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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保住性命(2 / 2)


绛墨一怔,几乎不假思索的问了出口,“你要娶我,那郑蔷要如何?”

桓蘅眼底的寒霜似乎在渐渐的融化,连声音也渐渐的温柔起来了,“我娶的是她,但我会立你为后的。”

绛墨一时间语噎,只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又觉得有些可笑,哪里来的皇后?难道桓蘅还想着谋权篡位不成,是啊,如今他都能大义灭亲,诛杀自己的亲生父亲,更何况是那皇帝。

“我已经等的太久了,很快咱们便能得到这江山了。”桓蘅的眼底爆发出骇人的神色,“我已经等的太久了,眼看着那皇位离着我只有一步之遥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一个一身铠甲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打断了绛墨的思绪。

“御史大人,那十三位逆臣已经有八位伏诛了,剩下的几人负隅顽抗,已经被全部诛杀了。”

诛杀的那些全是护国公的门生,以及护国公的左膀右臂,果然桓蘅一出手便断其根基,竟是这样的狠戾,只怕今日上京中要血流成河了。

桓蘅点了点头,对吧侍卫吩咐道,“去拿着备好的棺材将那位装好,我带着这些人进宫,等皇上处置。”

等那侍卫离开之后,桓蘅眼底又恢复了适才的温和,只笑着道,“我进宫一趟,你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

绛墨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桓蘅听见她的话,眉间已经一片温和,那些戾气荡然无存,只是伸手将她身上那件看起来十分碍眼的嫁衣给脱了下来,又见她穿的单薄,便又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替她穿好。

他的披风很长,直接拖在地上,绛墨只想伸手解下,却还是知晓如今桓蘅性子大变,绝不能得罪他半分。

桓蘅又往她冰冷的额头上亲了亲,声音里夹着温柔,“我走了,你答应等我的,可不许离开我了。”

等桓蘅走后,绛墨只站在那台阶上,因为站的高,隐隐的能瞧见远处那满树的梨花在风中被吹落,竟渐渐的只剩下光秃秃的一片。

很快便有几个侍卫搬过来一口漆黑的棺材来,瞧着那板子,竟是极为普通的。

桓蘅果然是事无巨细,给自己的亲生父亲用这样一口棺材,那萧桀见了一定会更加的以为他大义灭亲,护国公的那些孽债,他根本不曾参与的。

很快祠堂内便传来可桓怏的怒斥声,绛墨不由得皱了皱眉,生怕桓怏再闹出什么乱子来,她忙不迭的跑了进去。

她才进入屋内,却见那漆黑的棺材已经落在了地上,桓怏正死死的瞧着那几个侍卫,声音冰冷刺骨,“我说过的,我自己来,你们谁敢碰我祖父一下,我便砍断他的手。”

那几个侍卫都是宫中的禁军,只以为护国公是逆贼,这个嫡孙也定会受到株连,便也当他是罪人一般,自然不肯听他的话。

绛墨这才走过去,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几样首饰一并摘了下来,然后递到了那些侍卫手里,“劳烦各位先去外面等一等。”

宫中那些禁军都是见过世面的,瞧着绛墨的这几件首饰还值几两银子,又见适才她和桓蘅十分亲昵的模样,便愿意卖她几分薄面,只让她们尽快收拾好,以免耽搁了时辰。

等绛墨赔了几句好话,那几个人出去了之后,绛墨这才转身去看桓怏。

却见桓怏脸上平静的竟毫无波澜,他只是慢慢的走过去将祖父的尸身抱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棺材旁,小心翼翼的安置好。

他动作却是那样的轻柔,好似护国公只是睡着了一般,生怕一不小心便将他惊醒一般。

绛墨只是满脸的复杂,护国公谋害了她青家满门,她原本该恨他入骨的,此时她应该欢喜自己大仇得报的,可就在看见桓怏一刹那的时候,只觉得心如刀绞。

是啊,自始至终,桓怏并未做错过一件事的,她原不该恨他的,是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竟狠心那样的伤他,此时后悔竟已经晚了。

桓怏将祖父的尸身放好之后,又从屋内寻了一块纱幔过来,慢慢的将护国公脸上的血迹给擦拭赶紧,连他身上被鲜血染红的官袍也收拾了一番。

然后他这才慢慢的走过去,想要抱起那块沉重的棺材盖。

或许是他身上的伤很重,又或许是适才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时之间竟没有抱起来。

绛墨忙走了过去,伸出胳膊抱住了那棺材板的一角,正要往上抬起,却见桓怏抬起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他漆黑的眼底倒映出她那张惨白的脸,而她却清楚的看见了他眼底迸发出来的仇恨。

他伸手狠狠的推向了绛墨的肩膀,她正抱着棺材板,不成想桓怏竟真的跟自己动手,刹那间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往后退去,怀里的棺材盖子直直的落下,竟直接砸在了她的小脚趾上。

因为春天,她身上的鞋袜十分的单薄,这一砸,只差点昏死过去,那锥心刺骨的疼不断的传来,她狠狠的跌坐在地上,半晌竟也无法站起身来。

桓怏满脸的厌恶和憎恨,“别碰我祖父的棺材,你们这些凶手,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绛墨死死的攥着拳头,疼的已经是满头的汗珠子,“好,那我便等着您有出息,将我和桓蘅踩在脚下的日子。”

桓怏心中血海翻滚,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将那棺材盖子抱了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盖好了。

伴随着那巨大的声响,绛墨的眉不由得皱了皱,只想安慰几句桓怏,甚至想跟他说几句话,但只是动了动唇角,竟连半个字竟也说不出来了。

很快外面那些等着不耐烦的禁军们进来将棺材给搬走了,只等着回宫去等候皇帝的赏赐了。

桓怏却一直站在那里瞧着,自始至终,没有再说半句话。

很快祠堂内外的那些侍卫也一并散去了,而绛墨却终于慢慢的站起身来了,只是脚似乎踩在刀刃上一般,每走一步,便是锥心刺骨的疼。

而就在这时,却见外面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旋即一个身影飞奔进祠堂内,却正是满脸惶恐的梵音。

她们这些丫鬟们自然不会知晓府邸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瞧着无数的禁军冲进府邸里来,将她们一并都关起来,也不抄家也不杀人的,这让众人便越发的惶恐起来。

而那些禁军才出府去,她们得以解脱,梵音便得知护国公死了,便只觉天塌下来一般,亦不知哪里传来的,只说是桓怏手刃自己的祖父的。

梵音便吓得更没有了主意,得知桓怏在这里,也顾不得其他的,只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而等她一进来,却见桓怏正坐在地上,满身满头的鲜血,吓得忙跑了过来,顾不得礼数,忙扯住他的衣衫瞧,却见不是他流出来的血,这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梵音才放下心,才觉得事情不对,因为此时她的小公子竟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半点痕迹,他的脸上一片冷意,此时竟像极了桓蘅。

绛墨站在一旁,深深的吸了口气,“去将他弄回到房里去,替他好生的梳洗。”

梵音见了绛墨,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直接给绛墨跪下了,“您告诉奴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老爷在哪里?小公子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