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程南因说：“因为要卖钱。”

程秋睿意有所指：“那也太难了……”

程南因一愣，两人进了超市，就见程秋睿小小的身子用力地拖着购物车到跟前。

程秋睿说：“程南因，你的画要能卖钱，真的太难了。”

程南因哑口无言，起了想把程秋睿打一顿的冲动。

见程南因吃了一瘪，程秋睿笑得孩子气。他扒拉着购物车车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程南因，委屈极了。

“妈妈——抱。”

程南因咬牙切齿，这小子，一有求于她就给他来一招，关键是她还挺吃这一套的！

真贼！

把程秋睿抱进购物车，程南因推着车面带微笑，看上去和蔼极了。她吩咐道：“程秋睿，你如果看上什么……”

程秋睿面上一喜。

“就不能拿什么。”

程秋睿苦了脸。

推着车穿梭在货架中，程南因把该买的食材放进车里，然后又买了些水果和面包吐司准备做水果沙拉，在经过肉制品区，程南因说：“程秋睿，你卫叔叔要吃牛排，给他挑块好的。”

程秋睿“哦”了一声，站起来扶着冰柜开始挑选。

挑来挑去，程秋睿拿了边上那一块。

程南因见了，突然问他：“Aurthur，你是不是不喜欢卫叔叔？”

“你为什么这么说？”

程南因眉头挑了起来，她看着程秋睿手里的牛排：“你为什么拿了一块生产日期最久的？”

程秋睿低头一看，脸上一尬：“我看它块头最大……”

说着，程秋睿把牛排放了回去重新选。程南因看着程秋睿的小身子，想到司徒卫看向程秋睿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不怎么喜欢的……

凭程秋睿这么聪明，再加上小孩子对这种感觉很是敏锐，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程南因还在想着，程秋睿再次转过身：“我挑好了！”

说着，他重新把牛排放进车车里，就听见一道惊喜的声音从一旁响起：“程南因，真的是你？”

程秋睿原本想转过来的身子就僵在了那里。

程南因已经回过神，她一手搭在程秋睿的背上，一边看着来人。

她扬起唇，礼貌客气地笑道：“是你啊，颜末。”

颜末笑了笑，说：“真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说完，颜末的目光看向一直背着她的程秋睿，她迟疑了一下，道：“这位是……？”

程南因“哦”了一声，说：“这是我儿子，有点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