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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1 / 2)





  名人目不暇接,我被新晋的一个ht艺人分散掉了注意力,只好对苏婷摇摇头:“什么人?苏洋洋性格那么内向就是因为父母离异么?”

  却见苏婷很神秘的凑过来:“不是呀,这孩子要是父母不离婚才遭罪。这个林染也是财阀的女儿,和苏谦当时又一起留学过,本是门当户对的一桩姻缘,谁知道林染遗传了点家族病史,有点偏执狂,占有欲相当强,当初苏谦出国开会,她竟然派了私家侦探跟着,结果弄的很不愉快。总之圈内和苏谦稍微说上句话的女星就要受到林染的关照了。现在苏谦来投资娱乐产业,你看林染不是又紧跟着搅合起来。她可是一口气甩了十几个亿自己开了个经纪公司。专门和苏谦作对。”

  我一边点头感慨,一边有些疑惑,隐约觉得苏婷知道的太多了,而她的渠道,不应该比我多的。

  等我拿了杯新的饮品回去找苏婷时候,她果然惹上麻烦了。林染正一脸寒霜的站在她面前,地上是打坏的一个碟子,旁边糊了一地的奶油,周围已然窃窃私语,虽然没有围上去,却都站在原地眼睛紧盯着苏婷那边的进展。这种时候发生点冲突都是大家茶余饭后喜欢的。

  我正要朝苏婷走过去,却见林染什么不说,直接拿过身边桌上的一杯红酒,整个的朝着苏婷泼了过去。众人喧哗。苏洋洋怯懦的站在他妈妈的边上,大概被这场面吓着了,又不敢忤逆。

  我跑过去用力推开了几个站在我前面的人,脱下了小西装给苏婷披上,她此时脸色苍白,胸前的浅色流苏上都是正在滴落的酒渍,形容惨淡。而周围的人群里已经有好事者拿出手机悄悄的拍起照来。我知道我帮苏婷挡不住后续。我也摸不清她是怎么和林染起了冲突,只是林染现下盯着我的眼光显然也不善。她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你是和洋洋一个剧组的沈眠?”

  语气相当盛气凌人,见我不说话,她只顾自己继续:“苏婷是你的朋友?倒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也别捏拳头,想着帮你朋友出气,是她先得罪我的,具体的你倒是可以问问她,是不是愿意都如实告诉你。”

  我就知道苏婷大约是和这个林染有些什么渊源的,但眼前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苏婷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转头对林染笑了笑:“林小姐,这个事情和沈眠无关,还请不要拉大战线了,这里都是艺人,我们以后都还在这里工作着的,还望你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了。我在这里给你陪个罪。”

  然后苏婷捏了捏我的手,推了我一把,看眼色是要让我别来趟浑水。她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敛去了刚才和我说话时那种放松的神态,眼睛弧度微微弯着,带了点卑谦和讨好,衣襟处却还带着污渍。笑着迎向林染。很识时务的情态。看热闹的人群里已然有些人毫不保留的露出失望神色。有钱人和艺人的斗狠,最好看的部分就在于一方的不自量力,最后被弄的头破血流,这才是业内愿意看到的爆点。现下苏婷主动下台阶,却是不能遂了好事者的意。

  林染大概逞能威风了一回,也觉得应该点到为止,懒洋洋的对苏婷说:“这样吧,你不是弹钢琴弹的不错,给我弹个曲子吧。”

  苏婷点头称好。脸上是生动又虚假的微笑。事情明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心里却更加难过。比起这些微笑,我更加愿意看她板着张脸不客气的给我翻个白眼。

  喜欢一个人,只愿意看她一帆风顺,她的难堪她的困苦她的麻木,感同身受,甚至比她本人更难受。苏婷是我朋友。而宋铭成韩潜宋铭元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在我身边,我才觉察出自己的弱小和单薄。我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挺直腰杆,回泼林染一杯酒。

  苏婷自退一步,然而林染却也没有那么好打发。她望着苏婷,眼神嘲讽:“你给我弹个饮酒歌吧,这个场景下正好。”

  我却是手都凉了。茶花女的饮酒歌。虽然是歌唱美好爱情的,但歌唱者的身份和苏婷联系起来却是微妙的讽刺了。果然周围的人群又开始作出声响来。

  苏婷早年出道,被经纪公司欺负的很厉害,一个阶段甚至没有通告总是在各大酒宴里陪酒。她对这段往事很抵触,林染却要当场揭她的伤疤。而苏婷的钢琴也是在家道中落前学的,那是她最纯真最快乐的回忆,现下林染却要她用自己最干净的东西去谱写自己后面有污点的人生。无疑是在伤口上抹了一把粗盐,要生生撕毁掉她的自尊了。我看着苏婷颤抖的手和肩膀,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就这样看着她去弹琴。

  “林小姐,苏婷那个会弹钢琴都是艺人简历上包装的,她根本是连五线谱都不懂,还是我来给你弹吧。”

  我终于忍不住,主动惹事了。好在林染也没打算弄的太难看,她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林染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拖着苏洋洋走了。

  苏婷却有些尴尬:“对不起,开始只是我看到苏洋洋一个人盯着巧克力喷泉发呆,林染从来不让他吃甜食,这点苏洋洋像他爸爸,林染憎恨苏谦,连苏洋洋的天性都要抹杀,我没忍住,悄悄给那孩子递了一块蛋糕。然后林染就来了,打掉了苏洋洋手里的盘子。接下来你就知道了。”

  我脑海里有一个设想:“你和苏谦在交往?”

  这下她终于不好意思了,表情很愧疚又带了些腼腆的局促:“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但是本来我背景就不太清白,苏谦要面对家里的压力还有林染,我自己也很压抑,地下情很辛苦,而且我还想维持这段感情。沈眠,对不起,这次却把你都绕了进来。”

  这时候的苏婷脸上已经带了点焦慌,我却觉得比她那刚才那微笑实在是可爱太多了。

  “林染哪里吃的那么撑,倒是你要小心了,苏谦是块肥肉,长的好人也温和,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你们好好继续地下情,需要的时候我可以打掩护。”

  一波三折,今晚的晚宴我却觉得很值得,转折点以后终于能找到平静。苏婷第一次露出羞怯的神态,被我揪着吞吞吐吐才逼问出了点她和苏谦相识的过程。倒是应了那句话,勾搭离异富商,他的儿子是关键。

  后来我们喝了点小酒,各自分别,我心情很好。以至于我被人揍的最初还能晕乎乎的想,都是什么职业素质的人,怎么没给我先罩个垃圾袋,再拖到暗巷一顿暴打,或者先一蒙棍打昏,再如此那样这般。第二个想法才是,我看到了他们的脸。这让我不得不油然而生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我知道的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眠正式进入多事之秋。我的狗血准备好了~明天晚上继续更新,大枣潇洒的转身,大家明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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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第三十六章 ...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名言名句。我曾经对那些漂亮又充满诗意的句子深信不疑。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它们却如泡沫般在我眼前一个个的破灭。时光裹挟着我们向前,有些曾经抄写下来背诵下来的句子,现在却是连印象都不再有,只空余一个模糊的影像。宋铭成说的,梦想的破灭也大略如此,你还没回过神来,就早已不记得当初试图抓住的东西。

  所以行至今日,我唯独还能记得破灭过程的大概就两句。

  一是关于爱情,一是关于理想。

  爱情那句大约破灭在我去英国后的第一个星期。某个西班牙女诗人说过,“相思和肠胃病一样,伴有昏晕,发热,茶饭不思,消化不良,但是,肠胃病有药可治而相思入骨难解。”我当时在英国严重水土不服,吃了点油腻大餐就上吐下泻在床上打滚,心里才终于澄澈顿悟。我把相思想的太美,那时还时刻憧憬着这样茶饭不思肠胃病般的爱情。此次病痛却终于打消我的积极性。这也间接导致我在英国一直风里来雨里去的单身一人。尝受过我那样肠胃病的人,大略都没有勇气去相思了。

  而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样刻骨民心的破灭又来到了。那些人的拳打脚踢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闪过了很多情境和词句。什么“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什么“一片冰心在玉壶”。我鼓励自敌人消灭得了我的肉体却消灭不了我不屈的灵魂,可是拳头是实打实的拳头,那踹也是实打实的,现实里,我终于不得不才承认,肉体上被消灭,那精神也就甭谈了。

  带头的那个黑墨镜踩了一脚在我身上,嘴里叼着烟,似乎正要说些什么狠话,我抢先一步:“英雄,我错了。我认罪。你们放了我吧。让你们揍我的人给你们多少钱,我出十倍,你们帮我打那个人一顿就好,其他责任我不追究。”

  那墨镜大概被我的豪放吓到了,倒是挪开了踹在我身上的脚,周边的兄弟们却嘻嘻哈哈笑起来:“你不过是个小明星,我们不止赚钱,我们也要看赚的是谁的钱,你让我们打原来的雇主,我们打了就在这里混不下去了。你也别怨恨我们,不过都是拿钱办事,我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他们一面如此说着,让我冤有头债有主,抽起我的脸来却毫不放水。我嘴角立刻的挂出了血。

  “你们等等!宋家知道吧?”我睁开已经有点肿的眼睛,“宋铭元和宋铭成都是我姘*头,你们还是想想再动手,我目前还算当宠,我的花边新闻你们也不是一点没听说过吧。”何况我好歹算个偶像派,怎么能揪住我专门打脸。我预见我此时应该是两颊已经肿起来了,而《声名狼藉》还有一个高/潮尾声,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我这张脸。

  果然这个比较有威慑力,对方似乎有些迟疑,我正洋洋自得,却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hello,moto”。

  一席电话过后,袅袅婷婷走来个女人。发髻一丝不苟。果然是林染。这女人善妒而且猜忌心重。苏谦和她分居3年,孩子开始由她带,她竟然一直把苏洋洋锁在家里。苏婷和苏谦交往应该还没坐实,否则她当时岂能善罢甘休。

  她朝两个大汉使了个颜色,对方把鼻青脸肿的我提起来,这女人抽了口烟,把烟圈往我脸上吐过来,然后不容分说就是一个耳光。直把我的脸打的偏过去,嘴里满是铁锈的血腥味。

  然后她让人把我丢到地上,我没有直起腰的力气,只看到她居高临下嘲讽的嘴脸:“沈眠,你算什么东西?什么宋家?宋家二少爷根本没有实权,而我又有幸和宋铭元谈过生意,他是什么冷清性格我大略还是知道的。为了你这种货色和我翻脸,实在犯不着。”

  她用高跟鞋挑起我的下巴:“打得就是你的脸,我看你怎么出去见人。要不今晚就给你破了相,看你还拿什么去勾*引男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多想爬上苏谦的床,每天在剧组就讨好我们洋洋去了。现在这孩子开口闭口都是你,倒像是你亲养的。还有苏婷那小贱*人,真被你们的姐妹情深给恶心了,还想共侍一夫?”

  “你也算个破烂了,勾搭宋家吧,人家宋二少爷从来不缺女人,宋铭元么,不需要女人,之前还传出个勾搭韩潜的,可惜人家也不上你的套。你到底是要有多贱呢。就凭着自己这张脸?”她这么说完,就从皮包里掏出一把削水果的刀。这女人的疯癫我一直有耳闻,现在她脸色狰狞眼神却定定的,实在是毛骨悚然。

  第一刀划下来的时候我只觉得钻心的疼痛,混合着浓稠的血液,因为挣扎,她划到了脖颈里,可是血却源源不断流下来。我有种错觉,被人正要切开喉咙。

  她笑了笑,神色竟然很明艳,脚上却不放过我,用那尖细的鞋跟踩了我的手心,狠狠的碾着。

  我痛得要昏过去,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宋家一定杀了你。”

  之后便是大片的黑暗,我确实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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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是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房间,落地窗帘被拉开分在两边,阳光透进来,落下斑驳的碎影。床褥柔软温暖,除却脸上颈间的疼痛,我都怀疑我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