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闹闹当然是记在心里面的。若不是今天长公主提及阴物一事，杜秋主动问起，恐怕都还不知道此事。

这天晚上也一样，闹闹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修习内功，屋外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过去。

约是子时的时候，半开的窗户里忽然吹进来一阵冷风。屋内挂着几盏纱灯，明明隔着纱，里面的烛火却‘扑’的，灭掉了。

但室内放有几颗夜明珠，因此并不影响人的视线。

闹闹欢喜地睁开眼睛，赤着小脚跑过去推开了窗户，伸手去拉站在窗外的杜秋。但二人刚刚触及，杜秋那只手就突然冒烟了，她猛地收回了手去。捂住痛得尖声大叫，脸都有些扭曲了，一下子变得好丑。

闹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杜秋，吓了一大跳过后，极为担心地喊道：“娘……”

“嘘！”杜秋急急竖指在唇边，又指了指头顶，示意让他不要吵醒暗卫。

闹闹连忙捂嘴，红着眼睛，担忧地看着她，小声问道：“娘亲，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娘亲逗你玩的呢！不信你看。”杜秋笑着，将完好的手现出来给闹闹看。

闹闹舒了一口气，笑了：“娘亲，爹爹睡着了吗？”

“睡了！”杜秋站在窗外，惊疑地望着他，眼神有些凛烈，语气也有点严厉，“你身上藏了什么东西？”

闹闹低头看了下自己，不解道：“没有啊！”

他现在是晚上睡觉要扮，玉冠都摘下来了，头发披散着。身上，就一身亵衣，鞋子都没穿，什么也没藏啊！

杜秋探头来看，却见他小脚上挂了串冒着金光的檀木手环。

那金光，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她却看得面孔抽搐，眼里隐隐有些畏惧。她对闹闹道：“你将那东西，摘下来扔掉。”

闹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檀木串，惊奇道：“咦，它怎么会发火？好像还有点烫。”

杜秋应该说道：“这东西一看就不正常，你快把它摘下来丢掉。”

“可是娘亲……”闹闹说道，“这不是你给我戴的吗？”

杜秋沉默了一下，正要说话，忽然听到闹闹说道：“娘亲，你这几天有点奇怪，跟平常很不一样。”

他是直白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清澈的大眼睛，都是不解，没有怀疑。

到底还是个孩子，只是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会变得奇怪，却没有想过这个是假货。

杜秋神情一僵，连忙笑道：“我大半夜偷偷摸摸的来找你，当然不能跟白天一样。”

说完，也不敢再提丢手串的事了，她说道：“小东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玩，你想不想去？”

“嗯？”闹闹踮着脚尖歪着小脑袋往窗外看去，“可是都天黑了啊！好晚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晚上哪儿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娘亲晚上从没有带他出去玩过。

“天晚了，自然有天晚的玩法。我保证我玩得高兴，快跟我走，好不好？”杜秋温柔地说着，带着点点诱哄的味道。能跟娘亲出去玩，闹闹当然是高兴的，哪怕是天黑了也没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