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答案，这宿年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他笑了笑，“既然师父喜欢，那徒儿今后继续为你做饭。”

上卿扯了扯唇角，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他视线一转，投向旁边的秋姬身上。

他强撑着身上的疼痛，走过去将秋姬扶起来，摸出瓷瓶，给她灌了一大瓶丹药。

但他心里都明白，秋姬，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卿卿。”秋姬缓缓抬手，握住了上卿的手。

这一次，上卿没在躲开，就这么望着她。　　秋姬见他没有躲，忽然笑了，只是现在的她，笑起来实在不怎么好看，她身上以及脸上，几乎便被滚烫的岩浆灼伤，焦糊丑陋的伤，就如同地面的黑漆漆的岩浆凝块

。

“真好，第一次离你这么近没有被推开。”

上卿沉默不语，低低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我用了所有的办法，依旧没能让你多看我一眼，我真的尽力了。”

“你别说了。”上卿反手握住她的手，虽然一直挺烦她，可现在看着昔日那妖艳媚俗的女人奄奄一息，眸中没有任何光彩，只有烈焰之后，残留的灰烬。

他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道陵宗，她被宗主罚跪，他听见宗主怒骂时喊出她的名字，魏虎天，他笑了。

后来她缠着他解释，那是为虎添翼的意思，就因为这个理由，她三天两头跑来静思门，用尽各种手段。

每一次都足以令他暴怒的掀了自家房顶，可她总是有用不完的借口。

“对不起啊，卿卿，烦了你这么多年。却还是没能让你喜欢上我，我真的很失败啊……”她咬了咬唇，眼中泪光一闪而逝，断断续续地说：　　“想我堂堂道陵宗宗主的女儿，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我也试图忘了你，可是，你当年那一笑，便深深的刻在了我的骨子里，我想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笑起来那么好看

的人了。”

“也好，解脱了。”她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上卿目光闪了闪，终是找不到任何话说，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她豁出命护他，而对她生出爱意，若只是同情与不忍，那是对两人糟践。

“卿卿，你能抱我一下吗？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她死灰般的眸子，升起浓浓的期盼和祈求。

宿年站在两人身后，目光灼灼的望着上卿。

“好。”上卿将她拥进怀中，紧紧的抱着她，指尖碰到她焦糊的后背，微微颤了颤。

秋姬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近乎贪婪的呼吸着他的气息，“真好，真暖，比我……想象中还要，温暖。”

“卿卿，如果……见到我……爹，替我……和他说声对不起，还有，别跟他说，我，死了。”

话音之后，再无声响，周围死一般的安静，就连雷声都停止了。

水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浇灌着干裂的大地。

他年翩翩惊鸿一撇，却于相思尽头再也不见。

唐珺叹了口气，到底是没有走过去，北云夜握着她的手，深深地望着前方。

“问世间情为何物……”她低低叹到，爱没有谁对谁错，但一厢情愿，总归伤人伤己。

北云夜微微一笑，“珺妹妹也变得伤感起来了。”

唐珺捏了捏他的指尖，忧心忡忡地说：“夜夜，我们会好好的吧？”

“自然。”他抓起她的手，手指穿过她的指尖，十指相扣，“我们会好好的。”

小同挠了挠头，不解道：“小师妹，你们在说什么？”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　　“我不小！”小同伸出五根手指，“我都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