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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狼子野心(2 / 2)


乐舞说着,手生涩的抓住令江的脚踝,柔夷如水,慢慢的往上爬。

令江本歇了心思,只想拿乐舞先泄了愤,再逼她跟自己一起去找棠儿,谁知这会儿这美人竟识趣了起来。

“好夫人,你早如此,也不必受这样的罪了。”

令江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却也没忘了正事,朝暗处吩咐:“那小崽子身上有我放的异香,将养得狗带出去,要赶在国公府的人之前找到他。”

乐舞身上一僵,令江见状,哈哈大笑,更加残忍的看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动了恻隐之心,你放心,那两个月的小女娃娃我们主子留着还有用,不会杀她!至于你家的小子,我会亲自告诉他。是你改了主意,要置他跟那小女娃于死地!”

乐舞还想再说,人却已经被直接拽入了地狱。

乐舞怔怔望着房间里漆黑的横梁,想起今日一早她悄悄盯着棠儿‘背着’自己偷偷带走阿蝉,她的确动了恻隐之心,因为那个孩子不仅是魏卿卿的,还是容彻的。

她不想让容彻承受丧子之痛,她只是要魏卿卿腾出位置,并不想害容彻,所以才纵了棠儿悄悄溜走,还替他遮掩了行踪,却没想到,一切都被算计好了。

‘噗呲——’

“你——!”

男人正在大汗淋漓,忽然被一支簪子刺穿了喉咙,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下发狠又止不住害怕到颤抖的乐舞,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掌劈在乐舞胸口,看着她如同破纸一般飞出去,才倒在地上断了气。

乐舞哇的吐出一口血来,心口犹如万箭穿心般疼,看着那血,自己都恍惚了。

她是怎么了,她不是只要容彻么?

她不是恨极了棠儿这个闻极的儿子么?

怎么还会为了救他,而做出这样愚蠢的事。

乐舞眼底嚼着泪,收拾好凌乱的衣襟,跌跌撞撞出了门。

巷子里。

棠儿听着外面的狗吠,慌了,可他看着怀里正吸着手指头睁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还朝他笑着咧开没牙的嘴时,棠儿忽然就明白了那个跟自己相处不到半年的爹爹告诉他的。什么叫‘责任’。

棠儿盯着外面凶狠的狗,颤抖着拿出袖子里的匕首,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刀,上面还刻着一个‘闻’字。

“出来吧。”

外面的人开口,已经亮出了那一人手臂长的寒刃。

街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巷口的风还是那样温柔,也透着隐隐流动的杀气。

兴许这几个人一直就没把棠儿这个小孩子放在眼里,所以由着他慢慢出来。

咧着嘴露出森森犬齿的黑狗不住的喘着气,似乎在垂涎即将到来的厮杀。

街道上,没人知道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是怎么变成厮杀的。

因为谁也无法相信一个七岁的稚童,居然身影那样的敏捷,下手也能那么狠。

魏浔带着黄狗阿行一路循着气味找来时,只看到一片血泊之下,那浑身是血的小小身影正挡在那柄即将刺穿他的利剑前,那孩子眼中没有半分孩童的稚气,只有一种仿佛入了魔一样的杀意。

饶是魏浔,都吓住了。

还是紧随其而来的郭庆一个鹞子翻身,那两个大内来的暗卫不肯舍下即将杀了棠儿的机会,没想到这一疏忽。就被郭庆一剑取了项上人头。

那人头滚阿滚,滚落在棠儿的脸庞。

魏浔吓了一跳,连忙要去踢开那个人头,却发现棠儿那双乌黑的眼底,居然闪出一丝快意。

魏浔身子僵了僵,再看,棠儿已经闭着眼睛晕过去了。

他想他一定是看错了,如此稚嫩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变态的杀人快意?

“咦……”

郭庆的声音让魏浔回过神,魏浔看去,才见棠儿身后紧紧护着的箩筐里,一个粉嫩嫩的女娃娃背对着血腥,睡得香甜,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原来如此,根骨如此出类拔萃,天生的杀手苗子。”

郭庆抱着浑身是血的棠儿,小小年纪,四肢骨头几乎全断,胳膊上还被狗撕扯掉了一块血肉,不过那狗更惨,一把玄铁匕首直接刺进了它的眼睛。

就在找到阿蝉后不久,国公府办起了丧事。

京城,赫连紫风捏着手里的消息目眦欲裂:“死了?”

“是,魏小姐生完孩子后本就一直恢复不好,后来孩子失踪,又传出死讯,魏小姐一时受不了,趁着没人看住的时候,直接一根白绫……”

“不可能,卿卿不是这般脆弱之人!”赫连紫风俊脸黑沉如冰,眼如刀子般看向来人:“谁对她的孩子下的手!”

来人被他看那一眼,早就吓破了胆:“是……是……”

“秦凉野。”

赫连紫风已经有了答案:“这就是他与本王的交易,这就是他把卿卿送到本王手上的方式。”

“王爷,说不定是消息出了偏差……”那人还想解释一二,一旁查探了消息回来的人只皱了皱眉:“据探子回报,他们是亲眼看着魏小姐的尸身收敛下葬的,听闻魏青山一夜白头,国公夫人旧疾复发,卧病在床,只怕时日也不久了。”

方才那人不得不暗自咬牙。想了想,又道:“王爷,这么好的机会,容彻那边必然乱了,不如我们立即出兵,一定能将他们一击击溃!”

“秦凉野在何处?”

赫连紫风语气平静下来,熟悉他的却都知道,他表现的越是平静,就越是愤怒,而得罪他的人,付出的代价也会越大。

而秦凉野也是才知道这个消息。

知道消息的当下,他便从‘卧病’,直接恢复了健康,现身皇城,而后迅速出现在了容彻的军营。

容彻这边仿佛还不知道消息,因为沿途所有的人都被秦凉野截住了,他知道不出一日,容彻收不到探子的消息就会起疑,但有一日的时间,也足够了。

“容彻。我刚得到的消息,赫连紫风已经等不及了,今夜就会出兵,我们必须先他一步,才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秦凉野说完,又看向容海:“姐夫,我姐姐之前去东洲找你,可还好?”

容海看着神色真挚的秦凉野,将那天发生的事如实说了。

秦凉野低垂着眉眼:“是我姐姐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容海笑看着他,一如当初在塞北,将他看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目光温柔。

“那我以后还能叫你姐夫吗?”秦凉野问他,仿佛一头失孤的小兽,纵有利爪,却怯生生。

容海安抚的拍拍他的肩:“殿下是君,我是臣,殿下私下里若不嫌弃,臣是殿下永远的亲人。”

秦凉野安了心,他知道容海心软,尤其是对几乎等同一手拉拔大的自己,不然也不会在长公主犯了那么多错之后,他依旧选择原谅。

“那我先去点兵。”

“好。”

容海点头。

秦凉野这才放心出去,没看到容海眼底的失望。

秦凉野一走,侧间的珠帘一动,一袭海棠红的裙角便出现了。

容海郑重的朝她揖了一礼,满是愧疚:“说到底这孩子也是我教养大的,如今他变成这般野心勃勃,还差点伤了阿蝉和弟妹,错在我。”

此时本该在东洲下葬了的魏卿卿拨开珠帘出来,扶起容海:“这不怪大哥。”要怪,只怪人心智不定,挡不住这至高无上的权力罢了。

不过接下来,再不舍,也要割舍了。

赫连紫风留不得,狼子野心的秦凉野,更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