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弋是除去君莫轻等人，第一个知道秽土的事情的人。

江离寐本来想去见君莫轻，但是听说秽土的事情，反而安分下来了。他那双狭长魅人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孤弋。

“我说，你倒是快点看看哪里是秽土的薄弱点。”江离寐的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容，他知道孤弋的情况不适合做这种占卜，可他更关心的人是君莫轻，所以孤弋的不幸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了。

在这天下，就是他江离寐自己，都没有君莫轻重要。更遑论，孤弋这个时而是朋友，时而是敌人的家伙。

孤弋道：“你帮我护法。”

千素瑶在一旁站着，像是房间里没有存在感的家具。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孤弋。

她已经不求孤弋能够把心思稍稍移到她身上了，她就是希望能够看到孤弋健康的活下去，她不希望她面对他的时候，他满身是伤。她最不希望的，便是有一日他带着满身的伤痕就这么去了。

秽土现在是关系到全世界人们命运的东西，和那么多人的命势纠缠在一起，哪里是那么好预测的？孤弋想要看到与秽土相关的未来，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可千素瑶没有一次能够拦住孤弋，尤其是和君莫轻相关的事情，她是无法撼动孤弋内心想法的。

“我要是死了，你别管。他给我收尸便可。”孤弋读得懂千素瑶的心思，可他没有办法强迫自己欺骗自己，欺骗他人。

江离寐早就看穿了千素瑶的心思，也晓得孤弋对千素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在孤弋的眼中，千素瑶恐怕是除了君莫轻之外，最为重要的人了。

孤弋是不想千素瑶看到他的尸体伤心难过，索性把身后事交给了江离寐。

“这种事，是看运气的。你也不是什么好人，祸害遗千年，指不定你能再活个几千几万年。”江离寐懒懒地开口。

孤弋道：“我开始了。”

房间因为孤弋这话，安静得厉害。

千素瑶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吭声。尤其是看到孤弋面带抽搐的时候，她还咬住了自己的手背，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江离寐见千素瑶把自己的手背咬得鲜血淋漓，难得地发了善心，在跟前加了一层隔离声音的罩子。

“你想哭就发出声音，不会打扰到他。”

千素瑶隐忍惯了，江离寐难得的体贴之举，也没让她发出丁点的声音。

两人就这么笔挺地站在孤弋的面前，站了个三天三天，直到孤弋吐出一口喷泉似的血液，摇摇欲坠了，千素瑶才赶紧冲上前去。

孤弋推开千素瑶的手，沾着自己吐出的血，在干净的桌布上写写画画，画出了一副地形图。这就是他看到的，秽土的薄弱点。

千素瑶见孤弋摇摇晃晃地把地形图给画完了，连忙上前给孤弋治疗。

“给。”江离寐把自己空间戒指里吊命的珍贵药材全部倒出来后，这才去研究孤弋画出的地形图。

可是看了会儿，江离寐发现自己没见过这地形图。他把地形图记下后，又重新用纸笔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地形图，把地形图给景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