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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暗香(1 / 2)

第六十九章 暗香

三人出了房间,躲躲藏藏,终于临近梦周和璟溶进来时的那个小道。

梦周拨开草,推推璟溶,“你先出去,记得临近出口时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动,若有你就藏在草里,剩下的交给我,至于小空,欸,人呢?”

梦周放眼看去,只见黑暗中那个人影飞快的跑远,她磨磨牙,这个混小子,真当她是渡世菩萨不成,既然他赶不及去送死,正好也省的她冒风险救这种榆木疙瘩。

“我们走。”

璟溶道:“那个孩子呢?”

梦周恨恨道:“既然他不惜命,我也没工夫救这一命造浮屠,我们走。”

小空再走进那个院子时,两侧亮起两盏油灯,那位蓝衣先生站在房门口,冷眼凝视着他,小空垂下眼就看见阿愿身着单衣躺在冰冷的地上,他心头顿时又酸又苦。

小空砰一声跪在地上,“求先生网开一面,放过阿愿,让他入土。”

“网开一面?”

小空攥紧拳头,道:“先生,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肆意妄为。求先生念过往放过阿愿。”

“呵,你们胆大妄为,妄图抹黑学堂,私自出逃,还不知悔改,枉我这么些年帮你谋下家,你也不必拐弯抹角的提醒我,若不是外镇高家看上你,冲你作为,学堂能留你到今日。”

“只要先生应弟子所求,弟子定会顺服先生,说一不二。”

“是吗?若是今日地上这个还能喘气,怕你们再回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可就是我了吧。”

小空咬咬牙,隐忍着声音道:“是弟子的罪,弟子甘愿领罚。”

那蓝衣先生面上闪过冷笑,“我怎会动你呢,至于罚与不罚,你看着就好。来人,安置了吧。”

听见这话,小空疯了一样往阿愿的方向扑去,“不,不要,先生,阿愿已经死了,弟子也知道错了,弟子绝不会再犯,求先生放过他。”

那蓝衣先生不耐烦冲一边的挥挥手,那两个大汉授了意,蛮力扯着小空退在一侧。

小空眼看着蓝衣先生从怀里掏出那瓶药水,拼劲力气挣扎却不得脱。

砰的一声,院中一瞬凝固,蓝衣先生手上瓷瓶落地,他顿住动作,目光从地上破碎的瓷瓶上略过转向墙头。

墙头上,一个黑衣少年随意而坐,手里转着一个弹弓,一副不羁的模样。

“何人如此大胆!”

那蓝衣先生话一出口,押着小空的那两个大汉立马松开手护在蓝衣两侧。

“啧,开场白还真是老套。你都这么问了,肯定是来砸场子的喽。”

“大胆,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梦周收住弹弓,懒散着声音道:“绍光学堂,专为穷苦孩子所开,内有一尊活菩萨,不收来者半分银两,叫人读书识字,为人铺路谋生,从这里出去的孩子个个前途锦绣,所以深受百姓爱戴。”梦周说着扯出个讥讽的笑:“招牌打得还真是不错。可是,先生说,围墙外的人看得见围墙里这尊活菩萨是用死人骨推起来的吗?”

那蓝衣先生拧着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梦周低下头,轻笑一声,“呵,也怪不得你人面兽心,原是因为连人话也听不懂。”

那蓝衣先生面上浮起怒意,大喝道:“你放肆!”

梦周揉揉耳朵,漫不经心道:“恩,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她说着往院里那颗大树后瞥一眼,“我要跳喽。”

几声窸窣,璟溶慢慢从树后晃出来,伸出手昂首看向梦周,柔声道:“下来吧。”

梦周晃晃脚,心一横跳下去。

“我接住你了。”

“我知道,你倒是松手啊。”

那蓝衣先生眼见着墙边两人旁若无人的嚣张气焰,心火直起,“你们放肆!”

梦周从璟溶怀里跳下来,往前走几步,眼扫过小空,嗤笑一声:“看来你们先生学识也不怎么样嘛,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词,你跟着他读书还不如跟着我。至少我知道良心二字怎么写。还有”梦周放下那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直视着小空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今日你连这种人都跪的,就别怪明日所遭受的屈辱,起来!”

小空听罢,面上几变,撑着身子缓缓起身。

那蓝衣先生气急反笑,“好,好既然你这么巧言令色,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是不是和你的骨头一样硬。来人,给我一起带下去。”

他话音刚落,隔着门板就听见一阵喧嚣。

“怎么回事?”

梦周收起手里的弹弓和藏着的短刀,扬着声音道:“院里太暗,所以我专为先生借了外面的火,也应先生所说,验验绍光学堂里这尊佛是不是和先生一样,表里不一。”

火光和声音越來越近,终是照亮整个院子。

那蓝衣先生看着院里打头的那个方脸官员,心里一怵,忙请个礼“不知张差使到访,小民有失远迎,只是不知,差使深夜至此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我倒是想问问高先生这是作何?”张厚说着目光转向抱着阿愿的小空。

“张差使。”院外一道中气十足的唤声传来,梦周转身看去,一个白发老者身后跟着几个弟子缓步而来。

见着来人,高先生轻出口气,张差使亦俯身做个揖,“李老先生。”

见此,梦周挑挑眉,默默往后退几步,偏头冲身后道,“这人是什么来头,这么大架子,看来我们搬得的这个救兵不太顶事啊。你怎么不说话?”梦周说着转头看去,哪还有璟溶的影子。

梦周磨磨牙有些恼气,她就知道果然不能指望这个书呆子,见着这种大场面他肯定不知道缩在那个角落里躲灾呢。

这端,那位李老先生冲张厚点头致意,吩咐身后弟子给小空和阿愿披上外袍。

“张差使,许久不见,刘大人最近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