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我就知道你们这帮贵族一个比一个虚伪。”

霍尔斯仰头，烈酒一饮而尽。

哐当一声，他扔掉了酒坛。

“查克！”

他大吼一声，双手握住船舵。

黑铁龙翼扇动，高空中狂风呼啸，战舰悍然前行。

什么人神什么平等什么责任什么使命，统统和鱼人没有关系，他们生来就不是讲大义的人。

鱼人有自己的规矩：

——谁杀了你的兄弟，那你就去杀了谁！

这是复仇。

血债血偿。

......

霍尔斯驾驶着“诺弗勒”号在天空中急掠而过,。

诺弗勒是鱼人族拥有的第一艘龙翼战船，几十年前还是个穷小子的霍尔斯在迷雾重重的死亡港湾遇到了搁浅的龙翼战船, 与它签订了契约。

按道理说, 霍尔斯船长和诺弗勒的关系应该比格格蕾与他的龙翼战船“瑞亚”更亲密，可事实上，诺弗勒是所有龙翼战船中最沉默寡言的一艘, 只有某些时候亚人们肆意得过了头，它才会将他们全都抖进海水中，除此之外它就如优雅的贵妇一样。

亚人们时常嘀咕，是不是霍尔斯和格格蕾契约的龙翼战船“瑞亚”是对调的，龙翼战船才是霍尔斯的契约船。

但今天, 诺弗勒和它的主人一起，撕裂了面具露出了獠牙。

它不屑于与凡人计较, 因为它的战场在天空, 这是本该在一千多年前腾掠天空，使诸神惊骇的战船。

不是什么贵妇，它是和霍尔斯一模一样的血腥狂徒。

身着铠甲的真神手握火剑，背后的光翼将云层的边缘印出极亮的轮廓。

诺弗勒百米长的铁翼鼓动, 高空中的乌云随着翻滚涌动，一道近千米的剑光劈空而来, 从龙翼战舰的身侧擦过。

哪怕有诺弗勒的护罩保护, 霍尔斯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到那仿佛蕴藏亿万个火炉的高热，他差一点就被焚烧成灰，脸上却不见惊惧。

“伙计, 干得不错。”

他咧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在真神挥剑进攻霍尔斯的时候，查克已经驾驭着战船从更高的天空中扑下，黑铁龙翼笔直展开。龙翼战舰不像真正的恶龙，没有利爪和獠牙，所以一千年前那些既是天才也是疯子的炼金师将它的翅膀改造成为了重要的攻击武器之一。

对于战舰而言，它的龙翼不仅是让凡人飞上天空的翅膀，更是两柄用来屠神的长刀！

空气爆裂，铁翼上炼金术的阵法亮起，仿佛雷霆滚动在龙翼之上。铁片或收缩或突出，瞬息之间龙翼的边缘长出了冰冷的刀锋，随着战舰倾斜逆时针旋转龙翼化为了两柄前所未有的巨大的镰刀，旋转绞动，收割生命。

即使是真神都没来得及躲开。

祂收拢六翼，雪白的翅膀将祂如茧般包裹其中，形成一个护盾。

铁翼与真神碰撞的瞬间，地面的人们耳边一阵爆响，如脑海中有人用金属刀剑互相刮动，刺耳难听。

急速狂暴的气流从高空炸开，呼啸着刮过地面，运输港城堡中的所有旗杆在同一时间这段，旗帜被风撕成碎片。

广场上高声吟诵的人如大梦初醒，从那种奇特的氛围中抽离，惊呼着四下逃避。

在查克逼得真神拢翅进入防御姿态的时候，霍尔斯从远处掠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