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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性大变(1 / 2)

第一百三十三章 心性大变

绛痕今日回来之后,便心底浮躁,做任何事情也不得专心。她的母亲喝了一碗枣儿熬成的粳米粥,然后拿着袖子抹了一把嘴,见自己的女儿这般的失魂落魄,便忙笑道,“好端端的你出去了一遭,可是累着了?”

绛痕只摇了摇头,倒是一副心虚的模样,今日她为难绛墨,也不过是一时间气急了,回来之后也是自己后怕,生怕她来找自己算账。

她的母亲这才将一旁的箱柜打开,里面竟是数匹羽线锦缎,这锦缎极贵,如今又是这样兵荒马乱的时候,每一匹得一百两银子。

只是那日他们得了桓怏的银子,只买了宅子,剩下的钱便还是胡乱的花起来,而绛墨的父亲有惧内,只任由着这母女俩糟蹋银子,却也不敢说半句的不是。

她们只以为有绛墨在桓家,便是那砖缝里的银子扫一扫,也够他们花一辈子的了。

那赵氏拿着那锦缎往绛痕的身上比划着,见女儿恹恹的,忙笑道,“你要打扮的漂亮些才是,上京这样的地方,便是砸个砖头出去,便能砸上几个皇亲贵胄。你那满脸薄命相的姐姐都能嫁到那样的人家,你又不比她差些什么……”

绛痕听到自己的母亲提及自己的姐姐,便将今日在街上的事情跟赵氏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瞧着她那样子,好像伤到了哪里似的,我真的没有故意伤她。”

那赵氏听完却是满脸的不屑,“那丫头素来喜欢在男人面前装出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你能有多少力气,难道推搡了她一下便能将骨头给摔断了不成。”

然而她才说到这里,却见门外一片火光,还有马车上发出的清脆的铃声,想是来了很多的人。

那绛承朔正在院子里喝着酒,已经有些微醺了,只听见了动静便忙拿着灯笼,往门口走去。

他忙将门打开,却见外面竟是数百个满身铠甲的侍卫,个个腰间配剑,面无表情。

那赵氏和绛痕也从屋子里出来了,一家三口哪里见过这样阵仗,一时间吓得跟慌脚鸡似的。

而就在这时,却见轿撵上下来一个一身穿江牙海水五爪龙袍的人,样貌极为俊美,只是眼中凌冽,只让他瞧上一眼,只觉身后寒意阵阵。

那日他们见桓蘅之时,他一身的白衣,身边只有一个小厮,没想到今日竟这样大阵仗。

“放肆,见了忠顺王还不跪下。”不才冷声的呵斥起来,那夫妇闻言,忙拉扯着自己的女儿跪了下去。

桓蘅面色如玉,眉目如画,但声音中却带着清寒,他幽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绛痕,“今日是你伤了她?”

绛痕闻见了这话,吓得浑身如筛抖,哭道,“是她先招惹我的,桓小公子也见到了,我只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她便跌倒了。”

桓蘅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玉佩上的流苏,“将她的脚趾也剁下来一个。”

不才站在他的身边,闻见这样的话,只觉心中一阵诧异,不曾想桓蘅为了一个女人竟做到这样的地步,简直是疯魔了一般。

那侍卫们得了令,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其中一人抓起绛痕的胳膊,另一人脱下她的鞋袜,寒光剑影之中,却见遍地的血迹,以及哭的撕心裂肺的绛痕。

那赵氏也吓得浑身颤抖,拉着那绛承朔一起磕头,“王爷,您就看在绛墨的份上,饶了我们这一回罢,以后我们绝不敢招惹那姑奶奶了。”

此时那侍卫将那血淋淋的脚趾用帕子包好,呈给了桓蘅,而他身边的不才忙不迭的接了过去。

桓蘅并未去看一眼,只是冷冷的目光慢慢的扫向了那跪在地上的人,“她虽姓绛,但以后跟你们再无任何的瓜葛,若你们再敢欺辱她半分,可不似今日这般的简单了。”

说完他便转身上了轿撵,这倒是哭了不才,他手里捧着那血淋淋的脚趾,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只看着地上已经疼得昏过去的绛痕,这才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的,如今城中已有宵禁,一行侍卫的铁甲声几乎响彻了整条街。

然而才转过半条街,那轿子竟慢慢的停了下来,桓蘅正在闭目养神,不由得皱了皱眉,却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高升,还未曾当面说一声恭喜,今日虽是晚上,北边倒是有老奴一处旧宅,不知王爷可愿意陪老奴小喝几杯?”

桓蘅将轿帘撩开,却见轿旁站着一个圆滚滚的人,獐头鼠目的,一双眼睛细长,却正是皇帝身边最得势的太监刘焕。

“却之不恭。”桓蘅的声音里带着恭敬。

那刘焕呵呵的笑着,那笑声竟十分的尖锐,“老奴宅邸小的很,可容不下这样多的人,若王爷信我,还请您让这些人回去。”

不才知晓,这位刘焕定是要和自己的主子商议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果然见桓蘅从轿子中出来,只吩咐这些侍卫们回府去。

不才手里还捏着那血淋淋的手指,便忙问道,“这东西要如何处置?”

桓蘅站在街上,细微的风吹起了他鬓角的一缕发,却见他皱了皱眉,“拿回府邸里去给他瞧瞧,顺便告诉他几句话,你知道该说什么的。”

不才顿时明白了,这东西是要给桓怏拿去看的,看来桓蘅真的气恼了,虽然只处置了绛痕,但桓怏也免不了被敲打一番。

桓蘅说完便走了,那刘焕也在他的身边,两个人倒看起来十分的亲和,如今文家只四处嚷嚷着要诛杀那些宦官,如今那刘焕便越发的想要依靠桓蘅的势力了。

不才站在原处正想要追上去,却想起手里这烫手的山芋来了,便抓住一旁抬轿子的小厮,“大人适才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你拿着那东西送过去,告诉他,今日只是一个教训,若来日再犯,二公子便不会轻饶他。”

那小厮一愣,“不会轻饶了谁?”

不才瞧着越来越远的桓蘅,心里越发的焦急起来,只道,“自然是小公子,还不快去。”

谁知那抬轿子是府内出了名的呆子,整日里呆呆傻傻的,旁人只叫他傻憨,只因为他力气大,所以这抬轿子的差事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傻憨虽听清楚了桓蘅适才的话,但细细琢磨之下,竟以为是要将这东西送到绛墨那里去,毕竟如今二公子这样的替她出气,自然这战利品也要给她瞧瞧的。

他得了这样的差事便以为什么欢喜事情一样,忙笑呵呵的往忠顺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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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墨只昏昏沉沉的眯了一会的眼睛,便又疼的醒了,只浑身的冷汗,连鬓角的发也被濡湿了,黏在脸颊上,十分的难受。

她这叫了丫鬟给她涂抹那药膏,自己有气无力的歪在床榻上,几乎死了半条命一般。

桓蘅也不知去了哪里,这里不过是他的书房而已,她只以为是去了郑蔷哪里,毕竟那女人已经有了身孕,他更该去多陪一陪去。

那丫鬟将药膏子涂抹着她的脚趾上,冰冰凉凉的,倒是好了一些,不是适才那些锥心刺骨的疼了。

而就在这时,却见在外面守夜的嬷嬷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帕子,那上面隐隐的有血迹,但里面好似包裹住了什么。

那嬷嬷走了过来,忙将那帕子递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道,“姑娘,这是二公子的人送过来的,让您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