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却不敢看他。时间突然变得无比漫长一般，许久，他才缓缓地开口，嘶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那是歆儿小时候吧？”

季馨错愕地抬头，在对上他难得温柔的眸子时，很快又垂下眸去，支吾道:“嗯。”

“抱歉！”唐钰安出乎意料地说道。

季馨只觉得浑身一震。

只听唐钰安轻叹一声:“我知道歆儿离开了你很难过，对不起，没能保护在你们身边……”

“只是这样？”季馨突然抬头。

唐钰安只觉得呼吸一窒，她眼中的恨意让他嗫嚅的薄唇，到底也没有说出话来。

直到坐到车上，唐钰安都还觉得背脊阵阵的凉意。

他闭目养神，一颗心却始终不得平静，临走时，季馨突然大哭的模样，就好像在他的脑子里生根发芽了一样。

她一边哭，一边瞪着他，那种深恶痛绝的恨意，让唐钰安的心情跌入谷底。

蓦然，他睁开眼，拨通了爱得拉的电话，直接了当地吩咐道:“你去给我查一查，歆儿从出生以后到最后离开的这几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啊？歆儿？”爱得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唐钰安不耐烦地加重语气:“我女儿。”

爱得拉心头一惊，连忙应道:“是。”

可想了想，她又忍不住问道:“不知道总裁要我查关于哪方面的事情？”

“所有。”唐钰安沉声说道。

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在女儿出生后包括生病的那段时间，一直躲在国外，不闻不问。当他决定对女儿好的时候，老天爷又残忍地将她从他的身边带走。

这三年里，他绝口不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无数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是有多么的懊悔和恨自己。原本他想把这份痛苦深埋于心。

可季馨的反应却让他心中狐疑顿生。他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唐钰安语气坚定，爱得拉却满是为难:“可是总裁……”

“爱得拉……”唐钰安低沉地嗓音里带着警告。

爱得拉隔着话筒也能感受到那份不耐，她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应道:“是，我知道了，总裁！我会很快把调查结果给你。”

唐钰安没有再说话，只是‘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爱得拉反倒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啧啧，瞧你那怂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王给你打的电话呢！”身边的男人，坏笑着捏了一把爱得拉的细腰，惹得她一声惊呼。

不过，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爱得拉微微侧身，躲过那只咸猪手，不悦地呵斥道:“阿武你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就好了，你怎么还跑到我们公司来了？这让人看到了怎么办？”

阿武瞬间脸色一沉，冷哼到:“看到就看到，难道我还怕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