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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对不起(2 / 2)


舒子研咬牙:“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喝过她的奶水,一个拥抱都没有,小时候调皮和官中公子打架,人家骂我是仗势欺人的小人,只知道仗着皇上皇后的面子作威作福,实际上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你知道这种话有多伤人吗?你听过这种话吗?人家说这种话的时候你……蓝嬷嬷?你有没有替你的王妃说起,可能远在皇城的我被欺负了,要不要抽个空回来看一看,只是在那里空想,又有什么用?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我也很想母亲,想得撕心裂肺,痛苦不堪,我不会说吗?有用吗?没用啊!”

舒子研收回手,转身,盯着白水汐,却是平静了,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我知道没用,所以我不想,而且我也不在乎。官家公子骂我,我打得他满地找牙,让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我自己可以还手,指望你们做什么?官家告御状,皇帝伯伯反口斥责大臣管教不严,让他家公子抄了五百遍的经书,而我只是一个调皮之罪,扣了我两个月月银,然后闭门思过一个星期,如此差别待遇,很显然是护短,有这么个靠山,我要你们做什么?”

“在皇宫,我每天金山银山,要什么有什么,而你们,给过我什么?”

“白水汐?你?”舒子研叫她,眼底满满的讽刺。

白水汐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开口:“小研……”

声音沙哑,根本听不清。

舒子研抬眼,反问:“你给过我什么?你口口声声说希望我好,想念我,可是你真正的给过我什么?除了出生时那一口奶水,你什么也没有给过我。”

“你……”突然,舒子研哽咽了,她小嘴一切,眼底水雾弥漫,“我活着,是宫浅虞!当今皇后救得我。”

“滴!”说到深处,一滴清泪缓缓滑落。

舒子研咽了咽口水,“你知不知道,我出生之时,皇伯母膝下并无孩子出世,所以她根本没有奶水,她生怕奶娘的奶水不营养,生怕羊奶不干净,硬生生吃了半年的催奶药,每天各种补到自己厌恶的大补,用她自己的奶水养我?哪一个女人不爱美,你知不知道她吃了催奶药,她身材走样,用了好久才保持回来,你知不知道为了补奶水,她吃那些补汤补到吐?而这些,你做了多少?”

“我的琴棋书画,她教的;我的礼数,她教的;我的见识,她教的;我的文才,她教的,我的嚣张跋扈,她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给的。我的身份,地位,都是她给的。包括她告诉我,我还有一对父母,同样的好爱我,只是因为很多事,他们控制不了,所以才会离开我,可是你们真的是她说的这样吗?不是啊,根本不是啊……你又为我做了什么?”

“补偿?用什么来补偿?我现在缺什么?父爱?母爱?金钱?地位吗?我什么都有,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我能够把你当做一个陌生人来看,是因为我不想与你为敌,但是你非要逼我吗,难道我心里就没有一丝不怨吗?我没有那么大方,疏离的对你笑已经是礼貌了,你还要我做什么?原谅你?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怪你,不需要原谅啊,当陌生人不好吗?”

舒子研问,当陌生人不好吗?

是啊,当陌生人,他们就可以对彼此笑,不管真心与否,最起码笑容是展现出来的。

白水汐的心已经粉身碎骨,痛得无法呼吸。

陌生人?

她说陌生人?

舒子研上前,直接站在了白水汐的面前,“当年,在你决定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场面。你没有错,我也没有错,只是选择不一样而已。”

好美的脸啊,真的和她的好像啊。

她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依偎在舒灏翎的怀里,那模样,真真是幸福,再后来,她问她是否认识摄政王府的小姐,却怎么样也没有想到,摄政王府再没有小姐,而是郡主府的离殇。

她口口声声对她说着思念,可是又了解多少,她站在她面前,舒子峰都一眼认出来是就是她,她却还在那里问,这也叫在乎吗?

空气,突然就凝固了,一切都就此终止。

蓝嬷嬷脸色发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水汐呆了,连反驳与坚持都忘了。

是啊,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有做,一口奶水也没有给过她,这么多年不闻不问是真的啊,一开始她选择了离开,现在的这种场面不就是应得的吗?

她有什么资格去挽回她?

没有,她没有资格。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突然,白水汐想通了,眼睛里无限苦涩,却万分清明。

“对不起……”

沙哑的三个字,是她用尽她全部力气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