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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和梁辰只顾着看着彼此, 梁辉夫妇的目光也落在小两口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凌夏的反应。

凌夏已经下意识握紧了双手,她的呼吸频率渐渐高了,却努力克制着自己。

嫉妒,深深的嫉妒,有那么一刻,凌夏几乎快要被那嫉妒撕碎了,恨不得冲上前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回报梁辰什么, 但她却可以。

还有, 一味地付出对梁辰不公平。

没有人付出是不求回报的, 即使满口说着自己不介意,自己不是为了收获而耕耘,可是在耕耘的一瞬间,为的就是收获啊。

正如梁辰一心惦记着国内的青梅, 凌夏也是一直惦记着梁辰啊。

梁辰没有和他的青梅在一起,却转而开开心心的和唐朵好上了,这件事凌夏一直不能理解, 他能甘心么?

凌夏曾经也因为这些问题,包括自己的固执、认死理, 请教过她的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说, 她之所以太在意, 放不下, 是因为太长时间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她在一个男人身上投放了太多的注意力和努力,一旦结果不如意,那么紧随而来的就是失望、焦虑、愤怒。

心理医生还劝凌夏,不如试着将注意力分散一些,试着去发现别人。

可这对凌夏来说太难了,她如果懂的变通,懂的移情,就不会追到国内来了。

而眼下的这一幕,可以说结结实实的刺激了她。

尽管凌夏知道梁辰和唐朵好到什么份上,却都比不上亲眼看到来的刺痛,戳心。

她要气死了,要被撕裂了,可是全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痛苦,也没有人关心,她却还要保持微笑,不能让自己显得太小家子气。

但凌夏并没有太多时间自我安抚,很快的,唐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梁同的电话。

唐朵和梁辉夫妇说了声抱歉,便起身到一旁接听。

除非是工作上的事,否则梁同几乎不会给唐朵打电话,一般小事微信上足以解决,除非很急,必须要通过电话立刻找到人。

唐朵前脚起身,梁辰后脚就跟了过去。

梁辰来到唐朵身后,刚好听到这样一句:“陈女士又‘失忆’了?”

梁辰脚下一顿。

梁同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语速也很快,陈敏再一次“失忆”,而且到处找唐朵,还追问方霄为什么他一整天不回家。

其实就在前一天,陈敏还在和方霄单方面冷战,因为前不久方霄找了个外人进来冒充她女儿,谁知道转眼到了今天,陈敏就变了一个样。

陈敏先是一大早就四处找唐朵,问她去哪儿了,方霄震惊之余,又提了几个问题。

陈敏觉得方霄太古怪,东问西问,到底他妹妹去哪儿了?

方霄原本上午就想给唐朵去个电话,转而又一想,万一睡醒午觉,陈敏又不记得了呢,索性等到下午。

谁知陈敏睡醒觉又问方霄,他妹妹怎么出去大半天了也不给家里来个电话,又问方霄还记不记得电话号码,她的手机里找不到了。

方霄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推脱,转而联系梁同,站在公事公办的角度上商量对策,两人一致认为先让唐朵回方家,无论如何要先把陈敏的情绪安抚住,如果陈敏再犯病,再商量对策。

唐朵接完电话,一回身,差点撞进梁辰怀里。

她脸上眉头紧锁的表情还没褪去,一抬头,就被梁辰收进眼底。

他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手轻而缓的落在她的眉心,一点点耐心的拨开。

唐朵眨了眨眼,睫毛刷到他的掌心,他有点痒。

她叹了口气,自己舒展了眉头,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案子连续两个突然袭击。”

梁辰微微笑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唐朵点头,隔了一秒,又说:“还得和叔叔、阿姨打个招呼。”

梁辰:“嗯。”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客厅,委婉地提到因为工作,要赶紧出门。

凌夏听到这话,也跟着站起身,不用叫就自动自发的跟着两人一直往大门口走,临走前还不忘和梁辉夫妇说“再见”。

大门口外,唐朵心不在焉的站在那儿,等梁辰到车库里取车,不知什么时候凌夏靠近她,轻咳了两声。

唐朵侧了下头,神色未动,只瞅着她。

凌夏笑了一下,说:“没事,都会解决的。”

因为这句话,唐朵的目光在凌夏脸上多停了一会儿,不是因为感动,也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关心,更不是因为凌夏的“示好”,唐朵纯属是不明白,凌夏到底处于怎样的心情冒出这句话?

事实上,刚才凌夏在客厅里的脸色,唐朵有瞟到一眼。

那一眼,唐朵明白了很多事。

每个人都是别人的镜子,反射缺点,反射优点,反射优越感,反射自卑感,反射劣根性,反射性格缺陷。

唐朵不禁在想,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也曾出现过在她的脸上?

自己喜欢多年的男人,被别的女人拐走了,那么不争气,自己却还得强颜欢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不能做什么。

正如当年的她,单方面对程征的一厢情愿一样。

她和程征认识那么久,彼此了解,彼此喜欢,却始终距离男女之情差了那么一步,没想到连晓絮一出现,就把程征的所有心思都勾走了。

唐朵承认,有一段时间她是恨连晓絮的,虽然连晓絮什么都没有做,但连晓絮的存在就是一种错。

而唐朵,除了被强大的无力感灭顶之外,一无是处。

想到这里,唐朵收回了目光,看着前面,慢悠悠的吐出一句:“凌夏,你应该很恨我吧。”

这不是疑问,她是在陈述事实。

话音落地,凌夏的笑容一下子垮了,神情扭曲。

凌夏觉得难看极了,却无法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肌肉,嘴角忍不住的抽动,她只能别开脸,瞪着空气。

凌夏没吭声。

半晌,唐朵又落下一句:“对待厌恶,憎恨的人,露出笑容,恶心的只会是自己。”

自然,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出于谋生本能,出于戴习惯了面具忘记怎么脱下来,而不得不对自己讨厌的人报以微笑,但那些大多因为利益使然,自己强行安放了一个“不得不”的理由。

可唐朵和凌夏之间,并没有这个理由。

她们是情敌,所有人都知道。

情敌是不可能做朋友,甚至连互相欣赏都是狗屁的道理,连小孩子都明白。

唐朵没有和凌夏多说的打算,就安静的等梁辰把车开过来。

可就在车子驶近的时候,身后的凌夏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他惦记那个女孩十年了,说忘就忘。你觉得你们能好多久?”

唐朵脚下一顿,没接茬儿,也没戳穿“真相”。

凌夏心里一定是疼的,嘴里一定是苦的,此时此刻何必再刺给她一箭。

等车开到跟前,唐朵一言不发的坐进副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