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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5) 皇上欲逐功臣走, 刑部却杀献宝人


七十三(5)皇上欲逐功臣走,刑部却杀献宝人

对于老皇帝沥乾顺,王三横心里并不十分感冒。正是由于老皇帝的阻挠,他与沥重棒打鸳鸯。又是由于老皇帝的平衡帝术,令沥重先失军权,后遭迫害。如今更不得不背井离乡。

但是,沥重跪父,夏兵跪主,他王三横也不能戳在当殿。三横不尴不尬地也跪了下来,扭脸四处观瞧。

但见献殿之中,祭礼规模虽不大,但似乎人人用心虔诚。所以气氛倒也十分庄重。香烟缭绕之下,大家皆五体投地,大礼跪拜,这么说吧,一个个连呼气进气,都小心翼翼。

沥重清泪满腮,双手举香过顶,一边对泥像行大礼,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

不料她口中念罢自己的祭文,扭脸去看王三横。见他虚情假意地跪在那儿,并未专心祭拜,一双眼睛贼溜溜左顾右盼。

四目相对时,沥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可把三横吓了一跳。他赶紧矮下身形,朝老皇上‘邦邦’磕了几个头。磕得自己棒伤好疼。

半天,沥重才立起身来。这期间,王三横劝也不是,拉也不行。见她自己起来,立马堆起笑脸。

王三横道:

“哎呀先皇早已远行,将军节哀为是。那个,那个什么,咱们走吧?”

不想沥重出了献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四处要找寻什么。

月城之内,王三横有机会张眼细观。但见面积虽大,竟十分凄凉。泥地无砖,稀稀拉拉长些蒿草。蓝不蓝绿不绿。远处靠墙,几棵火炬树,枝干不盛。簇簇叶片,红里透黄。

王三横摇摇头,心中明白,沥乾顺祭礼早过,新皇注意力更不在这里了。

月城内,石雕倒是很多。两排石象,威风在在。各尊石佛,体态雍容。更有七尺见方的神兽,二目圆睁,呲着獠牙,造形大巧似拙。

沥重拖着病体,晃晃悠悠,来回地走,四处找寻。她要找什么呢?

嗨,真让她找到了。原来她要寻一方大片石。

这片石状如鲲鹏,又似凤凰,分红黄五色,气势非凡。王三横乃是匠人。此时他匠心独运,用沥重的绝演宝刀,把石面凸凹处修齐,索性雕成鲲凤展翅模样。以与月城中其它石兽相配。

沥重见了这尊石凤,十分欢喜,令手下抬至殿前,她要过刀来,亲手刻字。

词曰:

“巍巍大夏,以孝安邦。孝父敬祖,厚德相承。无孝,家风不继,市民腐鄙,国祚难延。先皇大行,而重孝顺永继。孝顺者,乃顺父意尊遗诏,倾力辅佐当今圣上。重扶病出境求医,各部军官故吏,不得擅离以寻。必恪守其职。广传孝道,保大夏国泰民安,以报皇恩。......”

沥重病重体弱,刻不到一半,已是大汗淋淋。王三横不忍,几次说他会夏文,可以代刻。沥重都摆手制止。

她绝演刀虽利,但片石坚硬,刀刀刻下,殊为不易。但她仍然全神贯注,咬牙用力,也仅能维持持刀的手腕不抖而已。

终于,字未刻完,沥重精神似乎已经松了,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噗’的一声,点点猩红血,喷了半片石碑。沥重眼一闭,头重脚轻,悬一悬没栽到石前。

王三横一见,这还得了?连忙去扶。沥重见状轻轻一笑,道:

“王师傅,无妨。再说,你自己也有重伤,最后几字,还是我自己刻完。”

王三横无奈,只好容沥重稍息后再刻。见她咬牙刻完“沥重泣血而誌”六个字。

字刻好,随从并王三横抬至殿前,立好,人又休息了半天,这才上路。

三横自己忍了棒伤,边扶沥重上车,边赞道,

“沥将军好计。这样一来,新皇放心你不会反他。你部下也不会找上门来了。”

不想王三横话音未落,沥重又是狠狠瞪了他一下。

“哎呀将军大人,我又怎么了?”王三横感到委屈。

沥重道,

“王师傅,自我先皇起,大夏也崇儒。你说,为什么儒家讲‘百善孝为先?’”

“血肉之躯,皆父母所赐。精神智力,惟父母首教。乌鸦反哺,羔羊跪乳。为人子者,当然要孝。”王三横道。

“就这些?”沥重好似不满,又问。

“啊?还有什么?”王三横自己觉着很圆满了,遂不解问道

沥重稳坐车前,却十分用心地说:

“所谓孝顺,不仅顺从父辈长者,而且是继承祖上的厚德。中原也好,大夏也罢,一代代积累下来的优良品德,你没有基本的孝心,怎能去体会传承?”

“是了。要是人人标新立异,个个我行我素,人伦尽失呀。”王三横闻言,不胜感慨道。

“现大夏先皇大行,局面不稳。不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立一孝碑,望部下作表率,重塑正风。”沥重道,她以手抚刀,又说,

“哎,你这刀真不错,刻了那么多字,刃口还是一条青线!”

“这,这,.....,”王三横闻言一笑,心中对沥重可是真个佩服。

“哎,你把片石有意雕成凤状吗?”沥重车上坐着坐着,突然发问。

“这,.....”三横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竟还记得当年沥双床前刻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