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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想要一个孩子(2 / 2)

绛墨漠然的回头,慢慢的走到廊桥下,将她搀扶起来,“我只想要有个孩子,一个有桓家血脉的孩子。”

她父亲毕生的夙愿,她愿意替他做,哪怕受尽屈辱,哪怕自尊被桓怏这般的作贱,她也愿意一试。

绛墨说完便替萱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跟着她径直的往屋内走去了,一进门便瞧见桓怏正坐在床榻上,背对着她们,连背影都带着森森的寒意。

萱儿将最后一桶水,倒在木盆里,然后脸色复杂的走了,连门窗也一并掩上了。

屋内水雾氤氲,绛墨走过去踢了踢那链子,旋即桓怏脖子上的铁环不断的晃动着,他猛地咳嗽了几声,终于脸颊转过了来,眼底尽是煞气,“想死是不是?”

绛墨却毫不顾忌的扯开自己的裙带,霎时屋内一片旖旎。

她毫无顾忌的迈到木桶里去,温热的水霎时将她淹没,她如墨的长发飘在水中,如同世上最好的绸缎。

待她抬起眼的时候,却见桓怏已经将头转过去了,那铁链也不断的晃动着,可见他已经心神不宁了。

绛墨伸手将木桶边上的铁链抓在手里,使劲的拉扯。

那铁环霎时狠狠的锁住桓怏的脖颈,而他却死活不肯回头。

“少爷当真是不要命了。”绛墨的声音里满是玩味,“妾身又不是凶杀厉鬼,怎么少爷连瞧一眼也不愿多瞧了?今日少爷若死在这里,那妾身就将您埋到后院里去,只得明年春天才能有人发现您的尸身了。只是那时候妾身早就逃之夭夭了,少爷只能当一个屈死鬼了。”

她一边说着,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加重,直到桓怏猛地回过头来,却见他勒的连额头上筋都露出来了。

绛墨一点点的收紧手里的铁链,而桓怏也不在反抗,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跟前来。

直到她离的他很近的时候,她从木桶里站起身来,一双柔弱无骨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脖颈,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着水,将他身上的衣衫给浸透了。

桓怏霎时一阵怒意,虽然双手被捆绑住,但手肘用力,拼命的想要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

可绛墨瘦弱的身子不知为何竟有那样大的力气,他一时间竟未能移动分毫。

烛光下,绛墨的眼底添了几分的潋滟,她若有似无的呼出来的气息,慢慢的拂在他的脸颊上,霎时他的脸颊红的透彻。

而绛墨却毫不顾忌的亲上了他的唇,一双乌黑的眼睛里夹着水雾,霎时将他的理智湮灭了。

“孩子。”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说出来,她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能成为她手里利刃的孩子。

桓怏的目光中带着缱绻,在她的耳边轻声的道,“放心,不会碰到咱们的孩子的。”

灯台上的红烛,也渐渐的燃尽了,终于熄灭在蜡炬之中。

绛墨睡得十分的安稳,似乎挨着火炉一般,感觉不到往日的那种寒意了。直到刺目的阳光从窗棱中刺进来,她才慢慢的睁开了眸子。

她惺忪的眸子刚睁开,却见桓怏正趴在她的身旁,他长睫未垂,清俊的眉宇中并无往日的戾气,脸上亦是如同被镶嵌了一层淡淡的光泽,越发美的惊人。

见她醒了,他将头转过来,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懒成这样,竟比本少爷起得还晚。”

绛墨还在满头的雾水,没想到一醒来竟是这样的光景,深恐自己还在梦中。昨日她做了那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他醒了指不定要如何的大发雷霆了,没想到竟是这般的慈眉善目,她岂能不害怕?

等她看清楚之后,霎时脸颊一僵,“呀”的一声喊了出来。

却见他正在看着自己的书,那原是萱儿从那青楼里找来的,不过是些才子佳人的风月情史,甚至有些女子如何争宠的手段,应有尽有。

她一直爱不释手,只放在枕下,日夜揣度,没想到竟被桓怏那厮给找到了,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绛墨伸手便轻易夺,却不料他早有防备,虽手被帮捆绑住了,却还是将她的手给挡了回去。

“本少爷活这样大,竟不知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奇书,可比那些圣贤书强出百倍。”桓怏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瞧着,“你从哪里得了这样的宝贝,竟自己藏在枕下?”

绛墨深深的吸了口气,“是妈妈给的,都是孤本,少爷自然不曾见过。”

“没想到青楼里竟有这样的好东西,可比那些丑恶不堪的女人强出百倍。”他说完又细细的读了一页,然后费力的翻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若是少爷这样用功读书,只怕早就高中状元了。”绛墨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见他翻看的那页写着妻妾争斗的手段,不由得又羞又臊,恨不得伸手抢过来,

桓怏见那字迹带着柔气,定是女子写出来的,不由得笑道,“这些手段可比兵法厉害多了,可都是脂粉里的英雄人物,可了不得呢。”

绛墨咬了咬牙,趁他瞧得入迷,伸手便夺了过来,她身上并未穿衣衫,霎时胳膊露了出来,冷的她打了一个寒颤。

她夺过来之后,便紧紧的搂在了怀里,脸颊一阵羞红。

“还给本少爷。”桓怏将他转过来,被捆绑着的胳膊无法支撑身子,而又从新躺回到了床榻上,恶狠狠的瞧着绛墨。

“都是女儿家瞧的书,少爷怎么能看呢。”绛墨苦口婆心的劝着,“您多读读圣贤书,老爷才高兴呢。”

“少说这样的话。”桓怏冷笑着盯着她的眼睛,“谁家千金小姐瞧这样的书,只怕只有你们这些烟花巷的贱人才看罢。”

绛墨懒得理会他的出言讽刺,只将书紧紧的搂在怀里,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撒手了。

桓怏正恼怒无法,却感觉自己的脚下有什么东西爬过,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的搔痒,却好似动物的皮毛一般。

他不由得错愕的低下头去,却见锦被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爬。

“屋子里不会有耗子罢?”桓怏的脸色霎时变了。

“妾身这屋子自然比不得少爷的,那金砖银砖,椒墙画壁的,耗子都躲着,可妾身这里凄风苦雨的,那些欺软怕硬的耗子自然来安营扎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