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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所向披靡(2 / 2)

明月呆了呆,忽然痛心疾首道:“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啊!好钢当然是要用在刀刃上的,他们若真的有了防备,岂不白白可惜了这样的好宝贝?哎呀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她还指望着这东西逃出府去呢,若是府里这些明卫暗卫都有了防备,她还逃个屁啊逃!

真是气的她心尖儿都痛起来了!

黄鸿飞不以为意的伸手去拉气满脸通红不住跺脚的明月,笑嘻嘻的哄她道:“别生气了,我们快去看热闹啊。”

“不去不去不去!”她都快被这二愣子给气疯了,哪还有心情看什么热闹!

“走嘛走嘛。”黄鸿飞竟丝毫也不怕明月生气似的,连拖带拉的撒着娇,“我可是暗中观察了好几天的,你不是希望有人杀了摄政王吗?咱们这就去看看,摄政王会不会运气不好被人弄死?”

咦?明月大眼闪了闪,“有人要杀摄政王?”

“对啊,咱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看到整个过程呢。”黄鸿飞兴致勃勃的说道,“你不想看着摄政王就死在你面前吗?你那么恨他,肯定很想亲眼看一看的对不对?”

比起看贺之洲被人杀死,明月更想趁着有人要他命的时候往外逃,她咬牙看一眼黄鸿飞,“你再给我看一眼刚才那小瓷瓶儿,还有你说的可以让人醒过来的宝贝。”

黄鸿飞狐疑的瞅着她,“这会儿你还看它们干什么?赶紧看热闹去呗。”

“你给我看两眼,我就跟你去。”

“真是麻烦。”黄鸿飞见明月坚持要看,便一面不满的低嘀咕,一面又往他的荷包里掏弄起来。“喏,快看吧。”

这回他拿出了两只瓷瓶儿,除了方才那只绿色描小百花的,还有一只红艳艳的瓷瓶,明月仔仔细细的打量两只瓷瓶良久,方才在黄鸿飞不耐烦的催促下将瓶子还给了他。

“看完了?咱们快过去!”黄鸿飞拉着明月就要走。

“哎哟!”明月忽然抱住肚子弯下腰来,“肚子忽然有点痛,你先过去等我,给我占个好位置,我一会就过来找你。”

黄鸿飞忧心忡忡的瞧着她:“怎么会突然肚子痛,我帮你看看吧?”

“不用不用。”明月边捂着肚子边摆手,皱了眉头吸气道:“怕是晚饭的时候贪凉用多了绿豆汤,我去净房,一会就好了。你先过去,不然等一会儿再过去,不就什么都瞧不见了吗?”

黄鸿飞一心想着要看戏,又不忍心丢下明月,“可是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没事没事。”明月见他磨磨蹭蹭还不走,立时竖起了柳眉来,“干什么,难不成你要留在这里听我出恭不成?”

黄鸿飞圆圆的讨喜的白皙脸庞立刻涨的通红,慌的直摇双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这个意思还不赶紧出去!”

黄鸿飞再不敢停留,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明月见他走了,这才放下捂着肚子的手,利落的关好门窗走回案桌旁,略想了想,便提笔画了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宣纸上赫然出现两个瓷瓶,一碧绿描花的,一红艳艳的。

竟与方才黄鸿飞拿给她看的那两只瓷瓶不差分毫。

明月呼出一口气,一把将瓷瓶抄进袖子里,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下,屋外一地月光,只有夜风经过,枝叶婆娑。

这院子里应该已经没有暗卫了。

明月放心的走出来,小心翼翼摸到了小檀的屋子外头,她不敢拍打门窗,怕声音引来别处的暗卫,便取出一直藏在袖子里没派上过用场的匕首顺着门缝进去,一点点的拨开了门栓,像只猫儿一样轻悄悄的贴着地面滚进了小檀黑漆漆的屋子里。

“小檀?小檀快别睡了,赶紧起床跟我……”她的眼睛还未适应屋子里的黑暗,便听得呼的一声,似有人在黑暗中吹了口气儿,紧跟着,漆黑的屋子里蓦然亮起了一簇火光。

有人吹燃了火折子!

明月悚然一惊,转身就要往外跑!

“大福啊,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跑到本王房间来,可是要自荐枕席?”那人在明月身后悠悠开口。

明月倏的转身看过去,那一簇小小的火光映着贺之洲那张笑眯眯的俊脸,夜风一拂,火光跳跃间,让他看上去阴暗如同鬼魅。

“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月看到本该在蘅芜苑的人,却莫名其妙出现在如梅阁属于小檀的房间里,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倒竖了起来,“这里明明是小檀的房间!”

“这整个摄政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喜欢哪个房间就在哪个房间睡觉,怎么,大福你有意见不成?”贺之洲手持着火折子,坐在靠窗的软椅上,懒洋洋的询问道。

明月心里直发毛,硬着头皮回道:“王爷想睡哪里自然是王爷的自由。不过我的婢女小檀去哪儿了?”

贺之洲慢条斯理点燃了他身旁的蜡烛,小小一点烛光幽幽暗暗的跳动着,更令明月觉得不安了起来。

他起身,朝着明月慢慢走过来,逆光下他的身影半明半暗,颇有些飘忽不定的感觉。

他已经走到了明月身前。

明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这时候的贺之洲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儿。

他明明该在蘅芜苑的。

有人会去行刺他或者谋害他,黄鸿飞都赶过去看热闹了。

可是明明该呆在蘅芜苑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檀的房间里?只是巧合还是,他根本就是在等她?

想到这个可能,明月背心都沁出了冷汗来!

不会的不会的,她也是临时起意,先前根本没有计划过,他又怎么知道她的打算而故意等在这里抓她个正着?

定然只是个巧合而已!

如若不然,他岂不是成了个未卜先知的妖怪了?

不能自己吓自己。否则自个儿阵脚一乱,就真的只剩被他宰割的份儿了。

明月吞了口口水,脸色比鬼还要白,袖子下的手指紧紧抓着方才撬门的匕首,紧的那指尖瞬间刺透了她掌心的皮肉。

贺之洲弓下身子,抬手侧过明月的脸,仔仔细细的端详着。

眉,眼,唇,然后扫过她细瓷般白的脖颈。

他似轻轻的笑了笑,面上挂着倨傲的表情,懒洋洋的,漫不经心。

然而在他望向明月的眼中,有两团炽芒如同熊熊烈火燃烧,仿佛要将她噬咬啃尽,吞个精光,“傻瓜,要跑路还惦记要带着包袱,怎么可能跑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