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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踩他的脸(2 / 2)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想告诉魏卿卿:“姑母一早就来了。拉着母亲和祖母哭诉了一上午,现在还在那儿哭呢,看她的意思,竟是要爹爹跟姑父一起参奏容丞相呢。”

“参奏怕是不会参奏,毕竟徐公子也有错,徐大人怕是拉不下这个脸。而且容丞相多半也已经上门道歉过了吧。”容锐章一直十分擅长处理这种关系的,该低头的时候,他绝对会低头。

“听姑母的话,一早就去了。不过姑母可没消气,表哥下半年还要参加秋试的,现在摔断了腿,大夫说至少养三个月,但秋闱只有两个月了,他如何赶得及?”祝珠说起来,便眉飞色舞了:“他要是耽搁了今年的秋闱,又要隔三年才能考了,他至今还只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

“况且他私生活如此不堪,祝老夫人应该不会再强硬要你嫁过去了吧。”魏卿卿笑着问她。

祝珠看着细细挑着花瓣的魏卿卿。也替她挑了起来,语气却有些低落:“我探过母亲的意思,祖母还是希望我能嫁过去,觉得只要我嫁过去,就能管住表哥,让他收了心。”

大家族的婚事就是这样,不为利益,也为了族里的男人着想,女子从来都是用来牺牲的。

魏卿卿也不好再说,她跟祝珠的关系还没到可以推心置腹的份上,而且主意她已经出过了,就看祝珠自己怎么办了。

魏卿卿不再说话,祝珠消沉了一会儿,才又活泼起来,说起京城各家小姐的事,在她看来都是些闺房趣事,魏卿卿却细细分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凡风吹草动,这些姻亲们总是最先有动作的。

譬如最近御史李家的庶出女儿,就被许给了四皇子为妾。

“也不知李家怎么想的,那李家小姐我见过,很是漂亮,才情也好,人也聪慧懂事,虽是庶出,但以她的人品,配一个六七品家的嫡出公子也不差,怎么就要嫁去高墙内?”祝珠声音不大。也知道忌讳四皇子被圈禁在府。

魏卿卿摘着花瓣的手却顿了一下,佯装无意的问她:“这件事定下了吗?”

“应该吧。我也是前几日去给祖母请安时,偶然听到父亲在跟母亲说这事儿,我刚去,父亲就起身走了。”祝珠道。

“想来李家也有李家的考量吧。”说起几位皇子的事,魏卿卿想,她还是找个机会探探容彻的口风才好。

容锐章这次重生回来,明显是疏远了太子,那说明前世并非是太子登基?而且容锐章跟四皇子的来往日益密切。照琉璃所说,容锐章如若真的要凑十万两银子给四皇子,那多半前世成为至尊的,便是那位优柔寡断的四皇子了。

怎么会是四皇子呢?

魏卿卿微微沉思着,当今皇上正值盛年不说,春秋鼎盛起码还有十多年。虽然本朝皇子不多,如今平安长大成人的,只有太子,三皇子四皇子和等同被放养的六皇子。但不论出身或是资质,都轮不到这个屡屡犯错到被皇帝圈禁起来的四皇子才对。

难道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么?

“卿卿,你在想什么,都出神了。”祝珠笑着喊她,魏卿卿回过神来,才见她探着脖子往外听,还问:“这是谁在弹琴,真好听。”

“是闫先生。”

魏卿卿瞧她一脸向往,笑道:“闫先生是大哥新请的先生,是闫帝师独女,因缘巧合便答应教大哥一年。”

“是她!”

祝珠听过闫阮的名讳,她还以为这般高洁的女子只是话本里有,没想到真的出现在了这里。

魏卿卿见她竟然不如旁人一般觉得闫阮如此是不遵三从四德,又想起闫先生眼底那总是笼着雾水般的哀愁,浅笑:“既如此,我们一起去拜访先生吧,这会儿大哥应该要下学了,迟些他要去祝家替你父亲整理书库,你们正好顺路。”

祝珠立即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垂着脸点点头。

很快到了闫阮的院子,魏卿卿拿了用栀子花做的香囊过来,闫阮正坐在临湖的亭子里抚琴,魏浔则拿着卷书坐在另一侧看着,一曲罢了,魏卿卿才上前打搅。

魏浔见魏卿卿和祝珠过来,笑着起了身:“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别打搅先生太久。”

“是。”

魏卿卿乖巧应下,祝珠面对魏浔,越发的紧张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平素分明大大咧咧一个人,怎么一见到魏浔,就脸红心跳,连话都不敢说了。

魏浔并未朝她多看,只客气的施了礼,就跟闫阮告辞了。

魏卿卿这才上前要将香囊拿给了闫阮,闫阮拿在手里看了看。玉白色的缎子绣着兰花,用鹅黄色的缨带系着,缨带两端各缀着两颗小而圆润的珍珠,可爱又精致,栀子花的香味被香囊裹着,倒不似寻常闻着那般浓烈了,清清淡淡的,正正好。

“你心思倒是巧。”

闫阮笑着,便自然的将香囊挂在了腰间。

魏卿卿见她喜欢,也稍稍松了口气,跟她引见了祝珠。

祝珠对闫阮满心的崇拜,尤其闫阮大了她快十来岁,她对闫阮更是如姐姐般的敬重,叽叽喳喳说了不少话。

魏卿卿担心闫阮这般安静的性子,会受不住,却见她始终都只是含笑听着,看祝珠也如同看个不知道事的小孩子一般,才也跟着弯着眼睛在一旁喝起茶来。而祝珠甚至错过了跟魏浔一道去祝家的时间。

但祝珠不后悔,从闫阮院里出来,还不断跟魏卿卿说着她有多喜欢这位闫先生,以后要常来拜访的话。

等送走了祝珠,魏卿卿便要回去,就见大明正捧着一卷纸往后院来。

“这是什么?”

“这是大公子写的文章。”大明笑看着魏卿卿:“自闫先生来后,大公子念书越发勤奋了,每日都要写两篇文章,早晚各一篇,等闫先生看过在文章上落笔点评后,回去又要盯着文章看到半夜。”

魏卿卿眼皮没来由跳了一下,问大明:“大哥最近时常提起闫先生吗?”

大明点点头,察觉到魏卿卿的担心,想了想,道:“大公子好像十分敬重这位闫先生,最近还特意买了两本阮琴琴谱来研究,说是如此也能跟闫先生说上话,省得闫先生在魏家寂寞。”

大明说完,看魏卿卿眉头越发紧了,不由道:“小姐,可要小的再细细观察几日?”

“嗯。”

魏卿卿赞赏的看了看大明,这孩子的确聪明,自己只是几句话,他便猜到了自己的心思。

告别大明回来,魏卿卿看了眼屋子里的郭庆,才收起对魏浔的担心,问他:“江嬷嬷安置好了吗?”

“照你的吩咐,暂时安置在了京城外,那容锐章做梦都想不到你根本见都不会见江嬷嬷。”郭庆说着,与她提起了她写的那封信,隐约透出自己的担心:“你的笔迹,很明显。”

“不妨事。”

魏卿卿指了指一旁的纸,郭庆看去,纸上什么都没有,兰生这才解释道:“一个时辰前,小姐还在上面写了不少字。”

郭庆为愣了下,江湖上早就有写过不久就会消失的墨,没想到魏卿卿这闺阁小姐也有。

魏卿卿没多解释,此番容锐章在自己手上栽了跟头,他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但她没打算就怎么放过他。

“让你带到京城的那位章家小姐,你带来了吗?”

“放心,就安置在了重阳楼,衣食住行,都给她安排了最好的。”郭庆提起这位小姐来,眼底都是不屑:“我找了个老婆子,跟她暗示了一句她其实是他爹跟章老夫人生的,她立马就答应上京认‘亲娘’了,家里的瞎眼老娘她甚至问都没问一句,她的主意,可比旁人大呢。”

“她家里的老娘,你托人照顾一二。相府的赏花会什么时候办?”魏卿卿问。

“说是明日,容锐章那文姨娘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容锐章哪里舍得不办?他都已经计划好要用这次赏花会,把本钱都捞回来呢。”郭庆明白了魏卿卿的意思,还亮出了容锐章那块玉,笑:“你放心,那位小姐,我保管给你妥善安排进去,这认亲娘的动静,小了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