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找过杨戬，杨戬还记得这个孩子当时得知自己母亲‘追求幸福’的模样。

没有气急败坏，没有横眉冷对，有的只是不解与豁达，他问自己，他娘不是一直都很爱他爹的吗，甚至为了他爹被压在华山下二十年，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杨戬笑得极为通透，带着少有的疼爱，“沉香，你娘是为了她嘴里的‘爱’才心甘情愿被压在华山下的，并不是为了你父亲，你父亲、还有那个书生，不过是她的爱的寄托。”

杨戬在位时间很长，为三界众生做了不少实事，虽终生未娶天后，三界之内风评却极好。

他寻找玉京山找了几百年，可此等仙山须是有缘人才能进的，纵使费尽心机，他也未窥得明橙一眼。还是从多宝嘴里得到了明橙的消息。

你不必强求了，师妹她得了大机缘，早已不在此间了。

这是那人的原话，却是对自己最后的审判，一锤定音，再无反悔的余地。

写好的退位诏辞也被自己撕得一干二净，一切都太迟了。

坐在王座上，俯视众仙，杨戬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龙椅，透过无尽的虚空他仿佛看见那人轻摇折扇朝着自己翩翩走来，我答应你的都做到了呢。

第二章

“咪呜~”

明橙咂咂小嘴，腹内空空的小肚皮软瘪瘪的，实在是睡不下去了，橘白相间的爪子并不锋利，粉色肉垫不断踩着羿的胸膛，许是天性所致，明橙这些日子最爱踩·奶了。

尤其羿还是个俊朗有型的拥有六块腹肌的男人，她不踩都对不住自己的爪爪。

五帝时期人们已经开始发展部族文化，于建筑、种植、畜牧上各有所成。生活逐渐富裕之际，有人开启了养小动物的先河，但很少有人接受与宠物同吃同住。羿则不然。

在偶然了解到自己捡来的喵是个女孩子后，羿更坚定了要和喵喵一起困觉的想法。若是个有JJ的，他定然放心小猫咪单独睡，男子汉就该顶天立地，而喵喵这么小小弱弱地一团，就该自己贴身保护着。

况且家中除了身下的木床实在是没有别的了，他也不能接受随便把喵喵扔屋子里，虽然周围邻居都说自己太把小猫当回事了。

羿好心情地看着小奶猫在自己胸上踩来踩去，这么丁点重量于他而言根本不算事儿，反而觉得酥酥麻麻的，异常温暖。

碧波荡漾的猫眼与羿充斥着笑意与戏谑的目光对上，明橙不禁恼了恼，小脑袋一转，迈着轻巧自如的猫步纵身跃下了床。

厨房和正房只隔着一堵墙，墙上开了个拱形洞，没有门。

羿独自生活十五年，做个早餐称得上手到擒来，做饭的当儿还不忘烧壶热水，方便小奶猫擦擦脸什么的。

“毛毛，下来。”羿对着窝在自己脑袋上的明橙轻声说道，同时还不忘伸出手接着明橙。

虽然并不想承认这个土土的‘毛毛’是在称呼自己，但是和前几天羿取的‘黄黄’比起来，毛毛还算蛮中肯的，明橙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还有，羿的词汇量少得可怜，这么美丽的皮毛怎么可以用小小地猥琐地‘黄’来称呼呢？橘橘多好啊！

对了，就连嫦娥手里的大白兔的名字都比自己好听，好像叫什么‘玉玉’来着，艾玛，看来这只肥兔子就是后来跟随嫦娥一起奔月的那只，明橙窝在羿的掌心，猫眼微微眯了起来。

还算细腻的丝布均匀地沾上热水，男人宽大的指节捏住丝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猫咪眼角，随后放进盆子里再次染湿，将水分绞干大半，挨个儿地擦了擦明橙的四个肉垫，完事后，看上去比之前粉嫩Q弹得多。

羿一个没忍住，握着明橙的两只前腿，左右开弓，一齐朝自己脸上呼去。

软，好软······

明橙瞪大了猫眼，what are you弄啥嘞？

一人一猫洗漱完毕，开始了用餐。

明橙以一种极为微妙的眼神望向面前这张断了小半截腿的木桌，嗯，羿一如往常地抱起自己，套着草鞋的右脚唰地伸向了桌子那截断腿处，有隙缝接地刚刚好。

这人，实在是太不懂得照顾自己了，明橙感叹道。

没心没肺的明橙很快沉醉在小米粥的浓香润滑中，虽说先古时期劳动人民的日子不好过，但是水稻什么的也是应有尽有，像自己，这几天一直喝的米粥，虽说稀是稀了那么一点，总归比大碴子好了不是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