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我和白佑安又去了一趟疗养院。

只是这一次，凌晗的病情要比上次更严重了，她的意识也变得很不清晰。

“佑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么？”我焦急的问道。

“报仇，一定要报仇，程启茂不得好死，沈楠也不得好死……”凌晗的嘴里一直在喊着要报仇，眼神里也充满了仇恨。

突然，凌晗一把抓住白佑安的手臂，一边摇着头，“佑安，一定要给妈妈报仇，妈妈变成这个样子，都是程启茂害的，你一定要报仇，让他不得好死。”

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所以白佑安仇恨的思想，也是被凌晗这样一遍遍的灌输么？我觉得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

白佑安的表情也十分痛苦，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身体一动不动。

“母亲，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佑安，妈妈很痛苦，妈妈也没有办法，只有程启茂死了，妈妈才能得到解脱，你帮帮妈妈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帮妈妈了。”

白佑安痛苦地点点头，最后脸上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母亲，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您先好好休息，我回去准备一下。”

此时，凌晗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在听到白佑安这么说之后，便放下了拽着白佑安的手，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白佑安为她盖好了被子，无奈地看了我一眼，便拉着我的手离开了病房。

“清清，我们的婚期可能要延后一点了。”白佑安无奈地说道。

虽然并不希望这样，但是为了凌晗，我只能同意了，或许只有把程启茂扳倒了之后，白佑安才能心安理得地跟我结婚吧。

“我保证，就推一个星期。”

“佑安，你不用跟我保证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等过来了，还在乎那短短的几天时间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而白佑安心里的无奈，除了他自己，大概只有我知道吧。

白佑安低下头亲吻着我的额头，“谢谢你的理解。”

我笑了笑，“这没什么，只是，你打算接下来要怎么做了么？”

“所有有关程启茂恶意纵火杀人的证据我已经找到了，本来是打算跟你结婚之后再交给律师，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原来，白佑安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他什么时候收集到的证据，我竟然都没有一点察觉。

现在，只希望程启茂受到应有的惩罚，他得意了这么久，怎么能让他继续潇洒的过日子。

然而，当第二天我们拿着那些证据去法院起诉程启茂谋杀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过了追诉时效而不予起诉。

“白先生，我们能够明白您的心情，但是国家的法律就是这样，程启茂是三十年前纵火谋杀您母亲，而法律的追诉时效为二十年。”

白佑安的脸色非常难看，可是不管谁听到这种消息，心里都不好受。

见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我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过去握着他的手，平日里这么温暖的掌心，而现在，这个男人的掌心却冰得吓人。

“那还有其他办法么？”白佑安冷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