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然而男主爱反派第99节(1 / 2)





  在他身边,成年seth有着分明冷峻的面庞,他琥珀色的瞳看着他:“你特意把我弄过来,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嗯。我有点睡不着,找你一起来看看星空。”

  “我一直觉得,南半球的星空最美。那边陆地少、国家也少,没有像北半球一样因为城市工业化而制造出大量的光污染,因此银河更清晰。而且,银河之心也是在南半球天蝎座和人马座的方向。”

  “你看,南十字座。”

  他指着天空,修长的手指画出十字星,“那边是麦哲伦星云,是南半球裸眼能看见的最遥远天体。”

  “还有,”他把手中一只小小的双筒天文望远镜递给霍修珣,“你把它对准天蝎座的方向,能看到2000光年外的蝴蝶星团,一群蓝色的星星组成的扇动着翅膀的蓝色蝴蝶,特别漂亮。”

  霍修珣接过望远镜,却暗自垂下眸。

  因为,尽管萤火点点、微风柔和,尽管裴临那双灰色的眸里此刻缀满了璀璨的星河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美景,但心虚的人……总是免不了被害妄想和过度防备。

  楚真淮消失后,他其实并不想要这么快就见到裴临。

  总觉得,裴教授是个很机敏的人,或许自己会露出破绽,或许有什么细枝末节被他觉察。或许是日有所思,这几天他还常常会做同一个噩梦。

  梦里,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是他自作聪明,沉溺在幸福与痛苦中不可自拔,而裴临高高在上,从头到尾什么都知道,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入戏,始终高高在上地冷眼看着他。

  “裴教授……你,为什么会睡不着。”

  他终于还是问了,声音涩哑。

  他等待着宣判,又或许什么都没有在等。

  直到苍白的指节被一抹温暖覆上,温柔的指尖包裹着他的手腕,略微僵硬的冷意被一点点驱除,裴临轻轻笑了,带着温和:“你觉得呢?”

  “……”

  “我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天,和你隔了那么远的距离,我想你了。”

  “所以,才把你捉过来看星星。”

  “……”

  捉,一个多么可爱的动词。

  微风柔和,带着甜甜的香,灼烧着呼吸。霍修珣一腔无所适从,胸腔紧缩,恍惚而不真实。那一刻,他竟然像个失魂落魄的少年一样想要逃避,下意识甩了甩被紧紧握住的手腕,没能甩开。

  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能承受的,是十四岁的少年带他约会,他还可以努力克制。却受不了他突然用这种成年男人的样子和成熟的音色,跟他说了一句“想你”。

  片刻后,霍修珣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该的慌乱。

  “小珣”可以失态,他不在乎,谁让绿皮小恐龙开始人设就被他给玩砸了,从那以后就一直在破罐子破摔。作妖、撒娇、别扭、不讲道理。

  但seth不一样。

  他希望seth在裴教授面前,能永远优雅、危险、神秘、难以掌控。

  于是他彻底不动了。

  任由裴临的手指从他的手腕游移下去,到握住他的指尖十指相扣。想着自己也曾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人,在光怪陆离的复杂世界游刃有余。别人都说他是阴险狡诈的变色龙,说他唯恐天下不乱、什么都不在乎。

  那样的大坏蛋,又怎么会害怕被人牵一下。

  夜风安静,繁星如雨。

  小船悠悠荡荡,霍修珣闭上眼睛,想起很多年前,他跟着在英国广场喂鸽子的裴临,一直跟去了麦田怪圈,在也是如今夜一片锈红的夜空下,他看到裴临在那麦地里躺下,衔着一根嫩绿甘甜的麦苗看星空。

  他所渴求的,是那样一个自由而孤单的灵魂。

  他以为他永远得不到。

  时隔那么多年,他终于可以与他并肩躺在同一片星空下,共享同样频率的呼吸。

  ……

  艾尔文杨从小受欢迎,并不会看不惯别人撒狗粮。

  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一根筋的“政治正确”类型,觉得国家公务员裴教授毫无立场半夜与劣迹斑斑的犯罪分子搞浪漫看星星,这个人就一定恋爱脑降智了。

  相反,他非常理解人类都是有感情的生物、而且都是复杂的生物。

  不仅未必能控制自己的感情,有时候甚至理解不了自己的感情。

  就比如说他自己,天才少年十七岁已从名校毕业,从小最瞧不起最懒得理的就是笨蛋,谁能想到初夜最后竟然交代给了一个笨蛋。

  说起来这事,还和裴教授有一定的关系。

  那天是裴教授葬礼。

  他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态,跟着一处的同事们一起去吃席。席间,邻座坐了一个哭唧唧的傻小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一瓶白酒咚咚灌,灌完又嚎得像一只饿了半个月的野狗,最后喝多了又没人管,也没人知道他家在哪,他只能好心把这人带去自己下榻的酒店。

  半夜,对方在他房间里发酒疯,各种不老实。

  结果一来二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阴错阳差下就……

  两人好歹一个是裴教授的好友,一个是裴教授的和同事,葬礼当晚直接在裴教授坟头蹦迪、丧事喜办,这事未免也太不光彩。

  以至于两人第二天清醒以后,都悔不当初,果断约定此事就当做从来没发生,大家从此各走各路。可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万万没想到,缘分使然,很快不仅又见着了,还又双双醉酒,不该干的事情又干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