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失了宠，那就等于断了后路！”了悟喜滋滋，“这样一来，他就只能归于师父麾下，听由师父差遣了！师父这釜底抽薪之技，甚是高明！”

“哈哈！”法明心中快意，忍不住又笑。

可能是笑的次数太多，又太久，很快，胸口又传来一阵椎心的疼痛。

“该死的！”他喃喃咒骂着，“苏青鸾，白清寒，他们都该死！现在苏青鸾完蛋了，该轮到白清寒了……”

……

疼。

钻心的疼。

那疼痛如一把火，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她，她被烤得皮焦肉烂，然而，人却还是死不了。

好想死啊！

死，以前想来，是那般可怕。

可现在想来，却是如此甘美难求。

死了，就彻底解脱了。

可是，死不了，怎么都死不了。

四肢处钻心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苏青鸾在混沌之中挣扎着，喃喃着，哪声嗓音嘶哑，依然要一遍又一遍的诅咒着那个叫萧长安的男人。

“不会放过你！”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这一世，下一世，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跟你斗到死……”

“难得啊！”耳边突然响起萧长安的轻笑声，“难得，你终于肯对我说，生生，世世，苏青鸾，我欢迎你，缠着我！”

“萧长安！”苏青鸾倏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橙黄烛影，烛影之中的一切，都如此眼熟。

她竟是又回到了明月山庄！

“王妃，你可算醒了！”霍夫人慈祥的脸浮到她面前，“你刚才一直在说胡话，是做了恶梦吗？”

恶梦？

苏青鸾咧嘴笑。

她倒真希望，这是一场恶梦！

可惜，不是。

这不是恶梦，她已经无数次的验证过了，不是恶梦。

“滚开！”她对着霍夫人尖叫，“你们这些禽兽！滚开！全都滚开！我要杀了你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瞧见了没？”萧长安笑，“这就是苏家人！苏家人是铜骨钢筋，你敲碎他们的骨头，砍断他们的手脚，依然不可能摧毁他们的意志！他们就是这么死倔死倔的，永远，都不会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