的了手呢?

nv人放弃了,但是nv人最终嫁给了那个王爷。

血衣,退出了江湖。他记得nv人的话:

“不要比我死的更早,让我爱着你,恨着你。”

血衣知道,只有退出江湖,才能活的更久,让那nv人记的,更久。

血衣故事讲完了,紫衫哭了,众人,沉默了。

楚翔看着血衣,轻轻摇了摇头。

“你是否觉得自己,很伟大?”

血衣抬头怒视,身上杀机隐现。

“你错了,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忘记了你是一个武者。”

无视对方的杀机,楚翔声音却是冷然,极尽嘲讽。

“你当自己是什么?落魄书生?正义大侠?还是花丛情圣?你是一个杀手,一个卑劣、邪恶的杀手。居然还搞什么纯情,搞得好似自己凄凄惨惨就有多伟大一样,你难道不懂得利用手中的剑吗?!”

血衣怒叱:“那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做!”

楚翔脸上露出讥讽的神sè。

“你既然有勇气面对千军万马,为什么没有勇气面对一个小小的七王爷?”

“你只想着自己的任务,只想着恩恩爱爱,要死要活,可还记得手中握着的剑!”

“意境级高手!天下第一杀手,真是伟大!若让你去刺杀皇帝,那是抬举了你。但难道你连一个七王爷都刺杀不了?难道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你可以为了爱,百死无悔,为何只想着让她同意,而不想想她为何拒绝!”

“再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江湖大侠,腐儒穷酸?”

“你是一个杀手,行走在黑暗间的杀手,你既然知道她在乎自己的家族,为何不用她的家族bi迫她!”

“别和我说什么感情,若无感情,她为何不杀了你!连她自己都在矛盾中,你却偏偏做了最错、最自己为是的决定!”

“纵使不想牵累她的家族,难道你不会牺牲自己的名声吗?”

“若她不嫁给七王爷,和你去私奔,自然是她的错,七王爷会迁怒到她。若是你将她掳走呢?”

“七王爷纵使迁怒,最恨的也是你,难道会将她满mén抄斩不成!”

“愚蠢,愚不可及!若换做我是你,要么放下,要么拿起。你却空有一身本事,到头来独自期艾。愚蠢!愚蠢到了顶点!”

“若是爱,原本无需相守。若要相守,原本有计可施。若已放下,为何还执着鱼竿?”

“可笑,可叹。如是我闻,爱本是恨的来处,一个输,一个哭。换做我,纵使输,也不会哭。莫说什么七王爷、八王爷,纵使当今天子要夺我所爱,纵使我只是一名粗通拳脚的匹夫,也要把他拉下马来,狠狠打瘸他一条孤寡!”

“你既然连灵魂都舍得丢弃,难道还顾惜着一条烂命不成!”

“若非你那一刀刺入他父亲的胸膛,若非你自己放不下所谓信誉,未必不能,相守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