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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支棱起来了!第14节(1 / 2)





  乌苔:“嗯。”

  郭璞出身进士,曾经被任为编修,后来做到了直隶知府,也是元丰之乱时平叛有功,被封大将军,三堂姐叶青卉是去年时候嫁过去的。

  乌苔便想起,当时自己和懋王这门婚事,其实三堂姐特意回来提起过,委婉地劝过她两句,只可惜当时她哪里懂这些,根本没听懂。

  现在回想起来,虽只是旁敲侧击,但能在这个时候和自己说几句,也算是全了姐妹情谊的。

  除了她,还有谁能和自己说那么几句呢。

  懋王便道:“重阳节那日总是要进宫的,其它时候随便选个日子,把你往日要好的姐妹请过来,可以赏菊,或者玩些别的什么小玩意儿。”

  乌苔其实根本没什么兴趣,不过想到可以趁机把叶青卉邀过来,倒是起了心。

  她以后如果真能顺利逃出去,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包括叶青卉在内的昔日姐妹了吧。

  当下便道:“那便依殿下所言吧。”

  正说着,懋王却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她心里微惊,待要挣脱,不过想到到底是夫妻,却是不能做得太明显,只好忍了。

  懋王指尖轻轻握住她的,哑声道:“乌苔,你再说说我们成亲的事吧。”

  略有些紧绷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厚重帷幕遮挡住的寝床上,就显得格外暧昧。

  外面潇潇雨声,夜色凉而浓,而他却和她躺在这软暖馨香的锦帐中,气息萦绕,以着耳语说那些只有夫妻二人才能说的私密话。

  乌苔咬着唇,屏住呼吸,她脸上火烫,小小声地说:“就是成亲了啊。”

  懋王却越发靠近了她几分,浓密的夜里,他湛黑的眸近在咫尺,那是睫毛颤动间的距离。

  他清冷的声音绷紧,低低地道:“那成亲前呢?”

  乌苔心里恍惚,成亲前,成亲前当然是听父母的话,听姐妹的话,算计着这门婚事合不合适……

  不过也许是从堂姐那里偷偷看过的画本,也许是此时萦绕在面颊上的温热气息,她混沌的大脑灵光一闪,她突然意识到,懋王想听什么话。

  是那个意思吗?

  此时曾经让她畏惧的懋王就在她的枕边,那犹如削瘦山峰一般高挺的鼻子带着一些力度轻轻抵着她的脸颊。

  一切都是温柔而私密的,仿佛他们便是床榻上相贴的鸳鸯。

  但是她却明白,这都是假的罢了。

  他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受了自己误导,进入了一种错误的想象之中。

  一旦梦醒,他知道真相,便是自己血溅五步之时。

  她必须说出他想听的话。

  乌苔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最后终于垂着眼,低声说:“这些你自己都忘了吗,你自己都忘了,却要我说给你听。”

  说着,她有些羞恼地推开他——这个动作于她来说,自然是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不过她还是推了。

  推了,自然是没推开,他顺势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他应该只是轻轻一握,她却瞬间感到了来自男性倾轧一般的力量,如悍铁一般,她丝毫动弹不得。

  不过他很快好像意识到了,略松开一些,但是没放开。

  他越发靠近了她,鼻尖磨着鼻尖,脸颊贴着脸颊,呼吸缠绕:“你还没说。”

  乌苔其实是想借机不说了,但到了这个地步,她只好给他编故事了。

  于是她委屈地嘟着嘴巴,低声埋怨道:“你竟连这个都忘了,就是去年,去年重阳节——”

  她正好把一个重阳节现成用上了:“重阳节,我跟着姐妹出去登高,结果恰好遇上了你外出射柳,我就和姐妹旁观,谁知道你射柳时飞出鸽子恰好冲我扑来,我被吓到了。”

  所谓的射柳,便是葫芦里装了鸽子挂在树上,用箭射那葫芦,鸽子飞出,鸽子飞得最高者胜。

  其实这个故事,她也不是自己瞎编的,哪有人天生会编呢,她是用了去年现成的故事,只不过当时射出鸽子来吓到她的是龙骑卫首领杜宗鹤。

  于是继续说:“我当时自然吓得不轻,但是你只是看了我一眼,根本理都没理,我自觉羞耻,便忍不住哭了,下山后,你骑马经过,扔给我一件白狐皮,说算是你的歉意。”

  懋王听了,拧眉,眸中现出疑虑:“我还曾做过这种事?”

  乌苔立即道:“你扔过来白狐皮,我更吓到了,血淋淋的,我哪见过那个,你只好拾起来了。再之后,过年元宵节,我们都去城门前摸大门钉子捡宫钱,谁知道又碰到你,你送我几枚你捡到的宫钱,还对我说,要请皇上赐婚,来我家提亲。”

  过年时候,据说去摸了宫门口大铁门上的钉子就可以消除百病,寻常老百姓都会抢着去摸。

  当然了,乌苔这样的,也就是去看个热闹,并不会抢过去摸。

  至于送给她宫钱的,自然也不是懋王,而是那位杜家公子。

  乌苔对于那位杜家公子,也许有过一些念想,不过这是难以诉诸于口的,是听天由命的,在她被赐婚给懋王的时候,所有的念头也就断了。

  她只是恰好把关于杜家公子的故事按到了懋王身上罢了。

  懋王抬手,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原来有这么多事,我竟全不记得,怪不得我一觉醒来,你就成了我的王妃。”

  乌苔点头:“嗯,这里面自然发生了许多事,那件白狐我后来做成了白狐坎儿,现在还留着呢,等赶明儿拿出来给你看看,你兴许就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