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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都下班了





  打完传呼,我在公共候车亭等公共汽车,边不停地看我的bb机。

  可是,10分钟过去了,一直没有得到柳月的回复。

  我不禁心里有些发毛,柳月别是出差了,不在西京,那我可就惨了,白跑一趟。

  看看将近下班时间,我急忙又跑到公用电话亭,咬咬牙,狠狠心,拨打了柳月办公室的电话。

  为了不打扰柳月,我自那次打到张处长办公室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柳月的办公室打过电话。今天不行了,柳月没有任何消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何况我已经来了西京,找不到柳月,我怎么能罢休。

  电话打过去,一直没有人接,估计是都下班走了。

  我别无他法,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硬着头皮打到张处长办公室,希望他能在,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柳月的消息。

  电话打通了,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张处长的浑厚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喂——哪里?”

  “我——张处长,您好,我是江海日报的小江,江峰……”我急忙说。

  “哦……小江啊,呵呵……”张处长显然是对我印象深刻而且依然颇佳,语气很友善:“你可真会打电话,我刚要下班,你就打过来了,再晚半分钟,我就关门走人了……怎么?有事吗?”

  “哦……是这样,”我急忙说:“我有急事想找柳主任的,可是,打她办公室电话一直没人接……”

  “都下班了,柳月刚走了大约10多分钟,说去江东日报社办点事情,有什么急事,要不要我回头转告她?”张处长显然以为我人在江海市。

  我一听,很懊丧,我要是刚才不打柳月传呼,直接打柳月办公室电话,不就找到她了?

  “哦……那算了,谢谢您张处长,不麻烦您了,我打她传呼吧!”我急忙说。

  “嗯……那也行,那就再见了!”张处长显然急于下班。

  “张处长再见!”我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的心里沉甸甸的,柳月不再办公室,打传呼又不回,看来我还是直接去她宿舍吧,她总归是要回宿舍的。

  主意已定,我决定坐公共汽车直接去柳月的宿舍。

  正在这时,我的传呼机响了,一看,是柳月打来的:“到江东日报社招待所四楼420房间——柳。”

  我心中狂喜,怪不得张处长说柳月到江东日报社去了,原来柳月接到我的传呼,直接去江东日报招待所开好了房间,在哪里等我呢!

  可是,我不由又很奇怪,柳月有宿舍,自己单独一套房子,干嘛要去招待所?这好好的宿舍不住,在外面花钱,多浪费啊!我心里不禁有点埋怨柳月铺张浪费。

  又一想,或许是天气太冷,柳月宿舍的暖气不好,怕我着凉,所以才会在招待所开房。

  柳月考虑地真周到,我心里不由暖暖的。

  又看着柳月打给我的传呼落款,不由有些意外,“柳”,怎么会是“柳”?以前落款都是“月”,这次怎么成了“柳”了?

  柳月在平时给我打传呼落款都是“月”和“柳月”交替使用,从来没有用过“柳”,这次,从“月”到“柳”,我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冷意。

  这丝凉意从我的后脑勺涌起,直到我的头顶,在脑门处打了一个旋,然后就不见了。

  我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答案,柳月留的落款名字一定是“柳月”,一定是传呼台的小姐把“柳月”两个字给省略了,单独留了一个“柳”。

  即将见到柳月的喜悦把我所有的疑虑和不安还有猜疑一扫而光,我急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快,到江东日报社招待所,在江东日报社旁边……”

  冬季的白日很短,才刚到下班时间,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华灯初上,下班的人流和车辆在马路上形成一股奔流高峰。

  出租车走走停停,还不时遇到红灯,我急不可耐,一个劲催促师傅快点,恨不得一下子飞到柳月身边。

  终于到了江东日报社招待所,一座闹市区里很安静优雅的6层楼宾馆,档次不低。

  我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走,飞速跑到420房间,一把推开门,气喘吁吁地进门就喊:“姐,我来了!”

  喊完之后,我不禁一愣,房间里灯光明亮,很安静,没有我想像中的美酒和佳肴,也没有沐浴后风晴万种等待我采摘的柳月,只有一个身穿深色风衣,背对着我,两手插在口袋里,静静眺望窗外城市夜景的柳月。

  听见我的声音,柳月缓缓转过身:“江峰,你来了!”

  声音缓慢而平淡,很轻,很陌生,很客气,还很冷。

  我看见柳月脸上的表情,不禁大吃一惊,满腔的热情仿佛突然掉进了冰窖……

  好像被一盆冷水浇到头上,我一时被柳月脸上的表情惊呆和震慑住了,站立在房间里,半晌没有说话。

  才这么短时间不见,柳月的面容像变了一个人,苍白而憔悴,眼神暗淡,眼圈发黑,嘴唇毫无血色,脸颊消瘦……

  更让我心惊胆颤的不仅仅是柳月面容的巨变,更是柳月看着我那幽怨含恨的目光和冷若冰霜的眼神,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阿峰,而是刻骨怨愤的仇人,还像是幽深邃远的陌路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柳月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做贼心虚的我两股战战,几欲而不能立,我的脑子开始飞速盘算着原因和对策,心中突然想起在车站遇到在西京学习的晴儿,想起晴儿说的替兰姐看望大学同学的话……

  难道是晴儿……我的脑门一阵阵眩晕,我实在想不出柳月还有别的能对我如此的原因。

  但是,我很快又否定了自己,依照晴儿的性格,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她不是这样的人。

  那么,或许是柳月这段时间提拔之事受挫,心情才会如此之差,我心里安慰着自己,很快强作镇静,勉强笑着,看着柳月,又重复了一遍:“姐,我来了。”

  此刻,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机械地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