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说：“不是吧？难不成又是你说了什么奇怪的玩意儿给他们听？都跟你说了你那几本破书里头的事儿不能信，你还老不信，自己瞅着就算了还乱给人说，你……”

后面的话被顾升一记凉凉的眼神给瞪在了张阳的喉咙里卡住了。

“我没说，”顾升难得好生好气地回答张阳的话。

张阳还想说什么来着，结果一听就愣了，“没说？不是你说的？”

“嗯，”顾升抿了抿薄薄的唇，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张阳挠头，“这就奇怪了，不是你说的那她咋会问这种问题，又不是小孩……”

顾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像往常那样怼回去，抿着薄唇若有所思。

张阳未察觉，趴在桌子上抠着竹篾盖子上的签儿，说：“升子，晚上咱不吃这个吧，我想吃你做的面穗儿。”

“你唤我什么？”顾升扭头笑，浅浅的梨涡看上去极其无害。

“咳哼！”张阳干咳一声假装没听见，说：“老太太今儿晚上去串门了不在家，我没地儿吃饭。”

顾升嫌弃地起身把剩菜剩饭往厨房端，“吃屎去。”

“啊？”张阳张大嘴，很不赞同地跟在他后头，“顾升，我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粗俗了，这样不行，你还得为人师表呢，被学生们听到多不合适宜。”

“滚。”

“顾升，我不吃剩饭。”

“滚。”

“顾升，我帮你烧火。”

“滚。”

“顾升，这个菜我帮你洗。”

“……”

相比顾升家的“和谐热闹”，荣家这会子就安静多了，可以说是除了三人吃饭的声音外就再听不到别的声音。

但除了阿三是一心一意吃着饭外，其他俩人明显的注意力就不在饭上。

喜如小口小口啃着满头，就一口，她自己都不知道嚼了多少下，反正嚼两下眼睛就不自觉地瞟到对面的人脸上。

正好那人也看过来，她慌忙挪开视线，然后过片刻又忍不住瞟过去，又来了个对视，再收回目光。

如此反复几遭，阿三都把一个馒头吃光了，这二人还在你看我我看你。

喜如是害臊，想看又不敢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