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一边看二爷与人交谈，每一个细节他都不能放过，二老爷说过了，学习不止于书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才是重中之重。

这就是所谓的人脉，他相信，这一点他已经有了成绩，就是眼前这些闷头啃骨头的家伙，只是你们这帮没良心的，能不能给我留点。

他抢过身边人手里的骨头，手撕嘴咬的往肚子里咽，眼睛还是盯着那边的二老爷一桌。

这时候他们已经开始饮酒作诗，只是二老爷往往在这上面回避，他不知道文曲星回避什么，只不过二老爷不想，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祝寻老先生也没有作诗，而是黄四郎在一边，行着各种祝词，没说完一句，周围人都要举杯饮下，好不热闹。

看到这里，李铨挥了挥手，身边的几个跟班会意，几个人从黑暗的墙角，流进厨房里面，只不过刚进去，就被他母亲骂了出来，“你个小畜生，这么小就不学好”

可她这一嗓子出去之后，便有些后悔了，二爷正端着酒碗呐！

都知道她不是有意，众人也都在她抹不开面子，钻进厨房后大笑。

欢笑声继续，云晔与祝寻两个人跑了，不是那种私奔，而是一老一少在外面透风，暗处跟着云真卫的人护佑。

“听说你们的离间计已经有了成效？”祝寻吸了吸气，老了身子骨不结实，有点小风都感觉浑身颤。

云晔将身上的大袄子拿下来，给这位披上，嘴里道：“不都给你们书院的老先生发了衣衫的么？你怎么还不穿呢”

“我就等着你给我不行么？”祝寻挑了挑眉毛，一副老小孩儿的样子。

“成，你说啥是啥”云晔没想和他拌嘴，道：“有了些起色，守在黄河对面的，已经被砍了两个主将了”

“好啊”祝寻紧了紧衣服，道：“这也是在教你，再怎么乱，自己的阵脚也不能乱，这对于明年来说，是一个好兆头”

“是”云晔点头，接过从暗中跑出来的云真卫手里的衣服，道：“还等一个人被砍了头，那这天元就彻底没了元气，他们也就只能安稳的呆在黄河之北了”

“你说的是那个宰相吧，按道理来说，他却是也快了”祝寻说完站定，仰头看了看夜空道：“那也到了决出一个主人的时候了，那些人你都有留意，我便不担心啦，只是我有点惋惜，都是人杰，要是能共图大事就好了，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这改变不了”

“是”云晔点头，他知道老人家说的事什么，元的气数已经摆在那里，看上去还很高大，只不过已经病入膏肓，没药可救了。

那接下来，就是这些群豪之间的事儿，谁都想着自己说了算，都不想把自己血拼出来的让给了别人，这都是情有可原。

既然大家都要霸占着蛋糕，那就看谁的拳头大吧。

“云小子，我还能看到那一天么?”

祝寻突然转头。

“老先生，你看你说的什么话，该吃吃该喝喝，好好地守在书院，早晚会听见好消息”云晔看着那张满是沟壑的脸，还有那一直打着哆嗦的佝偻身躯，这心不由的有点疼。

“你小子说话，就不能收敛点儿，好歹你也是一方英杰，再者你也是文曲星吧”祝寻的老脸立刻变了，这人说话，一直都太每个样子。

也就是他口中说的，不雅。

“得，以后我改改”云晔也很无奈啊，二十来年的习惯，你让我怎么文绉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