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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1 / 2)

第一百四十三章 番外

容府外人来人往,无不好奇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着杵在门口的这个青年。

一身蓝色锦缎的长衫,面貌不俗,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秀气而又妖媚,在他脸上却并不显得阴柔,反而多了几许风流。

此刻这青年脸色黑沉,薄唇紧紧抿着,好似十分紧张的样子,身后还跟了个一看就贼精的仆人,守着两台红木箱子,一瞧就知道是聘礼。

“哎,你是哪家的小子啊?竟然敢来容府提亲。”

“就是,不知道阿蝉小姐是我们的吗?”

说话的事本地的一群纨绔子弟,自从阿蝉十四岁时在本地参加一场茶话会后,这群纨绔子弟们就成了她的跟屁虫,不管阿蝉走到哪里,都能看到这群鲜衣怒马的少年们跟在后头,嚷着要娶她。

结果阿蝉小姐发了话,谁能跟她比剑赢过了她,她就嫁给谁。

纨绔子弟们当然不怕一个小姑娘啦,纷纷举剑而上,结果没一个的剑是全着回来的,那阿蝉小姐的力气也忒大了!

两剑相交,根本还来不及使出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纨绔子弟们的剑就直接被哐啷一声给砸断了。

闻棠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话,非但没有生气,那阴沉沉的脸反而勾起了一抹笑。

好,很好,这些废物都入不得阿蝉的眼。

“哎嗨。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在嘲笑我呢?”一个红衣服的纨绔子叉腰大喊。

谁想闻棠背脊更挺直了几分,眼角扫了那人一眼,那鄙视……简直毫不掩饰!

“都别拦我,看我今儿不打死这小子!”

纨绔子撸起袖子就要奔上来,好歹被身后的人给拉住。

闻棠也不理身后的七嘴八舌,安安静静的继续等,离开十五年,也不知道爹爹和少夫人还好不好。

想起曾经,闻棠冰冷的眼里终于聚满了暖意。

却不知此时内院,风暴正在升级!

“什么。你说那混小子每年都悄悄来看你!”

“还给你送礼!”

“还让你叫他阿棠哥哥!”

容彻简直气得心肝疼,他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闺女儿,就这样被个野男人给骗了?

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个野男人给骗了?

阿蝉看着怒气冲冲叉着腰来回走的爹,又看了看一脸幸灾乐祸的娘,想了想,还是软软的往美貌娘亲身边靠了靠:“娘,您管管爹爹,总这样生气对身子不好。”

“呵,你还知道心疼你爹?”容彻一声冷哼,嘴角却控制不住的往上翘了翘,哎呀还是女儿贴心,女儿果然是爹爹的小棉袄,不像她那两个混不吝一天到晚给他惹事闯祸的弟弟。

阿蝉自然了解自己这爹的脾气,连忙顺毛撸:“女儿只有您这一个爹爹,女儿不心疼谁心疼?爹爹待女儿最好了,女儿想吃桂花蜜,爹爹便冒着风霜去临城买;女儿病了,爹爹便整宿整宿的不睡觉守着女儿;女儿……”

阿蝉一边说,一边真情实感的掉眼泪。惹得容彻也眼眶红红。

魏卿卿眼看这父女两就要抱头痛哭,这才悠悠将茶盏往桌上一搁,眉梢一挑:“阿蝉,那小子你想嫁不想嫁?”

这话一出,父女两心神皆是一凛,容彻的眼泪瞬间褪去,转而瞪向了眼睛哭得像个核桃包正一脸做贼心虚的女儿。

阿蝉:失策了。

“阿棠哥哥人很好。”阿蝉想了想,又给她天南地北的搜集礼物,又趁着爹娘不在的时候带她出去骑马狩猎,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方设法的找来,没有任何脾气的纵容着她的一切。

阿蝉掰着手指头数,魏卿卿跟容彻对视一眼,就见容彻放松了下来。

女儿这根本就是还不懂男女之事,对闻棠只是朋友之谊呢。

闻棠在外面等到了天黑,才见有人来开门。

来开门的也是熟人。

“兰生姑姑。”闻棠瞧见兰生,心底其实有点儿怯,以前兰生姑姑就好似不怎么喜欢他,他担心这一次,兰生姑姑也会阻拦。

兰生却是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芝兰玉树,高大挺拔,面貌有几分他生母乐舞的美,身形更多却是像他那位大内第一暗卫的爹闻极。

难得的美男子,难怪会让阿蝉一直放在嘴边,只不过闻棠大了阿蝉七八岁,而今也该二十多了,寻常男子到了这个年纪,孩子都有一串了。

想到这里,兰生眉心拧了拧:“夫人吩咐,时间太晚了,你就在外院先歇着吧。”

闻棠开口向问问阿蝉可否应下这桩婚事,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府里的人许是还要考验考验自己吧。

便躬身道了谢,却不想兰生下一句话,让他差点没站稳。

“阿蝉说,他对你只有兄妹之情,况且……”兰生接下来的话便是出于私心,她从小看着阿蝉长大,自然知道这单纯的小姑娘对闻棠必然不仅仅是兄妹之情,但也不想看着她跳入火坑。

世间男子大多薄情,闻棠年纪不小,不说正妻,便是侍妾和通房必然也不少了,也不知有没有孩子,阿蝉小姐自小看着父母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何能忍得了夫君三妻四妾?

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内宅悲剧罢了,兰生不忍。

“况且你年岁已然不小,阿蝉单纯,自幼看着父母恩爱,怕是容不下你院中那些女人的。”兰生说完,转身便走了,留下闻极张着嘴,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夜深,天幕渐渐垂了下来。

阿蝉坐在窗台边安安静静的等着,爹爹派人看住了她不许她出去,也不许她问阿棠哥哥的事,会不会阿棠哥哥已经被爹爹赶走了?

他会失望吧。

阿蝉望着自己摆满了一桌子的礼物,里面有一件水晶做的玲珑宝塔。是有一次她贪玩,趁着爹娘不注意悄悄溜出了封地去西楚时得到的,可这东西名贵,她回来的路上便被一伙山匪劫了。

那会儿她年纪尚小,虽有一股子蛮力,武功却不算太好,便被那伙山匪劫了去。

那些山匪凶狠又恶毒,竟想着对她行不轨之后再将她远远卖了,却没想到本该在千里之外的阿棠哥哥竟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一晚他们两联手端了那作恶多端的土匪窝,浑身的衣裳都被血水浸透了,可她却没受多少伤,伤都露在了阿棠哥哥身上,九死一生。

还有这件蝴蝶金缕衣……

还有这……

一件件,都有属于他们的回忆。

等啊等,阿蝉等得都快睡着了,却不知道此刻院外,闻棠已经第七次被容彻打得跪在地上了,但他还是再一次站了起来。

“我想见阿蝉,问问她是否对我真的只有兄妹之情。”闻棠重复着这句话。

容彻看着面前的青年人,不由想起那年对抗水匪时的闻极,很好,闻棠已有亡父之风,但这不足以让他就把女儿交给他。

“我会重新替你,也替阿蝉寻一门亲事,强扭的瓜不甜,你回去吧。”

容彻挥挥手,想打发他走,奈何闻棠像是铁了心,一定要听阿蝉亲口说不想嫁给他。

容彻也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将他打趴下。

不远处。兰生跟魏卿卿一道过来,瞧见这一幕,有些不忍心:“听说棠儿现在已经在军营谋了职位,很受上峰赏识,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如今二爷这样的打法,万一打残了……”

“他有分寸。”魏卿卿看着棠儿,倒是满意,这些年棠儿虽然离开了,但她也依旧会让刘全福私下里关注他的消息。

阿蝉这些年胡闹,有好几次都是棠儿把人救下来的,虽然事后她也罚过阿蝉,但这孩子天性就不属于这四四方方的后宅,魏卿卿还曾苦恼,什么样的儿郎,才配得上她的阿蝉?

后来又想,那些诗书礼教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固然优秀,却绝对不会容许自己的夫人成日在外抛头露面,甚至还像阿蝉一样到处乱跑。

就是真的有愿意的,又如何扛得住父母的压力,扛得住外面的议论纷纷?

所以魏卿卿一度很发愁,倒是闻棠,他这些年对阿蝉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而阿蝉虽然胡闹,但也不是一个没有分寸不知好歹的孩子,他们两若是在一起……

魏卿卿摩挲着下巴,瞧着前头一次次把人撂倒的容彻,侧身跟兰生低语了几句。

兰生听完,有些惊愕:“这万一二爷知道了……”

“他还能休了我不成?”魏卿卿下巴一挑。

兰生一梗。那就是您求二爷休了您,二爷也舍不得。

兰生会意,笑着看了眼不断被打趴下又一次次站起来,只要求阿蝉一句话的闻棠,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到傻气,偷偷溜去后院问一问阿蝉不就是了?

但闻棠不这么想,他既然求到了容妃大门口来,就是为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娶了阿蝉,若是他已经提着聘礼登门,还背着阿蝉的父母悄悄去后院见她,那把阿蝉当什么了?

他不愿意,也舍不得。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