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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婚礼(2)(2 / 2)


反倒是顾言举起杯子浅笑道;“同喜,”而这声同喜陆景行知晓其中意味。

陆景行浅笑,并未接话,知晓他们此时任务繁重,反倒是他没想到的是俞思齐竟然会如此淡定说出这几个字,他那句很漂亮胜过所有祝福的语言。

如果彼时换作是他,对面的顾言是沈清的话,这场婚礼无论如何是不能举行的,他不如俞思齐大度,不如他有君子度量,更不如他能隐忍。

在爱情面前、能忍得住的人都是谦谦君子,对于沈清、她多看外人一眼都能让他火冒三丈,而俞思齐对顾言的爱太过纯洁无暇,太过君子,令他敬佩。顾言与白慎行一轮下来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远远的、她便感受道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自己而移动,待她朝那边而去的时候,这种目光更是急切。

那日陈涵在吃饭时问她,要不要邀请生母前来参加婚礼,她有一丝沉默,还未待她回答,陈涵便自动转移了话题,而今日见到梁意在此便知晓是陈涵的意思,她浅笑望着她、眸间平静,已经没有多久之间的那种隐忍,与惺惺作态,梁意满面泪花看着她,她的女儿今日很美,这场婚礼,让她将顾言小时候悉数回味了一遍,而这种回味是她这辈子都不敢梦想的事情。

陈墨与陈诺坐在梁意身侧,陈兴海此时应该是在牢里,一家四口变成了一家三口。

“真漂亮,”梁意语气有一丝丝哽咽,尽管面带泪花但依然在浅笑。

“您今日也很优雅,”此时的梁意、似是为了参加女儿的婚礼盛装出席似的,一席淡蓝色的旗袍珍珠项链,恰到好处的妆容。

一轮下来顾言都是浅酌,大多都是白慎行端着杯子与人敬酒,但此时、面对梁意、她缓缓端起杯子,“敬你、谢谢您的生育之恩。”“要幸福,”梁意一度捂着嘴巴哽咽,陈墨站在身侧伸手搂住她颤栗的肩膀。

“恭喜,”她望着顾言浅缓道。

“合张影吧!留个纪念,”白慎行在一侧提议、他轻缓的声音响起,梁意望着她的眸子有一丝丝感激。

将女儿交给白慎行,她怎能不放心?

摄影师过来拍了几张照片,白慎行搂着顾言站在一侧,陈墨与陈诺站在一侧,梁意站在中间,这样的姿态,就好似他们是梁意的两双儿女一般。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梁意终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轮下来花了些许时间,徒留一桌好友到最后,白慎行与工作人员耳语几句,便见他跑上台跟司仪说什么。

当陈涵抱着小家伙上台时,底下一干人等都沸腾了,第一次、目睹白董与顾总的结晶。

“请两家人上来合影流年,记录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白鹭、顾轻舟,陈涵、老爷子、白朗分别坐在前面,白慎行手中抱着小家伙,顾言立在一侧攀着他的臂弯,如此场景,留下一张纪念照,而此时底下的梁意听闻司仪请一家人前去拍照流年时,心狠狠的痛了一下,那是她的女儿啊!

她亲生女儿的婚礼到最终却没有她的位置,她的外甥长这么大她也只是远远的看一眼,陈墨跟陈诺感受到梁意的颤栗,两人纷纷伸手搂着她,以示宽慰。

梁意突然明白了白慎行刚刚那句话语的意思,他说、拍个照留念,是因为一会儿的全家福中并未有她的位置,白慎行顾及她,台下的一张照片算是宽慰?

【看此日良辰美景;花好月圆,白、顾良缘缔约,载婚同庆,唯亲同喜】

大屏幕上出现了如此几个大字,格外扎心,也格外庄重,当陈涵抱着小家伙下去时,一众宴会厅里的人纷纷侧眸,想看请这孩子长什么样儿。

此时、白慎行站在台上并未下来,而是接过司仪手中的话筒;“非常感谢各位能来参加我与我太太的婚礼,庆祝这个只得庆祝的时刻,这场婚礼理应在两年前就应该操办,但当时我太太怀有身孕,身体不好,一直推到现在、所以今日、我们也算得上是拖家带口举办这个婚礼,我太太一直崇尚节俭,不想大肆操办,我一直未告知她婚礼规模,直至今日、我岳父牵着她的手出来时,她才知晓,婚礼或许于大多数人而言只是一个过程,但我认为、人生要有仪式感,特别是你在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想昭告全世界,你想给她所有最好的一切,你想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新娘,这种感觉、尤为迫切,当我年少时、听闻我太太在跟我天马行空描绘她那些梦想时,我便在想着、规划着、我们日后的婚礼,但这个过程太过漫长,我白慎行这辈子耗时最长的事情不是成立我的事业,而是爱我太太,或许我敲定一个千万合作案只需一个小时,但给我太太做一顿饭,我会花十分钟问她想吃什么,而后在花一两个小时去将她喜欢的东西,做出来呈现在她面前,爱一个人、不是你愿意给她多少东西,而是你愿不愿意将你最宝贵的东西给她,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这世上或许不缺闪婚闪爱的人,但我与我太太,从相识到结婚整整二十四年,这二十四年间,我从未想过生命中会出现其他人,一直认为人生有顾言就够了,宠她是我这辈子艰难而又漫长的任务,似乎永远都不可能完成,当我身边出现其他女性的时候,我第一反映便是同她与我太太作比较,久而久之发现,无论后来的人千般好万般好、都不及第一个来的早。”白慎行稍稍停顿,底下顿时掌声轰动。

他感激顾言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也感激她在生命中最好的那些年能等着他一同前行,今日这场婚礼,与其说是实现顾言的梦想,倒不如说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白慎行的话语、彻底让底下沦陷了,顾言抱着小家伙在一侧,小家伙高兴的冲台上的白慎行手舞足蹈,嘴里再喊着爸爸,此时她泪流满面,白慎行将手中话筒交由司仪,而后迈步下台,将老婆孩子拥进怀里。

一旁的舒宁跟李苜蓿纷纷红了眼眶,这世上、也只有一个白慎行。

那些感情不顺之人、红了眼,而那些未婚的纷纷以白慎行为榜样去寻找另一半,当白慎行安抚好顾言情绪准备朝蒋毅那桌而去时,正好见他跨大步急切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而后白慎行将怀中的安安递给顾言。

“怎么了?”此时司仪在台上玩抽奖环节,此次婚礼,白慎行狂撒数百个红包,最低三位数,最多五位数,以游戏的形式分发给宾客。

见白慎行急匆匆朝舒宁那边而去,她以为是舒宁发生什么事情了,急冲冲跑过去才知晓,是徐家人与李苜蓿发生冲突了,此时徐母站在李苜蓿面前咄咄逼人指责她阴魂不散勾引自己儿子,而李苜蓿坐在位置上面上清谈,尽然不做一分回应,陈致远跟许赞二人在一旁劝着却也未消散她的怒火,直至白慎行过来浅声道;“徐阿姨、今日是我婚礼、您这样做怕是不妥当。”白慎行虽与徐离是同学,但不见得会给徐母面子,此时他冷冽的语气落下来,让她一惊,而后看了眼徐离。

“你想如何?”

徐离将李苜蓿护在身后的动作已经很明显的在告知母亲他自己的选择。顾言迈步过去搂住了李苜蓿的肩膀,眼里满是担忧,而舒宁跟许攸宁等人根本不知晓情况,有些懵圈。

李苜宿始终所在一侧不言语,许是渴了才缓缓端起面前的杯子浅喝一口水,而后道;“新娘新郎还差我们这桌没敬酒呢!”

顾言与白慎行的婚礼,她并不想弄的大家难堪,于是出言提醒,好在陈致远跟蒋毅等人都比较识相,赶紧端起杯子翘着桌面应和着,一时间大家都站起来围在一处道;“祝你们百年好合、再添女儿。”

一行人一哄闹气氛便上来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就好似一个插曲似的,舒宁跟许攸宁二人带动气氛的速度很快。

期间、有人过来跟白慎行敬酒、顾言正好有上厕所的意思,便朝卫生间而去,临出来、站在洗手台处,安迪着一身粉色短裙站在一侧,望着她的眸光有些炽热,而后道;“恭喜你、得到了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

顾言搓着手的动作一顿,而后透过镜子看在站在身后的她道;“这个过程我花了二十四年。”

安迪对她的敌意她一早便感觉到了,不说是给白慎行脸面,因为安迪跟许赞一样都是他的特助,工作需要。

安迪靠在一侧浅笑,是啊!这个过程她花了二十四年,而自己不过是短短数十年凭什么痴心妄想会得到这个男人的青睐?

她从白慎行创业初期开始便跟着他、如今第十个年头,从青涩到成熟,这个过程他们一路相伴成长过来,如今他娶妻生子,而自己本该早些断了念想,可最终发现、还是会有些余热在时不时的发挥出来。

顾言从洗手间出来时,右侧男洗手间出来一个人,看了眼安迪,而后追上顾言的步伐,轻缓问到;“都结婚了、白先生还未断了身边的莺莺燕燕?”

“你不也是?”她轻飘的眸子撩了一眼他,而后对方浅笑一声闭了嘴。

在出来时,宾客前后离开,白慎行与顾言相送,来往众多宾客、但顾言真正相送的,也就老爷子那一桌人,只因陆景行、俞思齐、还有一众政界大厄在,陆景行临走时、与顾言立于一侧,二人浅声交谈,期间、顾言说;“恭喜你、即将任命最高执行者。”

“必经之路而已,若说喜,应该恭喜你、获得所爱之人。”陆景行语气平缓,并未有太大波动。

“首都欢迎你,”陆景行发出邀请。

“天子脚下太多束缚,还是汉城好,”她委婉拒绝,她跟白慎行二人从未想过将根基往首都发展,只因那边束缚太多,不适合她与白慎行。

对于顾言的拒绝、陆景行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要顾言跟白慎行的企业还在国内,无论在哪个城市都是一样,他欣赏白慎行跟顾言这对夫妻,只因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太过日常,也佩服他们二人在商场上的配合,与信任,今日见证这场婚礼才知晓他与沈清之间还差了哪些东西。

他浅笑,随遇朝站在一侧的俞思齐而去,而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路上、俞思齐问到;“如何。”

他答;“拒绝。”

而后他浅缓一笑;“猜到了。”顾言会拒绝的,首都纵然机会颇多,但不适合她,白慎行无论在那个城市都算得上数一数二,在哪里都一样,放眼全国能在财富榜榜上有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见证这场婚礼之后、你还觉得我有能耐撼动他们之间的关系吗?”俞思齐浅问。

算是回答多久之前陆景行问他的那个问题,竟然爱顾言为何不去撼动她与白慎行之间的关系。闻此言、陆景行浅笑,憾不动、二十四年的感情谁能撼的动?若他是白慎行,定然会将一切图谋不轨之人都扼杀在摇篮里,谁来阻碍她与顾言的婚姻,都将付出代价。优秀的人什么都优秀。

见到陆景行浅笑,俞思齐也笑的无奈,众人都说让他撼动白慎行跟顾言的婚姻,实则他一早便知晓,顾言跟白慎行的婚姻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

宾客离去之后,一众好友还在宴会厅并未散去,等顾言跟白慎行转身回来,几人转战山水居。

山水居酒窖很大,大到可以摆上几桌子,众人坐在里面,端着酒杯浅聊着,兴起之处不免多喝了两杯,聊及一些浅缓的话题,蒋毅喝多之后道出了如此一句话;“慎行跟致远二人算是人生赢家了,事业有成,佳人在怀,倒是我跟徐离苦逼了。”

而后将他们大学时期的丑事缓缓道来,惹的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你不知道的是,当初我们为了给白慎行挡住那些猛兽花了多大的心思,徐离这傻逼连自己女朋友都贡献出来了,李苜蓿你说,你冒充慎行女朋友挡住那些女人挡了多少次?”陈致远喝高了、靠在沙发上指着李苜蓿问到。

舒宁跟许攸宁听着他们在暴丑,笑的前仰后合,而顾言更是不能自拔,这一刻、他们似是将所有前嫌都释怀了,过往的一切都见得了人,都能拿到桌面儿上来说了。

此时大家言语轻快,道着那些数不尽的丑事。

舒宁笑的前仰后合甚至是匍匐在了许溟逸胸前,笑出了眼泪。

“数不胜数,以至于后来有人问我到底是徐离女朋友还是白慎行女朋友,我说、都是、然后人家看我的目光就觉得、哇、她好牛逼啊!收了我们学校两大男神。”“何止是两大?明明是四大男神,”李苜蓿伸手指了指边儿上的四个男人、他们频频点头。

“苜蓿姐可牛逼了,跟徐离打赌输了来给我们全宿舍洗袜子,一边洗一边问候徐离祖宗十八代,这事儿能让我们笑好多年。”

他们在回忆读书时代的种种,好与不好,似是完全忘记了李苜蓿跟徐离之间的插曲。

忘记了那些不好的,不愉悦的事情,过往能拿到桌面上来说,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释怀了,一种是讽刺,而此时李苜蓿的语气中说不清是释怀还是讽刺,只知晓她将那些曾经不敢多想的事情如今当这众人的面像说笑话似的说出来,供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