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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苟利国家生死以(2 / 2)

方才太初领着尤许出门后,说是要买衣服的小姑娘这边转转那边溜溜,看到小蛋糕要买一块尝尝,经过抓娃娃机也要试试——偏偏又不是对这些感兴趣,看着倒像是在享受被太初陪着做这些事的感觉。

好半天,尤许终于跟着太初上了卖衣服的楼层,捧着奶茶还有些意犹未尽:“我想玩那个打地鼠!”

太初走在前面步子不停,声音平静地指出事实:“那台游戏机前面围着的孩子,年龄最大不超过十岁。”

尤许瘪瘪嘴,咕哝一句:“那我十岁的时候也没玩过啊……”老老实实和太初走了。

进商场没几步就是一家内衣店,太初停下,侧身对尤许说:“去买内衣。”

尤许乖乖点头。

两个人一个根本没有“占便宜”这个意识,另一个则满脑子“我爹带我买衣服啦O(≧▽≦)O”,压根没觉得一男人领着个大姑娘有什么问题。

大商场的导购员素质极高,心底暗搓搓想着这又是金主带着小蜜来挑内心了了,脸上不见半点异样,笑容满面表示欢迎。尤许扬起小脸:“叔叔帮我挑吧!”长这么大我爸还一件衣服没给我挑过呢!

导购员给另一个导购员甩了个眼色:听见了吗?这一对还挺会玩。

另一个导购员默默点头:有钱人……啧!

太初闻言也没推脱——让尤许自己挑她又得磨蹭。抬手点了几件,回头看一眼尤许:“尺码。”

尤许眨眨眼,就打算对旁边的导购员说出自己尺码。还没来及开口,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压抑着愤怒的清澈男声:“柏舟,你这个禽兽!”

回过身去,就一个和太初一般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大步闯进店里,后头还跟着她便宜哥尤浩宇。

尤许有点懵:这什么情况?

似乎把尤许茫然的神色看做害怕,苏唯知上前拉住尤许的手就打算把她拉到身后。

太初哪能任由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抢人?抬手在苏唯知腕上一点,苏唯知只觉一阵酸痛顺着那处蔓延开来,痛呼一声,不自觉便松了手。

即使如此,他还是上前一步把尤许挡在身后:“你又想做什么?尤许下个月才十八!”对于这位自家爱人的异母妹妹,苏唯知印象一直相当不错,尤其是昨晚,对方为了给他出头,把尤浩宇养在外面却出了轨的情人带过去打她亲哥的脸,他心内感动的无以言说。

刚追着苏唯知脚步进店的尤浩宇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又”字。

昨晚情人出轨并不觉得有什么的尤浩宇终于觉得,自己头上,有点绿了。

“这位柳似姑娘,留在我这了。”

蒋温收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美人计有效!

就说嘛,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谢清他竟然能完全不为所动?逗谁呢。感情刚刚当着面装模作样,等他们走了以后再派人传话……啧。道貌岸然!谢景行送了谢云崖出征,沮丧如一个刚送了闺女出嫁的老父亲一样回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好!消!息!家、主!您叔父他老人家,梅、开、二、度!啦!骇得他脚一滑差点没站稳。

待听说是蒋温送去的人之后,谢景行一边捏眉心一边往谢清那儿赶。就知道那蒋温是个祸害!瞧瞧这都出的什么损招儿!

……不过,蒋温是送上了怎样一个绝色的佳人,才能成功哄得自家冷面冷心的叔父动心?毕竟怎么想……自家叔父都是个和“好美色”不搭边的性子。想着想着没忍住多嘴一问:“叔父现在在作甚?”

旁边的仆人恭谦垂首:“七郎君同柳姑娘在屋内。”说的还挺含蓄,“屋内未留人伺候。”

孤男寡女!青天白日!共处一室!

谢景行试图想象了一下赤身裸.体的谢清搂着温软美人调笑亲昵白日宣淫的场面,一瞬间两眼发黑三观破碎。

他站在门口,缓了良久才终于脑子发蒙地意识到,似乎、大概、好像,他叔父年少之时、乃至归京之前,都是有名的风流人物来着……谢景行恍恍惚惚转身,恍恍惚惚抬步,恍恍惚惚离开。

没、没什么。这个,很、很正常。就是,与他叔父的形象,分外不搭,而已……

谢景行当然是想多了。谢清和柳似在屋里,只是在听带着一脸迷之微笑的柳似,给他详细叙述蒋温是怎样交代她,让她与谢清色授魂与,迷得谢清对她言听计从……或者至少吹一吹枕边风让谢清对蒋温态度软化些。

门外谢景行来了又走,他与下仆的那段对话传进屋内仍很清晰。柳似想想便能猜到恐怕他是误会了,停了讲述看向谢清:“郎君……”谢清继续翻手里的书:“不管他,继续。”

“是。”柳似便当真不管了。她看住谢清的侧颜,渐渐的面上重又带上了先前的笑容,“蒋郎君还说……”

谢清头也不抬:“把你目光收敛些。”

柳似:“……”她目光有那么明显吗?

“……是。”

啊啊啊这样风华绝代一个大美人儿放在面前却不让她看,简直生不如死!

柳似最后是被谢清安置在了谢家。并未让她做舞姬招待来客,更没叫她为奴为婢,甚而谢清还请了两个先生给她——只冲着柳似眉眼坚毅的那句:“我学成之后,对郎君的作用更大。”

谢清手下不缺人才,可冲着小姑娘这份向上的心,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

蒋温那边迟迟不见谢清对他态度有什么变化,终于又没耐得住,带了道玄来见他:“父亲,真人炼成神药,儿特来献与父亲!”

谢清:“……哦?”

蒋温打开一个精美绝伦的小木盒,恭恭敬敬地递上来。

谢清此人吧,绝大多数时候行事滴水不漏极为谨慎,但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试图尝试一些新事物——俗称,作死。

譬如此时,对着蒋温献上来的带着些“配料”的丹药,谢清垂眸一笑:“留下罢。”

好看的人的笑容杀伤力很可怕,常年冰冷的好看的人一旦笑起来,杀伤力更是呈几何倍数增加。谢清不含什么特殊意味的一个笑容,宛如昆山化雪,十里春风。愣是看得这位和他亲爹一样万花丛中过的蒋温蒋郎君一时失了神。

谢清不见蒋温动静,抬眸一眼扫去,见他怔怔立在原地,微一皱眉:“退下。”

蒋温“诶”一声,这才回神。骇然于自己方才的失态,他一面心说这脸和自己的差别也不大,怎么谢清就能美成这般,一面捂着自己“扑通扑通”跳不停的小心脏老实告退。

丹药中有些“配料”,然而谢清并不在意这个——比起研究药的毒性,他更想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人是怎样通过服用丹药修道的。至于毒……这个世界灵气虽少,排一下这种慢性毒却也不成问题。至于排毒过程中对身体造成的损害……这个身体已然破败得不像样子,也不差那么一点。

讲道理蒋温的想法很难理解。谢清作为蒋温现阶段在谢家唯一可以抱上的大腿,弄死谢清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能做出这种不但费力不讨好,甚至还反而损害到己身利益的事,谢清突然觉得柳似那句“脑壳有疾”其实颇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