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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急病(1 / 2)


除了王皇后, 后宫的娘娘们平时很难知道乾元宫的事。

宫人们也只隐约知道这次是文惠郡主要和亲乌鞑,然后便是两位年纪小些的皇子封了郡王。

先不说七皇子是贵妃幼子, 那从来都是宫里的红火人。倒是一直默默无闻的八皇子如今刚刚束发,仍住在外五所,却一下子成了朝廷里年纪最小的一位郡王了。

便是因着他, 景玉宫也一下子就红火起来。

这宫里的事儿是极不好说的。

妃主娘娘们前半生靠的是家世圣宠, 后半生靠的却是儿女。

淑妃在宫里安静了一辈子,到了却热了灶。

前头几日是几位妃娘娘看望她, 后来又有几位嫔娘娘过来“说家常”,景玉宫好生生忙活了十来天,才终于接待完了这一波贵人们。

剩下的小主自是没资格来的,即便是厚着脸皮来烧热灶来, 也多半只能坐在茶室里由着沈福接待一二, 轻易是见不到淑妃的。

付巧言是淑妃身边伺候的人, 待人接物上一贯也很仔细, 她精神尚可,倒是这几日忙活下来身上有些不好了。

这一日午后是顺嫔娘娘到访, 她是一贯知道些情趣, 往日里同淑妃也是多有走动的,这般来了才不显得尴尬。

因着是熟面孔,淑妃便没选茶室,直接在书房同她摆了茶果点心叙话。

付巧言挺直腰背站在门边, 昏昏沉沉的都要听不清淑妃在说些什么了。

前几日来的娘娘们跟淑妃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 淑妃便只在茶室见她们, 那边用的是炭盆,不如烧地龙的书房暖和。

连着站了几日下来,付巧言铁打的身子也要经受不住。

白日里挨了冻,晚上睡不好觉,这一日日熬下来,便就不小心病倒了。

期初她只觉得手脚冰凉浑身冒虚汗,后头就日日头疼目眩,再到后来喉咙都跟着火烧火燎,讲话都有些难。

身上热一阵冷一阵,难过极了。

但她却又不敢同福姑姑讲。

宫里头宫人生了重病多半要被挪到永巷去,治得好治不好的,都再难回到主子跟前伺候。

她好不容易从永巷出来,见了景玉宫的好,自然是不想回去的。

索性同屋的桃蕊姐姐和双生子都同她有了情分,桃蕊还特地求了人给她弄了点姜汤,好歹压了压病情。

然而病来如山倒,这一天坏过一天,付巧言的心也渐渐凉了。

也就是最近淑妃要接待这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娘娘们没空管她,要是还跟往日一般在书房伺候她读书,一张口便能被听出来。

付巧言正恍惚在那里,想着要不要同福姑姑交代一二。

福姑姑一向很和气,说不得能宽余她在屋里休息两日。

她正想着,不妨淑妃叫她:“巧言,去取我那本《荷花游记》来。”

付巧言正双耳嗡嗡作响,半天也没听清淑妃在说些什么。

她心里头着急,一张雪白的小脸急得通红,只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头,才努力压着嗓子道:“还请娘娘责罚,奴婢未曾听清。”

淑妃微微皱起眉头,却并未生气,只好脾气道:“这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我说去取那本《荷花游记》来。”

这一句付巧言努力听清了,知淑妃没责怪意思,她忙又磕了个头:“娘娘慈悲,奴婢这就去。”

她说着,撑着酸软的双腿站起来,步履匆匆往书屋里头走。

倒是顺嫔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回头笑道:“几日没来,这丫头倒是更俊俏了。”

淑妃淡淡笑笑,打趣道:“这日子一天天难熬着呢,我还不找个漂亮点的小丫头陪我红袖添香,要不然得多寂寞。”

顺嫔顿了顿,叹了口气:“可不是吗?要不是那两个年纪还小,我还有个操持的事儿,这日子也是寂寞呢。”

顺嫔如今也是三十多的年岁了,早几年诞下双生儿时也好生红火过,那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如今早就看不见了。

孩子们大了,她老了,皇上便也就不总来了。

她是柔顺性子,做不来那阿谀奉承的事,别人不来奉承她,她也就渐渐闭了宫门守着孩子过。

因着跟淑妃脾性相合,两人倒也渐渐有了些来往,一两月来也能坐一起喝喝茶谈谈天。

淑妃跟前的这个小丫头她见过好多次,确实姿色出众,她一眼便记住了。

“这丫头,及笄了吧?”

付巧言新换了发髻,一看便是十五了。

淑妃笑笑:“是呢,我这宫里的小丫头们,就她年纪最小。”

顺嫔遥遥看了一眼付巧言的窈窕背影,思索片刻道:“姐姐别怪我事多,只我来的次数多,见她也多,倒是觉得这丫头……挺合适的。”

她说的很含糊。

合适什么呢?她没有细讲。

但两个人是心里都有数。

光看样貌,她确实同八皇子十分相配,加之她仔细看过,这个小宫人稳重大方,有理有度,实在是很难得的。

她是宫里主位里资历最浅的,家世样貌都很一般,如果不是生了双生子,可能熬到今年这岁数才能做到主位。

且说她的一双儿女已是皇子公主里年纪最小的了,说不定在兄长手下过活的时间更长一些,至于是哪位兄长就有些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