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一片混沌。

看着女孩，他好像是冲过去，又好像是在女孩倒地的时候，把她重新抱在怀里。

他好像是哭了。

而她，在他怀里看着她。

沈九念那温热的指腹抚了他的脸，才会揩去他的泪水。

她笑着：“顾瀚，我恨你。”

顾瀚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念念……我知道，可是别这样。”别让我刚刚找回，就再次永远的失去。

“我累了。”在他怀里，夏灵闭上了眼。

在这个世界，她是真的累了。

有一点点的喜欢，反而被反复的摧毁，她做任务，向来是真心投入，如此才能共情。

看着顾瀚绝望，她心里舒爽，可是还是有一个角落，总是会隐约酸涩作痛。

原谅她玉石俱焚的性子。

曾经喜欢的，也会因为瑕疵，再也不想要了。

“再见。”夏灵眼前绽开一片白光。

轻轻的说着，她闭上了眼。

这是第一个世界，夏灵提前选择了离开。

所以，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当她的意识离开之后，留在世界里的原主，便是会直接死亡、暴毙。

意识在这个世界里还是有片刻的逗留。

在这恍惚之间，夏灵看到，顾瀚抱着她没了气息的身体，像是绝望的小兽……

*

他是哭了吗？夏灵还没见他哭过呢。

这是第一次吧？

这个下午，夕阳很美，漫天的云霞染遍了天际。

所以，顺着他脸庞落下的，不是雨水，是眼泪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