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风回到板凳席坐下，所有人都看到他的左眼眼球完全充血，密布血丝，并且眼眶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肿胀起来，肿胀成青紫色，在黑色面具的映衬下，显得有些惊悚。

“你现在不能上场打球了。吴教练，你们需要换一名球员。”

主裁判告诉吴桐与张若风。

吴桐连忙点头，他对王南说道：“王南准备上场。”

“我不下场！”张若风的语气非常坚决：“我没有问题，我还能继续比赛。”

“别逞能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吴桐告诉他：“你的眼睛都已经肿成青皮蛋了，还打什么打？你必须休息，你的眼睛要赶紧去医院检查。”

“我自己的眼睛，我知道是什么情况。等下给我一个冰袋就行了。”

张若风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被紧锢住了，他索性解开面具。然后很认真的用他的右眼凝视吴桐：“教练，比赛结束后，我有的是时间休息。但是比赛，只有这一次，我必须上场。”

他很坚决。

这时，颜牧锋站起来，他冷冷地说：“张若风，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只有你能拿下比赛吗？”

张若风微微一笑：“以前我不相信陈晓说你是刀子嘴豆腐心，现在我信了。”

“你是在同情我，还是在怜悯我？”

“虽然我们出身不一样，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本质上是同一类人。”

“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怜悯。”

“并且，我可以坦白告诉你。这些不能将我杀死的小灾小难小伤痛，只会让我更强大！”

张若风每一个字都说的游刃有余，在病床上与命运搏斗十年的他说出这些话比任何人都有说服力。

说着，他迈步走上罚球线。

此时他的左眼因为肿胀完全闭合，无法透进一丝光明。

但他依然浑身倔强。

朱君看着罚球线上坚定挺拔的身影，他的脑袋里下意识冒出张若风昨晚唱给妹妹那首歌里的歌词：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向前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原来，这就是赤子的骄傲。”

朱君低下头，对自己说一声，受教了。

尽管片子还没有剪出来，但他已经明白、这期节目必然产生现象级的影响力。

……

正如张若风所言，那些无法将他杀死的，都将使他更强大。

左眼的肿胀让他的右眼更加容易瞄准篮筐。

唰！

唰！

两罚两中。

在张若风罚中篮球的时候，天空体育的现场镜头也捕捉到他肿胀如青皮鸡蛋的左眼，非常渗人，主持人都忍不住感慨：“这孩子怎么还在场上呢？他应该去休息啊。比赛哪有身体重要，一场比赛影响不了一个人的人生。我相信今晚他的表现已经打动许多大学教练的心，肯定会有很多大学愿意递上全额奖学金的。”

周德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说道：“一场比赛确实影响不了人生，但是一场战斗可以。”

“这小子是把比赛当成战斗，他不会当逃兵的。”

“我能从他身上看到乔峰的影子，他们都是战斗至上的偏执狂。”

说到这儿，周德又惋惜的说了声：“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冒着39度高烧去打总决赛，但是乔峰却这么做了，所以他是篮球之神，而我只是球场魔术师。”

他被球场上的蒙面少年勾动心事，竟然在全国直播的镜头前公开承认自己与乔峰的差距。

电视机前的孙正元暗暗捏紧拳头，他对杜维琛说：“比赛结束后，帮我发条短信给这小子。告诉他：欢迎加入燕京人民大学男子篮球队。”

“要发自己发，我特么现在烦着呢。”

杜维琛满脸紧张：“我可不想我的首发控球后卫变成一个独眼海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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