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帝九霄那种凉飕飕又带着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视着，云染竟是莫名地有些心虚。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云染率先开口。

“知道什么？”那人眨了眨眼，故作疑惑。

“早就知道，我就是云染，是不是？”云染咬了咬牙。

若不是早就知道，他先前怎么会一脸笃定地说出“但你不同”这种话？

是她太笨了，没有朝这方面去想。

其实《炼魂》之中早有记载，两个魂魄根本无法同处一具身子，早在她发现这具身子留下的残念的时候，就该猜到的。

“你是云染吗？”那人就像是才知道这件事一般，故作惊讶道。

云染：“……”

装！

还真能装！

“你不一直都是云染吗？”男子忽然笑了，低低的笑声富含磁性

云染磨牙：“……”

这人，逗她就这么好玩吗？

帝九霄收了笑，忽然转头看向院门的方向，云染抱着阿凉同样望过去。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近，片刻后，就见惊风健步走进来。

“大小姐，紫莲公子——”惊风一见云染和帝九霄孤男寡女站在院子里，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低下头。

“有事吗？”云染拍了拍身上的小鬼头。

普通人，是看不到阿凉的。

阿凉吐了吐舌头，从云染怀里跳下来，钻进了池塘里。

“大小姐，王爷请大小姐即刻去一趟书房。”

“现在？”云染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大半夜的，爹爹找她所谓何事。

云染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云扬风的态度，自然有些些许的转变。

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还记得娘亲没有去世事前，云扬风还是很宠爱她的，俨然的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

但自从云王妃去世，云扬风就逐渐疏远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她会想到故去的云王妃。

“是的，现在！”

云染微微皱眉，“你可知道爹爹唤我去有何要事？”

大半夜的派人来叫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属下不知，还请大小姐随属下去一趟。”

“好，既然如此，走吧。”云染点头，回头看了眼帝九霄。

月光下男人笑了笑，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云染深吸一口气，和惊风一起出了风染阁。

一路无话，到了书房之时，惊风停下步子。

“王爷，大小姐来了——”惊风隔着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声。

“进来吧。”里面，传来男子有些威严的声音。

惊风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替云染推开房门，看着她进去，然后又关上房门，一脸警惕地守在了房门口。

云染进了屋子，这才发现，屋子里除了云扬风，居然还有一个灰袍老者。

老者鬓角发白，可套在宽大的灰袍中的身板，却如山一般，挺得笔直。

一双眼睛似含着精光，无形之中给人以压迫感。

直觉告诉云染，这个老者，不简单！

“爹爹——”

“染儿，来，这是你林爷爷，你可还记得？”

林爷爷？

云染皱眉，这是哪门子的林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