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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客栈楼下,小二像只陀螺似的周转在客人间,吵闹声哄的人头脑发胀。璟溶看向按揉眉角的梦周,轻声问道:“可是身体又不舒服了?”

“不妨事。”

听见璟溶的话,小空探探身子看一眼梦周关切道:“梦公子你怎么了,我瞧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梦周还没接话,鹤山就一声轻咳,掰正小空的脑袋道:“小孩子家哪这么多话,吃你的包子。”

梦周白一眼鹤山,冲小空道:“放心,我没事,只是这清早店里人多吵得我头有些痛罢了。”

“啧,真是难得听见你说这种话。”

“怎么,昨天的药这么灵验,才一晚上脑袋就不疼了。”

鹤山哼一声,从怀里甩出一封信,转移话题道:“你这事什么时候能了,我们已经在这耽误的够久了。”

“快了,有了答案就走。”

“你这话可算敷衍,我怎知你这答案什么时候能出来。”

梦周合上信收回怀里,道:“快了,至多后日。”

用过早饭后,鹤山便借口昨日带小空买的衣服有些不合适,拉着小空出了客栈,梦周瞧着那二人摆远的步子,叹口气道:“鹤山这小子,指不定又瞒着我捣什么鬼呢。”

“若是不放心,我们跟上去看看?”

梦周道:“罢了,他不说自有他的理由,现下我们先解决了这封信再说。对了,你昨日什么时候给张旭久送的信。”

“客栈旁那个看风水的老人是张旭久的暗哨,想必我们昨日一离开,这消息就已经到那位张大人耳里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昨日所做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璟溶摇摇头,“未必。”

“确实,照他那日审赵勉的态度来看,他倒更像是那种白捡便宜,坐收渔翁之利之人。”梦周说着瞥见璟溶嘴边挂笑,提提眉梢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信上说了什么?”

梦周敲敲桌道:“提起这茬,我还真是不知如何说道。就我们昨日没干完那活,他找人替我们挖了个干净,结果下山遇到伏击,尸体被一把火烧了不说,连他派去的人也全都折在里面了,尸骨无存。按照常理,你觉得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璟溶一板一眼道:“此事蹊跷。”

梦周一乐,“你还挺上道,要我说,就照昨日他比我还嚣张那架势,不出事才怪,现在别说我,是个知道这事七八分的人,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给那李老先生打掩护了,还写信让我们去看,真是可笑,人证物证都被他砸的一干二净了,即便我们去了,还能凭空看出花来不成?”

璟溶有些哭笑不得,“那你还去吗?”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这比我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能凭空翻出什么浪来。”

街头上,吆喝声不绝于耳。小空碰碰鹤山的胳膊低声道:“哥哥,有人跟着我们。”

“还是昨天那些人?”

“是。”

鹤山道:“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叫你拿的东西都拿全了吗?”

“恩,都准备妥了。”

“记住,我给你信号的时候再开。”

小空点点头,鹤山拉住小空转身匿进一个巷子里。身后脚步声愈来愈近,鹤山猛然扎住步子,身后声音也随之一停。鹤山给小空使个眼色,缓缓转身看向身后那些身着普通服饰的男人们。

空气一窒,其中一个男人袖口滑出把短刀。

鹤山忙的伸手一止,“等等,这位大哥,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若是谋财也不必下这么大阵仗,你说一声我给你就是。”

“你把那孩子交出来,放你一马。”

鹤山看一眼小空,指道:“他,他是我前几日从街上捡的,冒昧问一句各位,可是有什么不妥。”

“废话少说,交出来。”

“欸,这位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这么多人费力抓一个孩子,一看他就是个值钱货,还不允许我问两句怎的?”鹤山说着见打头那男人眉间不耐,慢悠悠道:“你也知道,我和这孩子毕竟也相处了几日,有些话我耳里还是过了一遍的。”

打头那男人冷笑一声道:“给你活路你不走,上赶着送死。”

“哎,你要这么说那送死的人可多了,你杀我一个可不管用。”

“你以为你身边那些人还能活着见到明早的太阳吗?”

鹤山拍拍小空脑袋,仿佛听了个笑话段子般道:“看来你家主子还挺自信,怎么,昨晚梦里就把我们一网打尽了?”

“这些话,留着去给阎王说吧。”

那男人话音刚落,就见眼前落下一层白雾,他身后瞬间倒下人,他眉一拧屏息探手闯过,谁知眼前雾粉还未散尽,迎面就被扑上一层辣粉,直蛰的泪流。

先趁乱溜走等在巷头的小空,看见鹤山的身影喜上眉梢,“鹤山哥哥,你终于来了。”

“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快走,再晚一步我们就真要去见阎王了。”

梦周和璟溶正同张旭久在驿坊外亭中交谈,就见那日喊停她的那个卫兵领着鹤山和小空走近。

“大人。”

张旭久仿佛早已料到般挥挥手不紧不慢道:“再安排两间客房,下去吧。”

“是。”

“两位请坐。”

鹤山道:“尊卑有别,小人站着就好。”

张旭久笑道:“不必拘谨,你们既是这二位公子的朋友,就也是我张某的朋友,既是朋友,哪有一座一站的道理。”张旭久说着自倒两杯茶,抚袖道:“请。”

梦周道:“既然赵大人这么说了,鹤山、小空你们就坐吧,不要佛了大人的好意。”

“多谢大人。”

喝过一杯茶,张旭久打趣了些有的没的便被身边卫兵唤走,亭内外顿时少了许多压力。梦周看一眼撤走的卫兵,拍拍小空肩上的**道:“刚死里逃生?”

鹤山喝晃晃杯子道:“是,还好你做的那粉后劲够足。”

“你应该庆幸还好那位张大人深谋远虑才是。”

鹤山皱皱眉道:“什么意思?”

“就在你们进来前没多久,他才吩咐手下卫兵大敞府门迎你们。说说,发生何事了。”

鹤山大喝口茶道:“一伙贼人,从昨日便跟着我们,当时我没防备不敢多留,便绕了几圈甩开他们回了客栈,不过从今日情形看来,他们昨天应该是故意放走我们的。”

梦周道:“所以你今天冒死去试探套出什么话了?”

鹤山道:“看行事,那群人的主子当是个不大聪明之人。”

梦周笑笑,“怎么,他们一上来就要杀你。”

“没,他们说若我交出小空,就放我一马。可我瞧着那群人却是半点放过我的意思都没有。后来,我多试了两句,发现杀我们之人应是对我们平日里所接触的人事有一定了解,且现在这形势已经严重威胁到他的利益,只好先除了我们这群小喽啰,再谋后事。”

梦周道:“那你前面不大聪明这话从何得出?”

鹤山放停杯子道:“你想啊,这个人他能观察我们几天才下手,说明他不是直接参与你们那桩事的人,他不熟悉这事流程究竟到哪了,只好先观察观察这事关系自己多少再出手。等了几天之后,频频有坏消息传出,心中自然不安,只好命人出手,但这出手不是把我们捉回去仔细问询我们究竟知道多少,而是直接灭口,这说明什么?”

小空接口道:“说明只要杀了我们那个人就能置身事外。”

鹤山怕怕小空脑袋道:“聪明。

“还说明那人一定料理好了身后一切,只要杀了我们,没了证据,有赵勉挡罪,又有李老撑腰,他定能高忱无忧。”梦周说着脑中忽的闪过小空曾说过的那句话。

“小空,你上次说买你的那户人家何姓?”

“姓高,晋安城高家”

晚上,梦周躺在床上耳边又想起张旭久那番话。

“现下,即使我心知肚明这案子进展到这不过是探得冰山一角,可我却不能再继续打着官家的旗号往下查了,毕竟,这李老先生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如果往上一路查到京都哪位大人,甚至更上位者,到时候,不仅要搭上我全府的性命,说不定还会引起一场大乱,终究什么也平反不了。”

“你要放弃?”

“事态如此,仅凭我一人之力不过是螳臂挡车。”

梦周从床上一跃而起,烦躁的揉揉脑袋,心道,这张旭久一定是查到什么,动了某些人的利益,反遭威胁才会言出于此。京都,梦周脑海中又滑过那条长街,那些繁华底下又掩藏了多少阴暗呢?

院中又一次响起卫兵巡逻的脚步声,梦周侧身躲过,隐进一间屋中。

璟溶正借光翻阅卷宗就听门一声轻动,他轻声放好案卷躲进书架后,透过书缝就见一个黑影四处张望后停在案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