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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崇拜


韩宇还是穿着一件浅白色的连帽衫,浅棕色的刘海遮住了半边眼睛,琉璃色的眸子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大雾。

只是一天没见到韩宇,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很多年一样漫长。

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在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早就有一颗种子悄悄发芽,缓慢而坚定的长出一片一片的枝叶,最终长成了参天大树。

看到韩宇,我定了定心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他在,我就不怕汪雅馨她们了。

汪雅馨的脸色有点难看,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她跟韩宇解释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们没有欺负我,而薛兰芝整个人都呆住了,身体都在发抖,她的眼神里有着不甘和怨恨,还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压抑,痛苦。

就像她的身体里潜伏着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都会冲破牢笼。

我没想到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竟然有这么大的震慑力,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这里,就让汪雅馨他们几个怕成这样。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不是惧怕韩宇,而是惧怕韩宇背后的势力。

欺善怕恶,自古如是。

韩宇看到我一身的伤,面无表情的说,“你们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不是的,宇哥,我们没有打她,这一切都是误会,不信你可以去问琪姐。”汪雅馨好像很怕韩宇,想也没想就往宋雅琪身上推锅。

我心想她们不是很好的姐妹吗?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汪雅馨却毫不犹豫的就出卖了宋雅琪?

这时候我想到了薇薇姐,我有事的时候,都是薇薇姐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她还帮我顶罪坐牢,比起汪雅馨他们这些表面上看着很好的姐妹,我和薇薇姐的感情要比他们好上千百倍。

韩宇突然问我,“豆芽,你想怎么办?”

我一下就愣住了,不知道韩宇为什么要问我,我脑子里有点乱,我想起她们几个昨天差点把我打死,逼着我喝脏水,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做点什么,他们就会以为我怕了他们,我不能再这么废柴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捡了一个空的塑料瓶子,在旁边的洗手槽里灌了半瓶子乌漆墨黑的水,放在汪雅馨和薛兰芝面前,说:“只要你们其中一个人喝了这瓶水,昨天的事情,我就一笔勾销。”

汪雅馨她们气得脸都几乎变形了,看着我一脸的愤怒,她没想到我竟然敢反抗,但是当着韩宇的面,她又不敢把我怎么样,他们虽然看不惯我,但又干不掉我。

她们几个身娇肉贵的,谁都不想喝那瓶脏水,彼此推拒着,最后薛兰芝叫其中一个叫周妙的,喝掉那瓶脏水。

周妙长大五大三粗,力气很大,昨天就是她踢我踢得最凶。

周妙的家境不好,平时跟着汪雅馨混在一起,充当她们的打手,我听说周妙这个人做事很狠,有一次她跟人打架,被人打断了3根肋骨,但对方在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才能下床,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惹她了。

周妙凶狠的看了汪雅馨一眼,汪雅馨吓得身体抖了一下,她可能也没想到周妙会这样看她,然后汪雅馨掏了一把钱塞到周妙手上,“你不是喜欢钱吗?我都给你,你把这瓶水喝了,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周妙死死捏着那一把钱,看在钱的份上,她最后还是妥协了,一口气就把那瓶脏水喝光了。

周妙喝了那瓶脏水之后,跟韩宇又说了一些讨好的话,韩宇才放他们走。

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我提着的一口气才松了,这时候,韩宇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用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小豆芽,你这样挺好的。”

在他的手触碰到我头顶的皮肤时,我感觉到全身像是触电般僵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脑袋里一片混乱。

我结巴着跟韩宇道歉,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大堆,韩宇一直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我,就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轻轻抱住我,我浑身都僵住了,恍惚间,我听到他在耳边说,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守护我的。

韩宇带我又去了那家叫麦肯基的餐厅吃午饭,我其实有点害怕在那里碰到贺源,所幸我们去的时候,贺源不在那家餐厅,我稍微松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怕他。

下午的课,韩宇还是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本来还担心他落下功课,但韩宇是个天才式的人物,我不会的他都可以教我,那时候我就开始崇拜韩宇。

后来想想,或许我对于韩宇的喜欢,就是从这份崇拜开始的吧。

晚上放学的时候,韩宇说要送我回去,但是想到贺浩或许会来接我,就拒绝了,韩宇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他什么都没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个人走在道路上,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单。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原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上,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相遇,不惜燃尽自己,只为对方取暖,就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孤独吧。

韩宇走后,我又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等到人都走完了,我才背着书包出去,一出教室,我就看到贺源站在走廊等我。

贺源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昨天他肯出面救我,我心里其实挺感激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点怕他,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贺源说晚上贺浩有应酬,不来接我们了,我不敢多问,低着头跟在贺源的身后走着,我们刚从教学楼下来,贺源突然问我跟韩宇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他什么这么问,有点紧张的跟贺源解释,说我跟韩宇就是普通的同学,贺源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再问了。

从学校出来,贺源也没坐车的意思,一直无声的在前面走着,他走路有点快,我身上有伤,哪跟得上他的脚程,我又不好意思喊他等我,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