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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熬刑(三)(2 / 2)


“操死你个黄皮猴子!削我人棍?来呀!怕你呀?”

“哟!你还上脸了,妈的!有毛病的毒气弹就是你找的,让人家从雪坑里把我挖出来也是你害的。老子从第一天就看你不顺眼,早就知道迟早会被你害死。妈的!给我刷子!老子非把他的骨头给刷成筛子不可。”我伸着手向卡利要他手里的铁刷子。

“王八蛋!想害我?给他换铅水,换岩浆,多浇点儿!烧死他!”扳机好像自己才是受害者一样,说话毫不愧疚。

“……”

我们两个你来我往地骂了半天,直到喉咙嘶哑再也叫不出声才停下来喘口气。而卡利·克鲁兹则静静地站在边上听着我们对骂,没有吱声。

“看来你们感情真是好,这样都不愿意讲。没关系,迟早你们会说的!”卡利·克鲁兹朝画家指了指我,“能让他知道做英雄的代价吗?”

“没有问题!”画家笑了笑伸手拿起一碗冰水端到了我的脸前。我已经被烘焙得干涸欲裂了,感觉到脸前的凉气用不着她灌便张开了嘴,也来不及细细琢磨她脸上那抹奸笑的含意。

五脏六腑被冰水一浇如烧红的玻璃般碎裂了,像荆棘拖过般扯裂的痛苦堵住了食道,剩下的半口水再也咽不下去了,可是渴到干裂的眩晕又阻止我吐出这口刀片一样的液体。

“好喝吗?再来点儿?”画家看到我吞吐不得的模样,扬扬手里的半碗冰水,得意地笑了。

“好喝!”求生的欲望压过了对痛苦的恐惧,我死命伸长脖子咽下了要命的冰水。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我张嘴咬住碗边,一扬头水不过舌直接倒进了喉咙,扯裂的剧痛让我边喝边流泪,差点儿呛到。等冰冷的温度从胃底开始向其他位置蔓延开来时,我就像火堆里的石头掉进了北冰洋,从里向外炸成了碎片,这比中了空心弹还要命。

“冷热相激可以炸裂钢铁,同样也对细胞有效。我们可以一直重复现在的过程,直到胃黏膜都爆成水从你屁眼里流出来。”画家把冰水倒在烧红的铁杯子上,一阵水汽升起后,无数裂缝从杯底爬上了杯沿。

“我最近脸上长痘痘,能顺便清清肠、排排毒真是太好了!在中医里排宿便可以美容的,对皮肤好!”我甩开粘到鼻子上的发丝,指着被烧肿的脸对画家说道,“你应该试试,看你的样子最近是内火过旺,舌苔发黄,应该排便不畅吧?小心内毒性肥胖,整张脸会肿得像烂草莓一样,还流黄脓。”话音一落我便看到画家性感的翘臀紧缩了几下,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靠!”还没笑完脸上便挨了一拳,黑杰克的手握起来也有我半张脸大。这一锤下来,恨不得把我鼻梁砸飞。

“你以为你可以愚弄我们?嗯?”黑杰克伸手捏住我的脖子拽到他的脸前,看着我憋得发紫的脸恶狠狠地说道,“如果我的脸色看起来像佛像一样发着慈祥的金光,那抱歉!实在是因为外面该死的沙尘暴太大落上的沙子。让你误会我有好心情和你调笑真是对不起,我的幽默感有限,如果再听到你并不高明的笑话,那你爸妈就等着收到用铁铲装进信封的儿子吧!”

“咕咚!”我吸了吸鼻子里堵住呼吸的血水,缓缓瞪大眼对上他阴毒的眼神,没有了打趣的神色。轻轻地用门牙咬住干裂翘开的下唇,慢慢连皮带肉地扯掉一大块,咀嚼了片刻咽进肚子后,我慢条斯理地盯着他说道:“中国有句俗话:会打人不算本事,会挨打才是能耐!哪天得闲让老子给你上一课,如果你还能像我一样有兴致说笑话,我把自己的老二割下来喂狗。”

“你!”黑杰克恼怒地捏着我的下巴反手一巴掌,扇得我眼前金星直冒,牙龈出血如泉水涌了满口。

“呸!”我把蓄了满口的血浆和着口水吐了他一脸,凶狠地叫嚷起来,“来呀!再来!就这么点儿本事吗?臭娘娘腔!”

“娘娘腔?”黑杰克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刚要抡拳揍我,听到我的话突然收住了已抵到我鼻尖上的拳头,“你骂我娘娘腔?嘿嘿!嘿嘿……”这家伙突然阴森森地笑了起来,“谢谢你给我的灵感!”

“小东尼,去把红桃皇后叫来!”黑杰克的话没说完,小东尼的脸色便唰地变成了苍白色。

“杰克,”小东尼惊慌地抓住了黑杰克擦脸的胳臂叫出声来,“你不会是想……可你刚才还说他是可敬的斗士,怎么能那么做呢?”

“我会让他心怀敬意的!”黑杰克的笑声突然变得像某种两栖动物一样刺耳。

“可是……”小东尼看着我一脸不愿,为难地踌躇不前。

“如果不愿意,那就你来!”黑杰克看小东尼的脸色知道他更不愿意后,便劈手夺过他手里的对话机喊道,“红桃皇后下来。”

“唉,上帝保佑你!”小东尼摇摇头说完,扭脸出去了,转过楼梯拐角时,一个人影和他错身而过向这边走了过来。

等那个家伙走到近前,我的脸色也白了!看清了这个红桃皇后的长相,我便明白黑杰克在打什么恶毒的主意了。

“噢,我的上帝!刑天!你……太不走运了……噢!上帝……”扳机看到这家伙也傻眼了,完全没了刚才要和我拼命的狠劲,不住地用手在空中画着十字,满脸同情地冲我喊道:“希望不会很痛!”

眼前个头不高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面颊光润,齿白唇红,同样精壮的肌肉披上如玉的细皮看着就有些别扭,过眉的金发盖不住左眼角下的红心桃文身。只见他边走边拿把细锉刀精心地修着自己的指甲,走到我们近前后吹了口锉下的碎屑,收起锉刀双手背到腰后,微踮脚顿了下鞋后跟,抿着嘴轻声吐了句:“什么事?”

“我操你祖宗十八代!黑杰克,有本事放开老子咱俩玩玩,干这种缺德的行当算什么本事?狗娘养的贱种……”不待他回话,我便玩命地扯着破锣嗓门骂得口沫横飞,想激怒黑杰克让他改变主意杀了我。

“何必呢!省点儿力气吧!待会儿你肯定用得着……”黑杰克一点儿也不生气,冲亭亭玉立的红桃皇后指指我,“听说你最近失恋了?送你个礼物你喜欢吗?”

“哇!我以为你在这之前放过话,说这个家伙是重要人物,没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碰他。”红桃皇后捂着嘴端详我片刻,那溲水般兴奋的眼神淋在我全身上下让人作呕。

“你现在得到我的允许了!”黑杰克说完冲我笑了笑,“想说了吗?还来得及!”

“我……”回头看向边上鲜血淋漓的扳机,他一副“你说了我也可以理解”的表情让我感觉到被人轻视,感觉到自己所有的煎熬全白费了。可是看着越走越近的诡异男人,我从心底里发毛,看着他伸出的双手却无处可躲,急得我直想哭叫。

“哇,好烫!这是什么?”红桃皇后碰到我皮下的热管,被上面的高温灼痛,可是仍不甘心地继续摸了过来,“东方人的皮肤就是细腻,我喜欢!”

看到红桃皇后摸到我的屁股,我却仍没有任何招供的表示,黑杰克摇摇头扭身便欲走出去,迈出两步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正凑近我胸口的红桃皇后提醒道:“喂,这家伙的外号叫‘食尸鬼’!”

“噢,好险!”红桃皇后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位置的危险性,猛地后仰跳离了我的身旁。围着我转了几圈后,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从后面来了。”

我的双手重又被铐上,身体吊到了半空中。除了兴致盎然的画家和卡利·克鲁兹外,其他人都不喜欢看下面将要出现的画面,纷纷离开了。水龙头再次携着强大的冲击力击打在身上,带来鞭打的痛楚,同时也带走了炙烤的高温。

光猪般晾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回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同。在红桃皇后上下扫描的目光下,我竟然拼命地想遮掩露出的身体,害羞了起来!

“哈哈!这真是个好办法呀!够狠!老子都气糊涂了,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法子!”卡利·克鲁兹兴奋地冲我指手画脚,“你叫呀!像个妓女一样地叫!我会把这都录下来,给你父母寄回去,让他们看看自己教育出来的好孩子!”

“咱们……走着瞧……”听到身后红桃皇后脱衣服的声音,我说狠话也有点儿底气不足。

“放心吧!我不会和Redback说的!上帝呀……”扳机在最不适宜的时刻提到了最不应提到的人。

“按道理说,你应该,比较欣赏绑在铁床上的家伙才对!你们白人不是都有种族歧视吗?”我拼命用脑袋示意红桃皇后,他还有另一个选择。

“去你妈的!刑天,想害我?”扳机听到我的话也急了。“我肯定把今天的事告诉Redback!告诉她,你成了别人的老婆!本来我还想提醒那家伙要戴套子,现在我保留意见。”

“随身携带,有备无患!”红桃皇后掏出个安全套在我眼前晃了晃,他还挺注意健康性生活的。

“你准备好了吗?”腰侧被人双手握住的感觉真是令人恶心。“这只是为了你进斯洛伐克国家监狱做准备。那个巴掌大的牢房里关了三四十号人,就算站着,他们的老二也会紧贴在你屁股上。”

“不就是屁眼里塞根棍儿吗?老子身子里带钩带刺的东西多了,怕这鸟玩意儿?佣兵就是那回事。被抓住了就挺,挺不过就招,招过就是死,这就是咱们的宿命,等我挺不住的时候让你知道!来吧!”我虚张声势地放了一番狠话后,泪水差点儿奔涌而出。他妈的!没想到竟然有被“鸡奸”的一天,我要是死不了,非生噬了这个变态不可!

我感觉顶在后腰上的热乎乎的肉棍沿着股沟向下滑动,硬生挤开了两片我拼命夹紧的臀肉。现在我才真实地体会到女人被强奸前那种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的无助、绝望,以及最后仍不放弃根本无济于事的抵抗时怀着的奢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我心里纳闷极了,便回头看看这个王八蛋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却发现他正抬头对着天花板发呆。我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却被头顶掉下的灰眯了眼。

手吊着没有办法揉,眼前乌漆墨黑间突然听到头顶一声巨响。我勉强睁开眼,一回头看清这家伙脸色惨白,顶在屁股上的龟头随着巨响竟然一阵弹腾软了。

“看你那德行,这就不行了?我还等着看看你有多大本事呢!我期待着呢!你不是阳痿了吧?这可太让我失望了。”我虽然心里已经把东西方的神明都感谢了百遍,但嘴里仍逞强地讽刺着身后的娘娘腔。那家伙发现自己被吓软了,脸色难看起来,不停地用手撸动小弟,想再次硬挺起来,却被外面接连的爆炸声吓得更加萎缩。再加上听我一说,他简直无地自容,最后原本挺长的老二竟然缩成了花生大小,握都握不住了。

忽然又传来一声巨响,天摇地动间我吊起的双手一松,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掉在了我的头顶,然后一阵熟悉的机枪轰鸣声伴着大块的石头从头顶砸了下来。等蜷着身子清理出眼里的东西,才发现头顶的天花板被炸透了气,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星光从裂缝中射进了地下室。红桃皇后满脸鲜血,捂着自己的下身,在碎石中寻找自己的衣物和枪械,不时被洒了一地的热水和铅汁烫得直叫唤,而画家和卡利·克鲁兹则躺在远处的床下。

虽然我脚上铐着脚镣,体无完肤,奄奄一息,可是看着一个曾试图强奸我的男人光溜溜地在我面前走来跳去,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抑制住让他从地球上消失的欲望。

“你想操我?婊子!”我趁他弯腰捡衣服时大吼一声,颤抖着操起地上画家裁钢管用的剪刀,横着从他膝窝绷直的腿筋上划过,一下便切断了他双腿的运动组织,断裂的腿筋像蚯蚓一样缩进了皮下。

“你想操我?婊子!”失去下身支撑的浑蛋摔倒在我的面前,我本已烂泥一团的身体因受羞辱而激发出巨大的力量。我反手一刀扎穿了他握枪的手腕,抓住他漂亮的头发,提起他的脑袋,摁进了仍冒泡的熔铅炉中。

“你还想操我?婊子!”我冲着仍不停抽搐的尸体大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