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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家都坐下来了,他才咳嗽一声,微笑着同大家打招呼。

“各位兄弟,多年未见,卑鄙如常。嘴脸一如既往令人厌恶,眼神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他这耿直的开场白,让许多人的脸都变了色。

尽管每人都约莫估计叶槐不会说出什么好话,然而这么直白辱骂,着实也是在他们意料之外。

当初的叶槐,待人有礼有节,就算是商场上最卑鄙的对手,他都能笑着好言好语的沟通。

大概是盼望着他下面谈到宝藏相关的事情。

大家都是一副好气哦,还是要微笑的表情。

沈琉看着开心,眉开眼笑的抓起桌上的花生吃得开心。顺带还往丰知行嘴巴里塞上几颗,丰知行同她眼神对视,眸子里的温柔都要溢出来。沈琉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亲他的唇瓣。

许品来看不过去,重重咳嗽了一声。沈琉这才笑嘻嘻的端正做好。

她打定好主意了,只要有一丝丝的不对,她就扛起丰知行一路打出去,别人的话,她也不会多问一句。

好在叶槐第二句话并不是骂众人的话。

他问在坐的所有人:“你们想好怎么分配那么一大笔宝藏了么?”

这个问题,是所有人不愿意提起也故意回避的问题,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小九九,但是此刻也知道抱团的重要性。

许品来冷哼了一声,声音不高不低的:“宝藏分配的问题,就不劳烦您担心了。”

叶槐斜睨他,微微笑:“那好,我们不提宝藏分配问题,我只想问,你们手头的黑玫瑰项链可都在?”

各家皆骚动点头,表明黑玫瑰项链除了流落在外的那条许茜的,其他的都已经在了。

叶槐缓缓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条同大家一样的项链,那是多年前,许茜送到他手上的项链,此刻睹物思人,他暗暗叹了一口气。

如果说什么亏欠,这辈子他最为亏欠便是丰糖和许茜了。

这两个傻傻的女人,追随在他身后,用尽心力去帮助他,甚至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他捏着这条黑色玫瑰项链久久不说话。

尔后看向许品来:“既然大家都知道这是宝藏的钥匙,那么何不都掏出项链,拼接起来,既然大家同一条船,就不要疑神疑鬼,继续这样彼此猜疑下去,你我老死也未必能看见先人的宝藏。”

这话一说,所有人都颇为心动,当初8根项链分布开来,有隐性持有的,有光明正大豪夺的,流传于市面上传说是有五条,此刻八根项链都已经齐全,但是并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怎样拼凑这八根项链。

许品来想来想去,终于站起身,牵头道:“大家都静静,既然我们要一起寻找宝藏,就不能彼此有猜疑,叶老弟这两年在我处做客,大家是知道的,此次为了让叶老弟不留有遗憾,我把他两个儿子都带来了,他一家齐聚于此,估计不会有任何幺蛾子,你们就不要留着藏着了,将怀里的黑玫瑰项链都叫出来,看他能拼出个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许品来这桌,眼睛从脸色苍白的丰知行和叶暮秋脸上扫过去,见他们果然一副乖顺被制服的样子,都松了一口气。

将手里的黑玫瑰项链献了出来。

叶槐由始至终都唇边带着一抹冷笑。看这一群不要脸的土匪们,犹犹豫豫将二十年前从他这里夺走的东西重新交由他的手里。

他收集完所有的这八条项链,将它们提得高高的,看了许久并不动作。

突然,他状似无所谓的将所有的项链丢丢在了身后的熔炉中。

所有人大惊失色,许品来站起来,脸色都变了,一把想要掐丰知行的脖子,沈琉一个反手,将他的手指扭得就差脱臼,许品来大惊失色缩回了手指,改掐叶暮秋。

叶暮秋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看向沈琉。

心中将沈琉骂了个一百遍,这不仗义的弟媳妇,就知道护自己的准老公,自己的准大伯就这么丢了出去?

叶槐看见许品来的动作,微微一笑,比了个嘘的动作,压低声音示意:“稍安勿躁。”

那八根项链入了火炉,渐渐溶解了外面的黑铁,露出里面的钻石本质。这么多年,所有人对这黑玫瑰的项链都不敢破坏性的研究,尽管知道里面蕴藏着别的东西,但是从不敢这样颠覆性的破坏它们。

此刻见着钻石显露出来,都露出一副惊到了的表情。

那八颗钻石做的十分精巧,每个上面都有插入的凹槽,叶槐将它们捞出来聚集一处,拼凑完整,竟然是半根食指长的一节钻石钥匙。

“这是黑玫瑰的秘密,我想你们谁也不会知道并不是简单的拼凑吧。”

叶槐将它们举得高高的。

有些感慨这八根项链。这么多年,他历经了太多,早已经不像当初看它们那样炙热了。

有人站起来要夺这钥匙,被站在叶槐安排在外面的狙击手悄声无息的射中头脑,软软地瘫倒下去。

立刻有人警觉起来,叫到:“叶槐你设了埋伏?你想歼灭我们?”

这里每个人都带了两人以上的保镖,谁也不是空身人来的,此时有人死亡,所有的保镖都警觉的挡在雇主前头。

叶槐禁不住哈哈笑出声。

他摇摇手,否定那人的话:“不,我并不想歼灭在座各位,我只是很讨厌再有人凌驾于我之上,对我指指点点,这些年,我最恨的就是别人对我的指指点点。”

他眯了眯眼睛,又说:“我一个人也不能历经困难,寻到宝藏,如果我此次不够诚意,又何必广发这请帖?”

大概是因为想要报仇吧,所有人心里都这么想,却又不甘心撕破脸,到达不了宝藏所在,虽然叶槐是大家针对的中心,但是如果失衡了,很可能混乱一团,最终谁也得不到那宝藏还枉送性命。

所有人都平静下来。很快有工人将尸体拖出去处理了。

叶槐继续道:“宝藏藏在何处,当初沈氏夫妇解密了我祖上的地图是指出了明确的方位的,这么多年,我也悟出,资源是大家的资源,宝藏已不是我叶家私人的宝藏,我如果不把宝藏的信息公开出来,我和我的后人将后半辈子都处于无法安定的恐慌中。”

“所以这一次,我邀请所有的人同我一起出海,共同寻找那宝藏。”他说得十分轻巧。

“大家作证,我将同大家一样,拿差不多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丰知行这里,眼睛里尽显慈爱之色,这一对视将多年的关爱都包涵在内了,他看着丰知行,一字一句说:“如果大家还不信任,大可以带着我叶家唯一的两根命脉上路呀。”

所有人都静默了。

与其猜疑,不如暂且相信。

大家商讨了一番,最终决定将出行时间定于明日午间。各自夜间好好休息。

叶槐散席的时候,走到沈琉这桌,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缓缓将手放在了丰知行的头上:“小行,你笑起来很像她。”

这么多年,他的梦里最甜的都是丰糖的笑容。

丰知行含泪朝着自己的父亲笑了笑。

沈琉握紧他的手,生怕他控制不了在众人面前嚎啕大哭,好在丰知行只是含泪淡淡笑了笑。

倒是叶暮秋看着叶槐眼泪哗啦啦。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母亲不承认是自己的母亲,父亲的眼里永远没有他,深情款款看自己兄弟的时候,连余光都没有留给他一点。

他正在自怨自艾的时候,叶槐将另外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叹息:“暮秋也怎么大了,长得像我。眉目间的模样像当初的我。有傻劲。”

叶暮秋的眼泪都凝固在了脸颊上,他难以置信,叶槐会承认自己是他的儿子,他颤抖着嘴唇,好半晌才哽咽着叫了一声“爸。”

这一句爸,让叶槐也颇多感慨。这孩子终归也是错爱的牺牲品啊。他揉了揉叶暮秋的头发,问他:“恨自己的父母么?”

叶暮秋一个劲的摇头,泪水哗啦啦,连着鼻涕,他丝毫不在意,一直流淌着眼泪。

“从未,恨过。”这一刻,他将多年来自己作为工具的命运都忘却了。

叶槐叹了一口气,也带了点泪花:“好孩子,跟……她一样傻气。”

他不害伯仁,伯仁因他而误一生。

他长叹一声,双手在两个儿子的头上都摸了摸,最终颓废而去。

明日,所有人面对的都是未知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