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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在世清白


公堂之内,正中屏风上绘着山水朝阳图,图上正是“清正廉明”四个大字。

案上放着文房四宝、令箭筒、惊堂木等开堂用品,赵云山端坐在公堂之上,精炯的眼神望着叶万荣几人,有着深深的考究之意,那眼神好似时刻在提醒大家莫要说谎,否则后果自负。

“大人!我怀疑是阿丑杀了我娘,因为死前一天,阿丑和我娘发生过争吵!”抢着急急说话的是叶莲。

叶莲的抢话,有点让赵云山郁闷不满,因为他眼神明明示意的是叶万荣先说。

“大人冤枉,小女子阿丑确实在大伯娘死之前和她有过争吵,但是绝对没有做过杀人的事,之前村里都认为我大伯娘是自杀,而我却怀疑是他杀,所以最后才搬到了县衙,请大人明断,如果我是凶手,我干嘛要这么傻做这些事,请大人明察呀!”叶灵蝶没想到叶莲对自己的攻击如此之甚,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这样做的目的,在原主的回忆中,住一起的时候,叶莲视她为透明,从来都是叶莲欺负原主的份,哪有原主欺负过叶莲的时候。

“嗯!这个我了解过了,只是本官好奇你既然和贾娇不对付,为什么又要帮她申冤,而你又为什么对死者的死有着这么精确的判断呢?”赵云山这话问得之犀利,让叶灵蝶是不得不为之一震,心里只想还真不能小瞧了古代人的智慧。

而听得赵县令的问话,大家也纷纷看向叶灵蝶,也是对她充满诧异和不解,她这样做是为何?

“实不相瞒大人,大伯母的死,村民一度都认为是我逼得她的,而且因为这个荒谬的原因,我就要被赶出叶家村,所以查明大伯母之死不仅是还她一个公道,更加是还我一个公道啊,小女子不在意离开不离开叶家村,可我在意的是自己在世清白,如果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以后的生活只要每每想到这么一件事,定是如鱼刺梗喉……”叶灵蝶说到动情处,既然有些哽咽,这一刻她想到的是阿丑之前的悲惨生活,也想到了自己离开叶家村的无可奈何,她只不过是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农女罢了,却是如此的艰难。

“好一个在世清白!”赵县令捋了捋自己的胡须,稍微点了点头,眼睛看向叶灵蝶,满是赞赏之意,对于叶灵蝶没有回答他的后一个问题亦不在追究。

接下来赵县令主要问了昨晚大家的情况,除了叶灵蝶,叶万荣一家四口既然都睡了,还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这就奇怪了!你们既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你们莫不是猪吗?”赵云山有点郁闷,难道一家子都中了迷药?

“大人!小的确实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一早起来是父亲叫醒我们的。”说话的是叶远,他和叶近是双胞胎,两人长得是有八分相似。

“确实是我叫醒他们的,我醒来后就看到妻子就上吊在槐树下。”叶万荣低下头不愿说多,低头意在表示自己此刻真是悲伤不已。

“贾娇一死,你们怎么第一时间就想到阿丑?仅仅是因为她们吵过架吗?可是有证据?”赵县令继续问道。

“还不是因为阿丑克父克母的,不仅克死自己的父母,还克死了我娘,说不定下次就克死谁了呢!”叶莲不乐的说道。

村长欲开口,看叶莲说了话,就又闭了嘴,好像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要不是叶万荣给他银子求他把叶灵蝶赶出叶家村,他实在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据说当时说要把尸体送到县衙时你极力阻拦?”赵县令升堂前了解了下始末,他很不解叶莲的做法。

“我……我当时误以为阿丑故意……故意想我娘亲死后都不得安宁,所以我才极力阻止的。”叶莲支支吾吾,让人好生怀疑。

“所以你宁愿你母亲冤死,也不愿到衙门?”赵县令急问道,判案多年直觉让他感觉这个叶莲定是有问题。

“大人冤枉,民……民女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叶莲被问得快哭了。

堂外现在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了很多的看客,大家议论纷纷,大家都很奇怪这一家子的表现。

……

“大人!小女子有话不知道现在当问不当问。”叶灵蝶这时抬头看向赵云山。

赵云山点头,示意叶灵蝶有问题直接问。

“我有个问题很好奇,就是大伯还有堂哥堂妹昨晚各自睡觉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叶灵蝶开口好奇的问道。

大家显然没想到叶灵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都在做一番思考的模样……

“我记不清楚我大致什么时候睡着了,应该是亥时(晚上九点)左右睡的,中间还醒来过,没发现什么不妥。”叶近用手挠了挠后脑勺。

“我不知道,当时直接睡了,一睡就到大天亮。”叶莲不在乎的回答,心里很是好笑叶灵蝶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我睡的时候倒是不知道时间,但我想我睡的时候应该是最晚睡的吧!因为睡前我上了趟茅厕,大家应该都睡了。”叶远想了想才说道。

“我早都睡了,比大家都早,因为睡得早起得也早。”叶万荣徐徐的开口。

四个人说完,赵云山看向叶灵蝶,想知道她问这个问题的深意。

“大人,这里面我至少看到两个人都在说谎!”叶灵蝶直接判定道。“叶莲根本就没有一夜睡到天亮,我大伯也并没有早睡。难道大家看不出他们两个眼眶都很黑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黑眼圈昨天之前都没有的吧!?”

“黑眼圈早就有了!”叶莲不安的辩解道。

这话引得叶远叶近起疑的看向自己的妹妹和父亲。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既然说谎!拉出去重大二十大板!!”赵云山重重的拍了下惊堂木,这叶莲表现实在可疑。

“大人,民女冤枉啊!”叶莲只得大喊。

“快说,你昨晚都在干了什么!?不说实话,就直接把你关到大牢去!”赵云山早就看出了叶莲那点异常,现在不吓一下,什么时候吓?

“我,我昨晚睡不着,看到了莫香!~”叶莲看着叶万荣,一时间泪雨大作,她哪里见过此等阵势,心里的害怕其实早就快到嗓子眼,这惊堂木一拍,感觉自己整个魂都脱体了。

“莫香又是谁?”赵云山大声喝道。

“寡妇……”叶莲不知道如何回话,才发现自己既然在不知不觉间套出了话。

“说清楚点……”赵云山大怒,这叶莲到底隐瞒什么?

“是寡妇杀死了我母亲……”叶莲急了。

“帮凶是谁?一个寡妇怎么可能造成这起谋杀案!?”赵云山说得咄咄逼人,让叶莲毫无招架之力。

叶万荣听到这,只得闭上了眼睛,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栽了,真是个愚蠢的女儿!!!早知昨晚就一并把她杀了。

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