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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共眠(2 / 2)


就在他快撑不住之时,从高墙外跃进两道人影,“小神算,快走!”

原来是程徽的手下从别处回来了!

唐木阳咬牙拖着他往别处走去。

………………

京城,唐家,郑姨娘精神抖擞试着衣裳。

唐初韵前呼后拥的进来,乖巧的走到她姨娘身边,舒服的靠在她的肩头上,露出舒心的笑,这些日子真痛快,没了唐木阳在这,真是痛快!

姐前些日子派人去周家打探,没承想,周家人口风都紧的很,无论怎么打探,都没人肯透露出一点风声。

不过,她们没当回事,王夫人是狗急跳墙了,把那个还没及笄的丫头,当成了救星,还指望着那丫头能当救命治病,是嫌弃死的太慢吧?

“今个大好日子,别提那扫把星”郑姨娘对着镜子比划着朱钗,今个可是要回娘家的。

唐初韵捂着嘴点头,前些日子,舅舅从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擢升二品。

虽说是太子姐夫暗中周旋,让舅舅补了空缺,但这又如何,背靠大树好乘凉,郑家,有这个资本!

而且,前些日子太医给大姐把脉,说怀着的是个儿子,太子大喜,这下母凭子贵,父亲与有荣焉,早就备好了贺礼,要去贺喜呢。

唐初韵顺势拿起一个簪子,“娘,这个累丝镶宝石桃心簪最好看了,也衬您的衣裳”

她这会可以放心的喊娘了,因为父亲亲口允诺,不日就要将娘亲扶正,届时,她就是嫡女了!

到时候,唐木阳那个小贱人的婚嫁还不是让娘一手摆布?

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笑呢。

总是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

唐木阳猛地从水里露出头来,摸了一把脸,四处在湖面张望着,月光明亮,一般来说水面上有个什么东西,她都能看到,但现在,她

看不到昏迷过去的程徽。

方才她带着他慌不择路的跑,没想到一脚踏空,两人滚下陡坡,正巧跌入了这湖里。

虽然因为大旱,降了大半水位,可是,想要淹死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

“程徽,程徽!”唐木阳喊着他的名字。

没人应答。

唐木阳临时起卦,紧闭双目,可是,入耳满是心脏咚咚直跳,根本算不出他的方位,气愤的拍了一下水面,再吸口气,沉入水底,不停的摸索着水面。

程徽,没到京城前,你不能死!

唐木阳再次下水,手边多了一截衣服,心中一喜,拉着一截袖子从水里钻了出来。

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人拖到岸上。

程徽此时已经人事不知。

周围并没有多少平静多少,她的心突突直跳,总觉得黑夜里好像有无数双暗暗窥探的眼睛。

“程徽,你醒醒,你醒醒!”唐木阳狼狈的拍着他的脸!

就在她继续打算继续拍下去的时候,那人突然睁开了眼,双目赤红,像是极力压制着他体内的汹涌的怪兽,沉默的望着她。

从他眼里看出了危险,心中大呼不好,急忙往后一退,可是已经晚了,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抓住,还没给她思考的余地,已经一把将她摔入到怀里。

另一只手则是在她背上游走。

唐木阳心头一顿,这人已经没有理智到这程度了?

程徽却是是没了理智,陌生的感觉席卷着他全身,他只觉得贴着那个人才能稍微获得一些快意。

至于她此时微不足道的挣扎,根本算不上什么。

唐木阳一口咬在他的脖子,想着双方实力悬殊,他又没了理智,想到这,她下口更重了些。

程徽身子猛地一颤,好像恢复了些理智,手中力道放缓,大口淋漓的喘息着。

唐木阳则是趁着这个时机,摸着手边石头,狠砸到他的脑袋上!

程徽就这样,带着不可置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风吹得周围树叶沙沙作响,浑身湿透的身子被冷风一吹,冷意森森。

唐木阳将他安置在湖边,自己则迅速摆阵,阵法暂且可以保护他们一晚,至于明天,只能让程徽来想法子了。

清晨,潮湿的水汽铺面而来,程徽睁眼,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手臂像是被人绑住了,垂眸,果然如此,昨晚零星的画面闪入脑海。

他隐约记得自个把一个少女搂在了怀里。

浑身一僵,难道是……

那人手腕系着一截黑色的绸布,顺着绸布望来,很好,他终于知道自个手上的东西是什么了!

好大胆子!竟然敢把他给绑着扔到了水里!工具还用着自个的腰带,难道她就不怕夜里睡熟了,自个倒在湖边淹死?

扯了扯手腕,浅眠的唐木阳察觉到手腕的力度,顿时清醒了过来。

她想过醒来可能面对的情况,但真碰上,还是有些尴尬。

他俩一人在水里,一人在岸上,虽然都没说话,可是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出了对方此刻的情绪。

一个暴怒,一个平静。

程徽从湖里爬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

程徽爬上岸,全身都湿透,衣袍紧紧贴着强劲的身躯,他本以为那女的看到会稍微有点羞耻心转过头去,或者是有些娇羞的表情,但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手拖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好像该羞愧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程徽冷笑,不紧不慢的伸手,再解开衣袍,一件一件,只留下内里的中衣,这样一来,他身体的轮廓,一目了然。

“啧啧,大将军果然脸皮深厚”

“彼此彼此”

剑拔弩张。

程徽生起了火,唐木阳知道,这人是想引来救兵。

不过,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是没人过来,就在这时,程徽的脸,越发黑了。

“阿嚏!”唐木阳被喷嚏弄的一激灵,她在外面还布着阵,怪不得没人过来。

起身,在东南西北处各踢开一个口子,坐回火堆旁,和程徽大眼瞪小眼。

“将军,小神算!”叫声由远及近。

有火光指引,几人仓皇赶来,见两人都无碍,众人才松了口气。

周墩存心解围,“这些人也真是黑心肝”

程徽没心思听他的话,而是冷脸询问,“抓住了没?”

“刺客没留活口,崇顺趁乱运送漕粮,被我们的人当场抓住,一干人等都被网罗了”

汇报完,周墩又忍不住开口,“将军,昨晚在这一带找了两位许久,都没发现踪影……”

“恐怕是你口中小神算的杰作”程徽起身,慢条斯理的穿好自个的衣服,就算他不想承认,也不能否认有这女人的功劳。

一行人回返的时候,程徽的眼睛,突然落在那凌乱的石堆上,不知怎的,突然那次在苍山上碰到的女子……

感受到头顶上审视的目光,“将军这么看我,是想把我据为已有?”

有了另一个身份,摆脱了大家闺秀的表象,她说话越发肆无忌惮,似乎把这个男人逼疯,就是唯一的乐趣。

程徽朝着她走去。

唐木阳笑容有些凝滞,没来及有动作,那人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唐木阳带着疑惑。

程徽单手欲要解开她面上覆着的面纱,唐木阳脖子往后,清澈的眸子望着他,“师傅说过,我未及笄的时候面巾不能摘下来,谁摘,谁就要娶我”

“道士也能成亲?”

“你揭开就是天命,谁能违抗的了天命?就算师傅也得遵循的”

唐木阳和他形成对踞之势。

“将军!”在吕梁等人的惊呼声中,他伸出了手掌。

只不过,并没有揭开她脸上的面巾,而是把手覆盖在她小巧的脸颊上,只露出她的一双眼睛。

“是你”程徽斩钉截铁道。

“将军何意?”

“那天在苍山脚下,我碰到的人,是你吧?”

“苍山脚下?我可没去过”唐木阳没做挣扎,看那人眼光不善,故意凑近他脖子,“将军言语对那姑娘很是思念,难道,两个人是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香艳……”

“哼”程徽气急,将她手腕一甩,拂袖而去!

周墩讪讪一笑,“小神算您别生气,那次是我们家将军第一次吃瘪,这会还没缓过来劲呢”

“哦?”她单独一个反问,周墩就巴巴的往外倒话,“那次啊,我们碰到鬼打墙了,将军第一次吃瘪就是那时候,这后来,看到您这么年纪的姑娘,都当成是……”

“周墩!”肃杀之气从远处袭来。

周墩急忙摇头,匆匆摆手示意她往前走。

崇顺交给周墩,让他带着手下,雇了民船送漕粮进京,程徽则走官道送她进京。

回程路上,尚可称风平浪静。

“你说,天会不会下雨?”程徽在快要入城门的时候,突然发问。

“会的”唐木阳看了一下周围干裂的,已经旱死在管道两边的粮食,“我会求来雨的!”

程徽低着头看着她,不置可否。

“有来有往,我问你,先前你是想要我死的,为什么后来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