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她记得，记得他对她做的那肮脏的一切，他又该如何再面对她！

想让她记住，又是怕她记得……

长依完全不明白他所说了！

来道歉？

这意思是说，他是真的发现了她茶廖小厮的伪装？

可是该早点来……

这个。她们是昨天撞到了。

昨晚凤离殇帮她处理好伤后，他们回到府中已是半夜了。

他的这个早点的意思？

难道是深夜前来拜访道歉？

“你……恨我吗？”

好一会儿的，她听夜无痕又是问。语气很是小心翼翼。

“……恨？”什么东西啊！就是区区伤了脚？至于用到恨吗？

以为这是她的回答，夜无痕脸色一白。

“你……是记得的？”

“……？”长依眉拧死了。

“……那个，你在说些什么呀？”

她实在不懂他的意思了，看他神色，怎么着也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其实他没有发现？只是她杞人忧天了？

但他的表现，若说是道歉的话，更像是来……忏悔的？

不知怎的，反正她就是觉得有这种感觉。

“……那个，我与你已经好久没见了吧！实在不知道你道的什么谦？若是三年前的事情……”

说着她顿了下，脸色变了变，瞥开些视线。

“总之你不用与我道歉，你什么错都没有。没事的话，您请回吧。”

她的话，与瞥开的视线，叫夜无痕想到当时在那阴冷的洞穴时，她所说的话。

她说他讨厌她！

给她这种错误认知的，是因为三年前他的话。

因为他说过，让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的那蠢话……

“我们讲和吧！”

“……”？

陌长依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呆了！

“你说什么？”

夜无痕往前探点身子。皱着眉，努力的组织语言。

“……我们和好吧！”可想来想去，话不多，不会表达的他，只能想到这一句内心处最想说出的话。

长依僵着神色，看他好一会儿。

“那个……我们的关系有好过吗？”长依这句话，问的纯粹也只是心头疑问。

印象中，他们关系从来就不能用‘好’来形容吧！

她实在想不到夜无痕此时为什么会这般说！

“……”夜无痕心揪紧。

她说的对，他们的关系，从来就不能用好来形容。

她对他，有救命之恩。战场上，若不是她帮了他，或许那场战事他根本坚持不下去。

或许，他早该牺牲在那场战事中。

而他，对她。有的只是怀疑。只是猜测。与冷声的指责斥责。

回想至今，他从未给过她丝毫的信任……

浑浑噩噩的走出凤府，他想不到，有什么缘由能让她原谅他。

三年前，话是出自她口。

秋市那夜，她说的对。

他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她做到了。

因为他的恶化，整整三年，她甚至连元帅府都没踏回。

是他……是他抑制不住想见她的冲动。在见到她的一瞬，便被压抑许久的思慕冲昏了头！

他追了上去，还险些害了她……

他有什么资格要她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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