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九浑身一颤——

屠……屠戮一座城池？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云出九咬了咬牙：“这种做法未免太灭绝人性了吧？！”

羽林挑了挑眉：“还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这另外一个办法的代价你是否接受得了？”

云出九心头微跳。

连屠戮一座城池的代价都比不上，那到底……

“说！”

“那就是至亲之人的性命，也就是作为帝王龙纹拥有者的母亲，同他血脉相连之人——你。”

羽林深不可测的眸光定定看着云出九：“你是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还是一座城池之人的生命，来拯救你的儿子吗？”

“我……”

云出九藏于袖子之中的拳头暗暗握紧，咬紧薄唇。

这根本就是一条死命题！

羽林也不多说，静静等待着云出九的答案。

良久之后，云出九松开已经咬的鲜血淋漓的红唇，声线定定：“真的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了吗？”

“没有，就只有这两条路，如果你想救你的儿子，你就必须选一个。”

羽林道：“如果本尊是你，本尊会选择牺牲一座城池之人的生命救儿子，有北漠九皇叔夜九阙相助，要不动声色地屠戮一座城池并不困难，你拥有这样的条件跟能力……”

“别开玩笑了！”

云出九硬声打断：“别说九皇叔不会同意，我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我不会为了拯救小包子而让一座城池的人为其陪葬，这样不只是我余生难以安眠，小包子要是知道他背负了那么多条生命才换来的健康，也绝对不会接受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难不成你是想死，或者让你的儿子继续沉睡下去吗？”

羽林眯了眯银眸：“实话告诉你，想要解除帝王龙纹的副作用，除了这两条路别无他法，除非你愿意看着你的儿子继续沉睡下去，当然，有帝王龙纹的力量支撑着，你儿子不会死，只会变得像个植物人一样，一辈子！”

云出九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儿。

她能感受到羽林眸光中的果决，他并没有欺骗云出九。

所以……答案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云出九缓缓睁开眸子，一字一顿：“我明白了……这样的话，就牺牲我的生命吧！”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饶是羽林都有些惊讶：“如果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的话，本尊倒是能体谅你的决定，但能够用一座城池的人生命唤回你儿子的健康，更别提这种事情对你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不需要夜九阙的帮助，只要你跟你的势力策划周全也能做到的吧。”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出用一座城池的人生命换一条命，也许你隐居于世外，不懂得生命到底有多么可贵，但我云出九做不到，人活着要是只为了自己毫无底线去掠夺无辜之人的生命，那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云出九眸光坚定：“我是小包子的娘亲，我是天底下最有理由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之人，如果能用我的生命唤回我儿子的健康，我愿意，不需要利用别人，我跟小包子余生也承受不起这份罪恶！”

羽林神色微凝：“但若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你难道不想亲手照顾他，直至永远吗？”

“我当然愿意……但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如果是为了小包子的未来，我只能这么做！我不能那么自私让全城的人为了我儿子陪葬，若牺牲我一个就能够拯救我的儿子，我无所畏惧！”

云出九闭了闭眸子，任由狂风吹乱她的墨发，再度睁开，一片清澈：“告诉我该怎么做吧，羽林！”

“呵，那本尊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像你说的那么好听，为了救你的儿子不顾一切！”

说完之后，羽林从怀中掏出一把特别的紫色匕首，丢在了云出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