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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孕(1 / 2)

第一百三十一章 身孕

绛墨三步并作两步,浑然不顾女子的体统,直奔到桓蘅的身边,扯住了桓怏的袖子,“别去看了,何必这样的折磨自己。”

桓怏停下了脚步,只冷笑着,“离我远一些才是,只怕跟着你的那些人看见你这般的纠缠我,会在那个人的耳边嚼舌了。”

绛墨的秀眉紧紧的蹙起,心里明白他定然是将不才的那些话给听进去了。

而就在这时,她却清楚的感觉桓怏的身子猛地一僵,面颊也苍白起来了。

却见那数丈高的城墙上,挂着几具尸体,而最中间的却是护国公。城墙外皆是一片荒脊,春风夹着尘土,落在那几具尸身上面,越发显得凄凉潇楚。

而瞧着热闹的人却是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拿着篮子里的放着的烂菜叶子,臭鸡蛋,只管往那些人身上砸,若是有人砸中了,旁边的人只拍手叫好。

自从护国公搬倒青家,除掉了宫中的贵妃,护国公便把持朝政,他虽在朝堂上鞠躬尽瘁,无奈皇朝运数已尽,萧桀荒唐无道,百姓苦不堪言,竟将一切都怪罪的护国公身上了。

连绛墨也不得不承认,在那些宦官势力,文家的咄咄逼人中,还能将江河日下的江山稳固住这些年,已经实属不易了。

如今他被诛杀,京中那些人竟只管瞧着热闹,全不念着他昔日的好处。

而就在这时,桓怏却慢慢的跪了下去,青砖上的泥污脏了他的衣衫,可他却浑然不在乎,只重重的往地上磕着头。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全部瞧了过来,毕竟没有人敢在一群逆贼面前叩拜。

终于有人认出了桓怏来,竟大声的喊了出来,“这不是桓家的小公子吗,昔日里仰仗着他的祖父,只横行霸道的,没想到竟落得今日的下场,竟也是他的报应。”

“可不是,听说他为了活命竟杀了自己的祖父,可见是个狼心狗肺,贪生怕死的人。”

绛墨听了这些话,只觉心中悲愤,但桓怏的表现却让她觉得意外,他竟安静的出奇,任由旁人如何的辱骂,依旧只在那里叩拜着他的祖父。

终于有人怒气冲冲之下,竟拿着臭鸡蛋砸了过来,绛墨下意识的挡在他的面前,那鸡蛋在她胸口出碎裂,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而有些还直接溅在了她的脸颊上。

“这是谁?为何替他挡着?”人群中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一阵嗡嗡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倒像是一对苍蝇在绛墨的耳边乱叫。

“听说桓怏有个小妾,是个青楼女子,想必就是她了。”人群中果然有人猜测出她的身份来。

“果然是蛇鼠一窝,人尽可夫的贱人配逆贼的孙子,哈哈哈……”

如此恶毒的话传到绛墨的耳中,只觉万般的刺耳,她紧紧的抿着唇,却还是挡在了桓怏的面前,不仅替他挡下了那恶臭的鸡蛋和烂菜叶,还有那些诛心的谩骂。

他那样高傲的人,怎能被人这样的辱骂。

绛墨身上不知挨了多少的臭鸡蛋,不才便带着小厮们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只驱赶着人群。

等桓怏从地上起来的时候,绛墨上前想要拉出他的手,即便她已经狼狈如斯,却还是脸上带着笑,语气轻柔,“走,咱们回去罢。”

“脏。”他一下子避开,然后转身就走。

绛墨只得跟上,但身上的臭味太大了,她没走几步便捂着胸口在路旁一阵吐,直到最后什么也吐不出来了,桓怏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他并未坐马车回去,只是满脸淡然的从街上走过,而她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众人瞧见了她皆是捂住口鼻,满脸嫌弃的模样,一时间她竟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她勉强的追上了桓怏,正在走着的他似乎也闻见了那恶臭,只皱着眉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底竟有些复杂。

绛墨笑着,眼底似蕴藏着星辰,“是不是味道很重,这些人也真是的,好好的鸡蛋竟放的臭了,可见那些奏折上都说百姓无米之炊,可见都是哄骗朝廷减赋税的。”

桓怏并未理会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即便小脚趾上疼的撕心裂肺,却还是拼命的想要追赶他的步伐。

为了缓解这样别扭的气愤,绛墨身上从自己的头发上抓下几根菜叶子来,然后故作轻快的语调,“这是小油菜,生的可真是绿,可见今年的收成定然会很好。”

桓怏依旧不理会她,而她正在那里跟他说着,却听见一声带着讥讽的声音传来,“呦,这不是舍了家的人吗,如今竟成了这个样子,家里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绛墨抬起头来,却见竟是她名义上的妹妹绛痕,却见她又是一副花枝招展的模样,涂脂抹粉的,一双杏核似的眼睛斜睨着人,越发的带着几分的咄咄逼人。

她挡住了桓怏和绛墨的面前,只因前面是廊桥,因为并不怎么宽,她只伸出两个胳膊一挡,竟谁也过不去了。

“你到底想怎么,我今日脾气可坏得很,若你招惹我,我也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绛墨说的倒是实话,她现在气的发了狂。

“呦呵,可吓死我了。”绛痕见桓怏沉默着,便越发的得了意,她倒是有几分贪恋桓怏的样貌,便越发的妒忌起绛墨来了,“听说护国公被诛杀了,桓小公子落败了,难怪你拼命的逃婚回家,然后勾搭上了桓二公子,谁知那日你们在家里做了什么龌龊的勾当……”

绛墨原本就介怀旁人在桓怏面前提及桓蘅的事情来,只听了这话,刹那间脸色骤变,“闭嘴。”

绛痕昔日里欺辱绛墨惯了,只想着她今日便是猖狂也不过是个纸老虎,自然不将她放在眼里,只瞧着桓怏那不悦的脸色,这才越发的得意起来了。

“姐姐这样的紧张,难道是被我说中了不成,果然娘说的不假,平常装的柔柔弱弱的,心里却只想捡着高枝儿飞去了。”

绛墨心中大怒,走过去只想要将绛痕推开,谁知她刚走进,那绛痕只闻见那恶臭,下意识的一推,绛墨竟直直的摔倒了。

绛痕不看僧面看佛面,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却见绛墨竟在地上滚了几圈,竟万般狼狈的趴在了桓怏的脚底下。

只因为那廊桥下垫了几块石头,比别处高些,而绛墨小脚趾又受了伤,只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尖刀利刃上,哪里受得住她那一推,竟直直的滚了下去。

而桓怏只是看着他,却并没有伸手去搀扶,那眼底却是一阵阵的冷意。

绛痕是个聪慧的丫头,自然知晓适才的那些话被桓怏给听进去了,又见她如此的模样,便以为她不过是装装样子给桓怏瞧而已,只讨男人的垂怜而已。

她便一步垮了下来,一脚竟踩在了绛墨的脚上,谁知踩的最重的便是那小脚趾,一阵撕心裂肺传来,绛墨疼的几乎都要骂娘了。

“姐姐,何必这样呢,难道青楼里的女子都是如此不成?”绛痕将脚收回,狠狠的往台阶上跺了跺,“我告辞了,娘和父亲还等着我回家用饭呢,可不陪着你在这里演戏了。”

她说完果然转身离开了。

绛墨疼的厉害,伸手扯着他的衣角,便是她浑身散发着恶臭,却还是清楚的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那样熟悉的气息。

她声音低的若有似无,额头上全是冰冷的虚汗,“阿怏,真的很疼,真的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