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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清乡(一)

第二次清乡(一)

罗天照还微笑着告诉赵全英,说,红军不仅在仪陇取得了胜利,建立了政权,红九军最近还在营山县城附近活动,也准备择时攻打营山县城,营山也将建立起一个红色苏维埃政权,南部升钟也正在筹划起义,这样,南充就形成了多角鼎立的革命大好形势,这对通南巴是一个很好的策应呀。全英,四川的革命形势一片大好呀。

赵全英听了自是兴奋极了,不自觉地拉起了罗天照的手,说,罗书记,我们眼看就要胜利了。

罗天照见周围有不少同学,便轻轻地挣脱了赵全英紧紧抓着的手,说,全英,不要盲目乐观,现在革命形势虽然很好,但是离中国劳苦大众的解放事业完全胜利还有着一段距离呢,现在还没有到庆祝的时候呀。特别是我们西区的形势现在不容乐观,敌人到处都布有眼线,反动部队还会来清乡,我们的地下党和武工队都还不很成熟,极个别地下党没能经受起革命的严峻考验,叛变了革命,我们还要作好长期斗争的准备呀!

赵全英见罗天照紧皱了眉头,目光深邃,便懂事的点点头。

红军在仪陇营山的胜利消息很快传遍校园,整个西路都迅速传开了。

罗天照对此却有些忧心起来,他想这种兴奋情绪在校园和西路如此漫延,兴许会坏事的。西区的青年党众多,这些人一天就想无事找事,他们哪里能够见得你们如此亢奋呢?不行,得合理有序地引导这些情绪,现在还没有到高兴的时候,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要反扑的,青年党党徒们正愁摸不到西路地下党的踪迹呢。你这一亢奋,不是正好将自己暴露于敌人的眼皮之下么?近来西路事多,已经引起县长易维精的极度恐慌,特别是火烧哨棚一事,易维精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那张玉辉听说哨棚被火烧后,更是火冒三丈,扬言马上要带部队清剿,他绝想不到由他亲自布置的哨棚在一夜之间就被烧了精光,这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独创发明呀,这是他布置在西路的防守土碉堡呀。张玉辉在办公室里摔了茶碗,拍了桌子,他赌咒发誓要亲自抓获地下党。

杨森这几天心里也毛焦火辣。

红四方面军剑走偏锋,斜插一杠子,迂回跑到仪陇去打下县城,建立红色政权。本来通南巴就够他喝一壶的了,他的大部队全陷在那儿,反复进攻都攻不下来,到现在,通南巴的GF是越剿越多。

现在仪陇这块看来顾不上了,因为杨森已经无兵可派。

易维精敲门进来,向杨森报告了西路火烧哨棚、攻打民团等一摊子烂事。

杨森没等易维精说完,就把易维精骂了一个狗血喷头,说,听着,你易维精,你给我管你妈几个烂泥脚杆子都管不住,我养你这一个县长有啥子用?

易维精愣愣地杵在那儿不敢再说话,等杨森骂够了,才敢灰溜溜地退出来。

易维精前脚离开,杨森就马上抓起电话要通了张玉辉,说,张营长,你上次不是去西路清了一次乡吗?这个西路怎么越清越不安宁呢?

张玉辉已经知道杨森所指何事,忙说,报告军座,我上次是去清了一次乡,也抓了一个地下党回来,可是这个地下党就像茅厕边的石头,又臭又硬的,除了供出个死人来,其它就没有供出一丁点有价值的东西了。我们也调查过,他上线真的死了,他又没发展下线,线索就此断了。

杨森说,这么一个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干脆枪毙得了。

张玉辉说,好,军座,我马上执行你的决定,枪毙这个王大树。

可张玉辉哪里知道,那王大树因为写过悔过书,在报上公开发布脱离共产党的信,他们已经把他给放了。这王大树也聪明,他知道敌人会醒悟过来的,如果等敌人一回过神来,一定会找他麻烦的,所以王大树一被放出来,就马上跑路了,跑得不见踪影。后来,张玉辉找不到王大树,就随便找了一个死刑犯枪毙了事。

杨森说,张营长,现在西路闹得太不像话了,我命令你,马上派人再去西路清乡。

张玉辉啪地来了一个立正,答道,好。

张玉辉吸取了上次教训,不再盲目下去清乡了。

张玉辉先是命令龙泉场团总任锡玉、金宝场团总何坤玉、中和场团总吴云帆彻底清查火烧哨棚都是哪些人干的,攻打中和场民团又是哪些人干的,还要彻底清查弄死何富章的人,西路的标语都是由哪些人去贴的,另外,给我彻查西路督学何瑶阶到底是不是共产党。

易维精也没有闲着,他给西路青年党布置任务,让他们马上协助几位团总行动,把西路的地下党武工队情况摸清、摸熟、摸透,不漏过任何的蛛丝马迹,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东西。

苏志得到易维精指示,马上乐癫癫的把赵模、何朗清、杨白华等青年党组织起来,给他们一一布置任务。

陆续有一些情报反馈到张玉辉案头上,张玉辉的清乡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然而,形势并不容许张玉辉慢条斯理地进行。

杨森的通南巴行动一再受挫,后院南充又不时起火,杨森见张玉辉久不行动,便再次命令张玉辉尽快行动,他不能让西路地下党有喘息之机,他不能让西路成为第二个通南巴,他要张玉辉把西路的地下党彻底消灭在萌芽状态。

张玉辉放下电话就骂了娘,这样仓促去清乡,与第一次清乡有啥区别?但他又不得不执行杨森的命令,匆匆集合人马,再次去西路清乡了。

何乾生远走成都后,任锡玉终于逮着机会出任龙泉场团总了。

当初任锡玉在竞选团总时,曾信心满满,以为这个团总是手到擒来的事,以为稳操胜券了。不料,半路却杀出一个何乾生也来参加竞选,而且一举击败了他。何乾生当上了团总,这让任锡玉在龙泉场上很丢面子。因此任踢玉一直对何乾生耿耿于怀,怀恨在心。

任锡玉把这一切都归昝于西区督学何瑶阶,认为是何乾生的父亲何瑶阶在背后搞鬼,暗中支持何乾生,串通村民投何乾生的票,导致自己最终竞选落败。

何乾生当上了团总后,由于操之过急,做出了一些与一个乡团总职责不符的事,导致了敌人对他的怀疑。何乾生的共产党员身份暴露后,受到敌人追捕,这也因此让敌人对何瑶阶产生怀疑,虽然何瑶阶真心不是地下党,但是他客观上帮了地下党儿子的忙,而让儿子何乾生当上团总,掌握了乡镇政权,因此被怀疑为地下党也就不觉为怪了。

任锡玉正是抓住了这点,充分发挥了他的想象力,他认为何瑶阶一方面掌握了西路的教育大权,还把地下党儿子推到团总位置,他这是要把西路变成共产党的天下呀。这任锡玉马上联合被何乾生从学校清退的张恒久向易维精告发,他们为了增加分量,还特地加了一条,说何瑶阶还导演了游击队火烧哨棚一事。

乖乖的个娘,这事可就大了,了不得了。这场阴火便扇成阳火了。易维精哪里听得这些,他是一县之长呀,又是川北青年党头目,他怎么能任由西路如此胡闹?易维精想,目前西路教育没有很好地得到控制,这绝对是何瑶阶在从中作祟。易维精一直对何瑶阶心存芥蒂,早想把何瑶阶赶下台,让青年党党徒取面代之。搞掉何瑶阶,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