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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九章:被戳破的伪装(2 / 2)

舒子研轻笑,倍感无力,“罢了,我也不会强求你,等什么时候有喜欢的姑娘了,跟我说一声,我帮你看看就是,合适的话,我会替你做主的。”

她不会亏待他们任何人。

“多谢小姐。”逐影万分也不感动。

舒子研轻轻点头,叹了口气,“行了,言归正传,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倒是说说,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无理取闹,还是胸大无脑,更甚是不识好歹,亦或者,是……无知?”

说到后面,舒子研的脸色渐渐冷却,声音也逐渐低沉。

逐影一愣,轻轻摇头,“不,小姐不是这样的。”

他心里的舒子研,天底下,无人能比,更无人替代。

舒子研抬眸,并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无比冰冷,“不是?那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你迟迟不开口,是不是觉得其实我说的对,而你,只是不想开口撒谎,对我说好听的话会违背你的良心而已。”

其实,她知道逐影不是这种人,可是她就是想逼他,所以此刻,她说的话,有些刻薄起来。

逐影身子一僵,猛地抬头,看着舒子研那满脸的嘲弄与戏谑,他没有立刻开口。

其实,他亦了解她,他陪伴了她十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呢。

逐影不说话,舒子研也不催,就这么看着他,时不时喝一口小酒,似乎有足够的耐心,只是她那嘴角的笑容,却从冷嘲变成了悲凉。

“呵呵……”舒子研一声轻笑,扭过头,仰头猛灌一口酒,沉沉道:“或许,我的前十七年,实在是太过一帆风顺了。”

所以现在,她的生命里才出现一个舒灏翎和一个白水汐。

可能老天看不得她快乐一生,老天觉得在这最后的两年应该让她吃吃苦头,所以才在她这最后的时间里让舒灏翎和白水汐从云月岛回来。

果然,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不是你刻意去躲就能躲掉的。

然而,就在舒子研以为逐影不会说话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他那清冷的声音。

“或许小姐琴棋书画不好,或许小姐什么都不会,或许小姐也不是温婉的大家闺秀,或许小姐并不乖巧,可是属下知道,小姐很优秀,不是任何一个大家闺秀可以比拟的。”

舒子研身子一僵,没了动作。

“小姐很坚强,痛了从来不会哭,累了从来不会叫苦,哪怕是生气,也只是不说话,您学习一身武艺,只是希望自己强大而不被欺负而已,你觉得你宁可杀人如麻,也不愿意见到蚂蚁都不忍心踩死,你讨厌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因为你觉得她们很懦弱。您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你总是大大咧咧的,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关心,但其实,您什么都知道。”

“您装做不知道,只是不想他们担心,亦不想让他们操心而已,您不会流泪,因为你不想任何人看到你脆弱的样子。小姐有着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因为只有你才会默默的关心着任何人,您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做,其实暗地里都时时刻刻关心着他们,总是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您的心里,他们的一句关心,一句认可,对你来说,似乎就是最大的幸福。有时候,一句简单的关心你都会感动到哭,你享受被人关心的感觉,可是你又不喜欢任何人都来关心你,因为有时候他们的关心只会让你辛酸,心疼。所以,你只想把自己最美丽的,最好的一面表现于人前,隐瞒所有的委屈与眼泪,因为你知道,你的脆弱,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你却不想让他们心疼。”

“小姐的一生看起来似乎光鲜亮丽,其实有些太多的无可奈何,而这些,只有小姐你独自承受着,别人看不到。”

逐影的声音很是低沉,还略带着沙哑,一字一语都重重的激打在舒子研的心房。

他淡淡的看着她,握着剑柄的手喔关心发抖,可是那手背上的青筋却是凸起的。

他其实不想说的,因为他说的这些,无疑就是在戳穿舒子研的伪装,她向来自认为自己很强大,她怎么能听到从任何一个人口中听到自己的脆弱呢。

舒子研看着前方,直至逐影话落都没有动静。

逐影话落,亦没有再开口了,他淡淡的看着舒子研,他在等,等待着她的眼泪。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房间中突然安静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有些诡异。

舒子研就这么呆呆的坐着,手中端着一杯酒,看着前方,犹如雕塑。

而逐影却也没有再说话,他就这么看着她,一双眸子,却是出奇的平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似乎都忘了时间。

“呵……”

终于,舒子研有了反应,口中发出一声轻笑,浅浅的笑声,在这安静得房间里却是格外的突兀。

舒子研往后轻轻一靠,整个人的重心都往椅子上压下去。

她脸色陀红,一双大大的眼睛闪闪发亮,眼眶中晶莹满满,那滴晶莹,似乎随时可以落下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笑意似嘲似真,分不清,她仰头把手中未喝完的酒咽下,把玩着手中的夜光酒杯,显得漫不经心。

“逐影,你知道吗,你是除却哥哥和依然之外,第一个说出这些话的人。”

她说得漫不经心,话落,眼角的晶莹却终究忍不住她的隐忍,也终于顺着眼角滑落。

逐影身子一僵,随即轻轻点头,“属下知道。”

是的,他知道,他跟在舒子研身后十多年,保护了他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呵呵……”

舒子研轻笑,摇摇头,眼眶里的泪水不听话的往下掉落。

可是哪怕如此,她还是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终于,她还是哭了,哭得无声,哭得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