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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为了他才入府(2 / 2)


“哦,你从何处见过?”

“你们有所不知,每月的十二日,郑家小姐都会去潭拓寺烧香,我见过两面。”那小丫头满脸的得意。

而就在绛墨听到那寺庙的名字的时候,只感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入了自己心中,好似前面有凶猛的野兽一样,她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那是她一生的梦魇,只听到那三个字便觉如坠深渊,生生世世也无法解脱。

几个小丫头正说着话,听到了声音,忙扭头看去,等见了绛墨,只吓得脸色发白,只逃命似的拿着自己的东西便要走。

一时间扫把被撞的满天飞,水桶满地的乱滚,十分的狼狈。

绛墨只喝止住她们,只问她们今日桓怏的事情,却是一问三不知,竟躲在这里偷了半日的懒。

既然国公爷吩咐将桓怏屋子里的事情都交由她,她自然要端起主子的架势来,只训斥起起她们来了。

她原是要杀一儆百,正训斥的时候,却听见身后隐隐的传来了脚步声,她还未转头,却感觉一阵冰冷的气息,随即桓怏的声音传来。

“何必这样跟她们说。”桓蘅声音冰冷,“将她们都赶出去,反正护国公府的奴才们有的是。”

。只管挑拣好的过来。

谁不知道护国公府里富贵滔天,那丫鬟的吃穿用度,连普通人家的正经小姐也比不过的,她们岂能甘心出去。

于是几个小丫鬟忙跪地求饶,又发誓说绝不敢这样了。

绛墨到底还是心软了,只想着又不贵是见小事,是自己非要拿着她们开刀的,便只让那几个小丫头走了。

桓怏这才冷哼一声,忙扶着绛墨进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他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生怕伤到了她腹中的孩子似得,这让绛墨不由得心里一阵犯难,若将来自己不能生下来一个孩子,桓怏这厮还不得拉着自己去浸猪笼。只是谎话已经说了出来,但只能掩盖了。

只是这样温柔的桓怏,竟比拿着刀子要她性命时候的样子,还要瘆人。

桓怏慢慢的将她搀扶到了榻上,然而还未等到她坐稳,他便慢慢的蹲下身子,将耳朵凑近到了她的小腹处。

绛墨紧张的脸呼吸都要凝滞了,只往后靠了靠身子,桓怏的手却轻轻的环住了她的腰,“别动,让我听听咱们孩子的心跳声。”

他的声音中满是喜悦,带着初为人父的激动。

桓怏的侧脸贴在她的小腹上,眼底却多了一丝的伤痛,过了良久,他才喃喃的说,“若是我父亲能看见这个孩子,该有多好。”

绛墨听出了他声音中夹杂着的苦涩和哀伤,这是她第一次在桓怏的脸上看见这样的表情,他是那样倨傲的一个人,即便父母双亲皆不在了,她却从未在人前表露过半分去。

而等她的目光再次掠到了他的脸颊上,却见他如细瓷般的脸颊上,竟闪烁着几滴晶莹的泪痕。

绛墨只感觉一个惊雷在自己的耳边炸开,旋即自己又被劈了一个外焦里嫩。

“等这个孩子生下来,便带着他去祭拜我的父母。让他们瞧瞧最不争气的儿子,终究是给他们留了后。”

绛墨几乎不敢呼吸,好像会打扰到他的哀伤一般。

直到他的眼泪落滑落到了他的唇畔上,他下意识的深处一只手一抹,这才惊觉自己竟流泪了。

绛墨深深了吸了口气,佯装什么也没看见,只笑嘻嘻的说,“小少爷可听见了什么没有?”

“他在动。”桓怏适才眼底的悲伤全部消散,随即笑了起来,眉梢弯弯的,漆黑的眼睛里流动着异样的风波,“我听见他的心跳声了。”

绛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只咬牙笑道,“小少爷,您的耳朵真好用。”

桓怏自然听不出她话语中的讥讽,只坐在了绛墨身边的软榻上,竟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了言语。

终于,绛墨慢慢的开口,“小少爷,这月的十二日,您陪妾身去一趟潭拓寺上香,好不好?”

就在桓怏听到那寺庙的名字的时候,他漆黑的眼底有一抹的痛苦神色,犹豫了许久,还是扯了扯唇角,“好。”

绛墨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时候,却见正房后面的屋子正被人修着,各种金帛良木,不断的往里面搬运。

只是四周挡着帷幔,竟不知里面是何等的情形了。

桓怏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模样,只恨不得搅得全府的人都不安声。

那日他说要给自己收拾一间屋子,她原以为不过是他随后说的话,再被抛之脑后了,没想到还真的这样风风光光的弄了起来,只怕府邸里的人又要在背后议论绛墨如何的张狂了。

而等她推开自己屋子里的门,却见满桌子的燕窝人参,便是她拿来当萝卜啃,也能吃得上几个月。

萱儿正往柜子里装着,见绛墨回来了,忙笑道,“姑娘,快瞧瞧,都是小少爷让人送来的。”

绛墨看着这些东西,霎时心内凉了半截,倘若桓怏知道自己不过是诓骗他,只怕她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而就在这时,萱儿捡回来的那只小猫却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书,那书上竟被他扯掉了几页。

绛墨忙从它的嘴里夺了下来,只骂道,“你这鬼东西,你若是喜欢玩闹,便叼几根人参去,当骨头啃,何必糟蹋这样的好东西?”

听到这样的话,萱儿不由得抬起头来笑道,“这本书姑娘不是读完了吗?”

绛墨又将那本书拿在了手里,然后啧啧称奇道,“写这本书的人,定然是聪明至极的人物,否则怎么会连桓蘅那样的人物都能栽进娶去。”

萱儿吓得手里的燕窝都掉在了地上,满脸震惊的道,“好姑娘,你不会真的去找而二少爷了罢?他可说了什么不曾?”

绛墨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是牛刀小试,今日已经见了成效,我保证不久他定会永远记得我。”

萱儿不由得满脸的愕然。

但很快绛墨又将那书细细的翻了起来,嘴里念着,“我倒是要凑成一段风月情事,总要从这本书里找一些男女相会的故事来,照搬照抄的才好。”

“姑娘要撮合谁?”萱儿满脸的疑惑,“姑娘竟接了月下老人的差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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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这几日倒是经常去卫姨娘那里坐坐,瞧着卫姨娘在清算着账目,便偶尔在一旁帮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倒是熟稔了起来。

这天绛墨吃完午饭,便又晃悠到卫姨娘这里,然而她这一次却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见到的人了。

桓蘅正坐在屋子里,即便受了那样重的伤,脸色惨白的几乎没有血色,但还是从容不迫。依旧是一件雪白的银狐斗篷,纤尘不染。

而他见到了她的一刹那,眼底不由得多出了一抹的憎恶,旋即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在了手里的卷册上。

她明明看的真切,却还是笑的灿如皎月,用娇滴滴的声音唤了一句,“见过二少爷。”

桓蘅却并未理她,这不由得让卫姨娘的目光落在了两个人身上,似乎是在想不到这两个人身上能生出多少的牵绊,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只以为桓蘅身上伤痛未好,没有心思理会绛墨。

卫姨娘知晓今日绛墨自然会过来,便忙叫丫鬟们替她搬了凳子,只说正在核查府邸的往年旧账,让她也帮忙瞧着。

绛墨含笑着答应了,却被安置在桓蘅的对面,她隔着几摞厚厚的账本,目光正好落在了桓蘅的那俊美无俦的脸上。

他正放下手里的账本,随手拿起另一本的时候,竟与绛墨四目相接。

绛墨笑的比往日还要娇媚,一双乌黑的眼中如春水汪汪的,任谁都想要夺瞧上几眼。

可桓蘅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依旧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会她的百般示好。

而她却越挫越勇,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娇媚。

很快卫姨娘的小丫鬟便来禀告老爷的事情,她便出去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顿时变怪异起来。

陈年旧账,难免落了灰尘,桓蘅猛地咳嗽了起来,然后伸手去端自己左手边的茶盏,没想到竟早已是空荡荡的。

等他抬起头来,却见绛墨已经那些和他的茶盏,掀开盖子喝了起来,似乎细细的品了一番,然后甜甜的笑道,“少爷喝过的茶,果然更香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