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斜斜耷拉下来，满是疙瘩的皮肤，一块紫一块红，恶心至极，被遮挡了三分之一的眼睛被仇恨染红，又带着哀怨和不甘。

仿佛在质问苍天，为什么要让他活下来。

“柳护士，帮我拿着来纱布，我要解开面具。”张峰平静的说道。

鬼魅的脸马上就要暴露在众人面前了，鬼魅惶恐，心骤然一紧。

但他无力挣扎，天知道他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愿意做手术的。

天知道，他内心是多么渴望能拥有一张普通人的脸，这个渴望他整整奢求了三十年。

他感觉有人在触碰他的面具，应该是张峰，他的听觉越来越模糊，越来与模糊.....

感觉到鬼魅已经没了意识，张峰这才放开胆子将他的面具解开，柳如是很好奇的瞪大美眸，想着面具吓得面孔是怎样的，张峰苦笑一番，若是正常人又怎么肯带着面具？

“怕不怕？”

张峰手下一停，看着柳如是的眼里充满了严肃。

这话明显是多余，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倘若怕，就配不上这神圣的职业。

“不怕，赶紧解开吧。”

美眸坚定，里面流光溢彩，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和胆怯，她的眼神是那么纯净无方。

张峰点点头，手一紧，接着，面具被他放在了桌上。

回头看那张脸的时候，张峰的心隐隐作痛，那是怎样的一张脸，经受过怎样的折磨，刺人的疼痛感曾在多少日夜里不断折磨他。

柳如是轻呼了一声，双手捂住双唇，胃里翻涌刚下肚的早餐仿佛要喷涌而出，纵然在此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鬼魅面目全非，半只眼皮都肿了起来，恶心的疤痕又长又斜，鼻翼的一侧都被毁了，颧骨处高突，而周围的皮肉大部分都坑坑洼洼的。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了出来，这人到底是经过了怎样的磨难，难怪，难怪他不苟言笑，惜字如金，想来都是有原因的。

张峰抬头看去，纱布上落满了泪痕，张峰鹰眸一瞪，“不许哭！”

柳如是这才强忍住眼泪，“对不起！”

张峰低下头，没理会柳如是，“水，纱布，镊子！”

冰冷的命令一出，柳如是机械般的执行任务，她从没见过张峰如此严厉，第一次听见张峰命令她，柳如是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拖了张峰的后腿，身为护士救人才是第一要紧事。

张峰仔细的清洗鬼魅的脸庞，所过之处留下的水痕让这张脸更触目惊心，隔着纱布这张脸皮已经毁了。

“把盒子递给我！”

这里装的是一张人工脸皮，是张峰费了一天一夜才搞好的，当然了，苍井空雪的药品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这张脸皮并不完美，但是张峰已经想到了补救的办法，张峰先用药物消除鬼魅脸上的疤痕，和坑坑洼洼的麻豆，然后再将人工脸皮贴上去。

说起来容易，但这却要耗费一上午的时间。

鹰眸一直注视着手中的动作，汗水渗出，布满了他的脸颊，；柳如是看见这神奇的一幕，简直不可置信，眼前的男人像是无所不能一样。

“擦汗！”

声色厉惧的话打断了柳如是的思绪，有些慌乱的拿出手绢给张峰擦汗，她很惭愧，站在这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张峰面前她像是刚入门的小护士，朦朦胧胧，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