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杀猪
第五章 杀猪
这时候的风雪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已经没了方向感，到处乱飞。张旭拖着野猪，身后是一道长长的雪痕，风雪里，已模糊分不清是谁了。
远远地看到村落高高的夯土墙朦朦胧胧的轮廓，张旭小跑起来。进了夯土墙，村里要比外面暖和多了。
快到家了，老远看见家门口屹立的一道身影，待到近了才发现是母亲，一身单薄的母亲见到张旭，眼里泛着泪花。
“娘！我回来了！”张旭大声道：“我打到一头野猪，还有野兔和黄鼠狼，我们马上就有肉吃了！”
“病都没好，又跑出来乱转。娘就知道你让我缝衣服没安好心，一定又想捣鼓什么，娘不要吃肉，娘只要你好好的。”母亲埋怨道，说着竟然抽泣起来。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叛逆的年龄，越是不让干的是他偏要干，对于这点，母亲很是了解，也就不敢过分地约束他。
对如今的张旭来说不是他愿意叛逆，而是他饿啊，长身体的年纪，又是个吃货的他，没吃的，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冬天他怎么活得下去？
“娘，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说罢，张旭拎了野猪直接扔到屋里，“嘭”的一声，野猪重重落在地上，连带了不少雪溅得屋里到处都是。
弟妹三个惊得尖叫起来，跟见了宝藏似的。
“哦，有肉吃了！”妹妹大叫着，弟妹三个围着野猪左看右看。
母亲“咣当”一声关上门，大家喜气洋洋。
张旭和他母亲蹲在火塘旁，柴火烧的很旺。要不是妹妹提醒，张旭都差点把自己的手脚都烤熟了，即便是穿了羽绒服，在外面时间久了，消瘦的他还是冷得要命。
烤了好久，冰冷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
父亲还在祠堂干活，这时候回不来，母亲给他热了些粟米粥吃。
吃过粟米粥后，整个人热乎了许多，也有力气了。张旭取来铜鼎，将它架在火上。兄弟三人开始烧开水。
短刀找来了，上面都是锈，在野猪腿上连划了几下，野猪皮都割不开。哎，连一把短刀都这么钝，这算什么回事，张旭只好取来磨刀石“嚯嚯”地磨刀。
磨了好一会，刀刃雪亮雪亮的，这才开始给小动物们剥皮。四只野兔和二只黄鼠狼的皮剥了下来，洗的干干净净的挂在梁上，六只小动物处理起来容易多了。而后是开膛破肚。内脏分开来处理，只要是肉，张旭都舍不得扔，一点一滴都来之不易。
处理完野兔和黄鼠狼，张旭三人开始烧开水泡野猪。
“哥，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打到野猪的？要不，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出去打猎。”吃饱喝足，妹妹忽闪着大眼问道。
“你不能出去，外面的雪积得太厚了，你根本就走不动。其实下雪天打猎很容易的。我呀，一到山上就碰到这野猪在雪地里吃东西，上去就是一箭，正中它的屁股，野猪就倒下了。你说大哥厉害不？”张旭笑道说道。
弟妹们这才发现野猪屁股上确实插了一只箭。
“大哥，你这一箭也真够厉害的，都插到野猪的屁股眼里了，这头野猪就算没被你射杀也会叫屎给憋死。”大弟弟张东道。
“大哥，你不是说一箭吗，我怎么见到三支箭？而且猪脖子上还有刀伤？你骗我。”妹妹立马道，俨然在告诉张旭，她不是三岁小孩子，想骗她，门都没有。
“那是后面补的，我不是希望它死得快点吗，这样可以快点拖回家啊，所以加了两箭一刀，要不然，猪没死，我就给冻死了。”张旭笑道。
没有大铁锅，只得没烧开一锅水将野猪身上的毛刮去一部分，一连烧了好几锅开水才把也猪全身的毛刮干净。过完猪毛后给野猪开膛破肚，猪内脏一样都舍不得丢――猪肝、猪肺、猪心，猪肠。猪肝、猪肺、猪心，全部切成一块一块的，用开水抄一下分别装在不同的木桶里。猪肠最难弄，光是清洗就花了几锅开水，洗干净后将猪肠投到铁锅里煮沸，再然后切成一片片装起来，猪头最难弄，用斧头将其劈成两半，掏出猪脑，然后将猪头扔到锅里煮，一直煮到猪头肉可以插进筷子才起锅，然后将肉从骨头上一点点剥离……猪板油是宝贝，更舍不得丢，家里没有植物油，想要炒菜，只能靠这猪油了。
将近黄昏的时候，父亲张成回来了，见到屋里已经杀好了的野猪、野兔和黄鼠狼非常吃惊。
“这么冷的天，谁送来的？”父亲怎么也想不出村里谁会给自己送这么贵重的猎物。光是一头野猪少说也值千钱，黄鼠狼和野兔也能至不少钱，皮毛虽然有些破损，也是好东西，至少可以用来做围巾。
再说这么冷的天，村里谁这么不怕冷出去打猎？
“爹，大哥上午打的。”妹妹高兴地抢答。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到外面冻坏了怎么办？”父亲关心自己的儿子，这不是才醒吗？身体肯定非常弱，这样出去打猎自然非常冷，羽绒服的事他也知道，不过还不知道到底多暖和。
“爹，您看，我没事！”张旭伸展双手道。
看到自己的儿子没事，张成自然很开心，可还是不放心：“脚有没有冻着？回来用热水敷过没有？”
“爹，您放心，回来的时候，我可是全身就差放在火上烤了。”张旭笑道。
铁锅里放了些熬好的猪油，倒进切好的野猪肉爆炒，铁锅铲没有，只得用一块手掌宽的木板替代――这个时代还没有炒菜，除了烤就是煮，再没第三中烹饪方法，家里没有铁锅，也没有锅铲，仅有一只三足铜鼎。
没多久，屋里飘溢着诱人的肉香。肉切得很薄，很容易炒熟。
肉熟了，香喷喷的猪肉配粟米粥，父亲和母亲舍不得吃，张旭只得不断给两长辈夹。
“爹，娘，您二位放开肚子吃，您儿子我明儿再去打一只回来，保管让您吃得不爱吃为止。”张旭说道。
大家吃得非常开心，无所保留。大半锅肉全部吃完。
还想吃，可肚子再也装不下了。即便如此，还是意犹未尽。
也不知道上回是什么时候吃得这么饱了，久远得记不清了。
望着父母和弟妹饱饱的样子，张旭觉得上午冒风雪猎杀野猪非常值得。
民以食为天，再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了。
这时候的风雪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已经没了方向感，到处乱飞。张旭拖着野猪，身后是一道长长的雪痕，风雪里，已模糊分不清是谁了。
远远地看到村落高高的夯土墙朦朦胧胧的轮廓，张旭小跑起来。进了夯土墙，村里要比外面暖和多了。
快到家了，老远看见家门口屹立的一道身影，待到近了才发现是母亲，一身单薄的母亲见到张旭，眼里泛着泪花。
“娘！我回来了！”张旭大声道：“我打到一头野猪，还有野兔和黄鼠狼，我们马上就有肉吃了！”
“病都没好，又跑出来乱转。娘就知道你让我缝衣服没安好心，一定又想捣鼓什么，娘不要吃肉，娘只要你好好的。”母亲埋怨道，说着竟然抽泣起来。
十五岁的少年正是叛逆的年龄，越是不让干的是他偏要干，对于这点，母亲很是了解，也就不敢过分地约束他。
对如今的张旭来说不是他愿意叛逆，而是他饿啊，长身体的年纪，又是个吃货的他，没吃的，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冬天他怎么活得下去？
“娘，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没事了。”说罢，张旭拎了野猪直接扔到屋里，“嘭”的一声，野猪重重落在地上，连带了不少雪溅得屋里到处都是。
弟妹三个惊得尖叫起来，跟见了宝藏似的。
“哦，有肉吃了！”妹妹大叫着，弟妹三个围着野猪左看右看。
母亲“咣当”一声关上门，大家喜气洋洋。
张旭和他母亲蹲在火塘旁，柴火烧的很旺。要不是妹妹提醒，张旭都差点把自己的手脚都烤熟了，即便是穿了羽绒服，在外面时间久了，消瘦的他还是冷得要命。
烤了好久，冰冷的身子开始暖和起来。
父亲还在祠堂干活，这时候回不来，母亲给他热了些粟米粥吃。
吃过粟米粥后，整个人热乎了许多，也有力气了。张旭取来铜鼎，将它架在火上。兄弟三人开始烧开水。
短刀找来了，上面都是锈，在野猪腿上连划了几下，野猪皮都割不开。哎，连一把短刀都这么钝，这算什么回事，张旭只好取来磨刀石“嚯嚯”地磨刀。
磨了好一会，刀刃雪亮雪亮的，这才开始给小动物们剥皮。四只野兔和二只黄鼠狼的皮剥了下来，洗的干干净净的挂在梁上，六只小动物处理起来容易多了。而后是开膛破肚。内脏分开来处理，只要是肉，张旭都舍不得扔，一点一滴都来之不易。
处理完野兔和黄鼠狼，张旭三人开始烧开水泡野猪。
“哥，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打到野猪的？要不，什么时候也带我们出去打猎。”吃饱喝足，妹妹忽闪着大眼问道。
“你不能出去，外面的雪积得太厚了，你根本就走不动。其实下雪天打猎很容易的。我呀，一到山上就碰到这野猪在雪地里吃东西，上去就是一箭，正中它的屁股，野猪就倒下了。你说大哥厉害不？”张旭笑道说道。
弟妹们这才发现野猪屁股上确实插了一只箭。
“大哥，你这一箭也真够厉害的，都插到野猪的屁股眼里了，这头野猪就算没被你射杀也会叫屎给憋死。”大弟弟张东道。
“大哥，你不是说一箭吗，我怎么见到三支箭？而且猪脖子上还有刀伤？你骗我。”妹妹立马道，俨然在告诉张旭，她不是三岁小孩子，想骗她，门都没有。
“那是后面补的，我不是希望它死得快点吗，这样可以快点拖回家啊，所以加了两箭一刀，要不然，猪没死，我就给冻死了。”张旭笑道。
没有大铁锅，只得没烧开一锅水将野猪身上的毛刮去一部分，一连烧了好几锅开水才把也猪全身的毛刮干净。过完猪毛后给野猪开膛破肚，猪内脏一样都舍不得丢――猪肝、猪肺、猪心，猪肠。猪肝、猪肺、猪心，全部切成一块一块的，用开水抄一下分别装在不同的木桶里。猪肠最难弄，光是清洗就花了几锅开水，洗干净后将猪肠投到铁锅里煮沸，再然后切成一片片装起来，猪头最难弄，用斧头将其劈成两半，掏出猪脑，然后将猪头扔到锅里煮，一直煮到猪头肉可以插进筷子才起锅，然后将肉从骨头上一点点剥离……猪板油是宝贝，更舍不得丢，家里没有植物油，想要炒菜，只能靠这猪油了。
将近黄昏的时候，父亲张成回来了，见到屋里已经杀好了的野猪、野兔和黄鼠狼非常吃惊。
“这么冷的天，谁送来的？”父亲怎么也想不出村里谁会给自己送这么贵重的猎物。光是一头野猪少说也值千钱，黄鼠狼和野兔也能至不少钱，皮毛虽然有些破损，也是好东西，至少可以用来做围巾。
再说这么冷的天，村里谁这么不怕冷出去打猎？
“爹，大哥上午打的。”妹妹高兴地抢答。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这么冷的天，到外面冻坏了怎么办？”父亲关心自己的儿子，这不是才醒吗？身体肯定非常弱，这样出去打猎自然非常冷，羽绒服的事他也知道，不过还不知道到底多暖和。
“爹，您看，我没事！”张旭伸展双手道。
看到自己的儿子没事，张成自然很开心，可还是不放心：“脚有没有冻着？回来用热水敷过没有？”
“爹，您放心，回来的时候，我可是全身就差放在火上烤了。”张旭笑道。
铁锅里放了些熬好的猪油，倒进切好的野猪肉爆炒，铁锅铲没有，只得用一块手掌宽的木板替代――这个时代还没有炒菜，除了烤就是煮，再没第三中烹饪方法，家里没有铁锅，也没有锅铲，仅有一只三足铜鼎。
没多久，屋里飘溢着诱人的肉香。肉切得很薄，很容易炒熟。
肉熟了，香喷喷的猪肉配粟米粥，父亲和母亲舍不得吃，张旭只得不断给两长辈夹。
“爹，娘，您二位放开肚子吃，您儿子我明儿再去打一只回来，保管让您吃得不爱吃为止。”张旭说道。
大家吃得非常开心，无所保留。大半锅肉全部吃完。
还想吃，可肚子再也装不下了。即便如此，还是意犹未尽。
也不知道上回是什么时候吃得这么饱了，久远得记不清了。
望着父母和弟妹饱饱的样子，张旭觉得上午冒风雪猎杀野猪非常值得。
民以食为天，再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