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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出征北凉(1 / 2)

第99章 出征北凉

连枝儿不知怎么回到院子里的,却见云豆儿已经将阿空哄的睡着了,只在床榻旁给孩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

她见连枝儿进来了,忙问,“夫人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世子殿下不是接您出府了吗?”

连枝儿看着床榻上的阿空,玛瑙似得眼睛紧紧的闭着,睡得极沉。

“我身子有些不适,才没有去。”连枝儿看着云豆儿,“你回去歇息罢,外面的那些人也不必守夜了,今晚我不会叫人的。”

云豆皱了皱眉,眼中有一抹的狐疑,但心中明白连枝儿素来不习惯人侍奉,便也没有太在意。

而等云豆儿离开之后,连枝儿只呆呆的坐在床榻上。

屋内极为安静,她几乎能清楚的听见阿空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及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连枝儿心乱如麻,忽的看见桌上还置放着一盘子红枣,想必是有人送来给阿空玩的。

她走过去,将一盘子圆滚滚的红枣倒在了桌子上,咬牙道,“若是双数,我便跟着他一起离开。”

说完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数了起来。

然而她数了两遍,却依旧是单数。

“罢了。”她似乎下定的决心,伸手便要摘自己的头上的钗环。“还是快歇息罢,莫要多想了。”

然而就在她拔下头上的金钗的一刹那,却好似彻彻底底的下了决心。

她从柜子里找出一见黑色的披风来,然后拿着被子将睡着的阿空包住,然后直奔着九曲回廊上来了。

她经过一处画壁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往左走便有阮禄的人带着她去燕回楼,往右边便是跟着施染回北凉去。

然后她最后还是转身去了右边。

隔着无数的红灯笼今她看见了他孤寂萧索的背影,时辰已经到了。他似乎要转身走了。

“施染。”她轻轻的唤着,那声音顺着夹着凉意的风,穿过雕廊画壁。

他刹那间回眸,秀若兰芝,风雅不凡,却足以让她沉沦进去。

他淡色的眸子里如同藏匿着晨星,在看见她的一刹那骤然发亮。

连枝儿抱着阿空走到了他的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颤抖,“我,我来了。”

施染将她和阿空一把搂住怀里,旋即那陌生的木兰香气息充斥着她的鼻息。

他的怀抱极冷,但忽的让她十分的心安。

“咱们走吧。”良久他牵着她冰冷的手,往府邸的偏门去了。

那里早就有人候着,见了两人,只将门上的锁打开了。

连枝儿一踏出门去,空荡荡的心好似被填满了一般。

“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关城门了。”施染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周围都是喧闹的人群,“足够咱们出去了。”

“恩。”连枝儿点了点头。只跟着他从街上走。

然而连枝儿却发现今日的京中比往日热闹了几分,直到走到了燕回楼的时候,却见帐舞蟠龙,帘飞彩凤,竟有大红的灯笼。

连枝儿不由得有些错愕,莫非这一切都是阮禄弄的不成?

而就在这时,却听身边已经有人在议论起来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不知哪位有钱的公子爷,竟将雁回楼给包下了,今夜竟要在这里大婚。”

“可不是,他还说无论显贵还是乞丐,都可以随意饮酒。”

“那得多少的银子才够啊,听闻还要命人在燕回楼前面点燃篝火,说是玩北凉人那套。”一个行人咬牙切齿的道,“如今边关正在交战,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不是是哪位公子,可都瞧见了?”

“带着面具呢?谁敢露出真容来,他说一会子新娘子就该来了,咱们都去瞧瞧热闹,顺便吃顿宴席也是好的。”

燕回楼前已经人满为患,施染牵着连枝儿的手往前走着,在拥挤的人群中,如同逆流而上的两只鱼儿。

遥遥的连枝儿听见燕回楼的老板在吆喝着,“一会子新娘子该来了,今夜就在这里拜堂成亲,咱们今夜可是流水席面,不要一两银子,上不了当,吃不了亏。”

施染今日能带着她离开,想必阮禄的去处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却见他的目光淡淡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连枝儿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从未想过留在京城中,我要回家。”

说完只跟着施染便走,然而谁知才转身没有走几步,便见怀中的阿空已经醒了,只遥遥的看着雁回楼,“哇哇”的啼哭着。

连枝儿错愕的抬起眸子来,隐隐的瞧见二楼的窗户旁,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虽带着面具,一身的红衣如血,她还是认出他来了。

连枝儿只伸手将自己的披风拽紧,拍着儿子的后背,然后消失在长长的街道上,没有半点的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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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焕彩,珠宝争辉。

夜渐渐的沉了,阮禄心中却不由得急躁了起来,只瞧着那喜娘们已经靠在栏杆上打瞌睡起来,外面的流水席面上的人已经是酒足饭饱了。

很快去长公主府去接连枝儿的小厮已经回来了,他已经晚了正在一个时辰了。

跟他一起的还有长公主府的侍卫,两个人皆是脸色怪异,欲言又止,只看着对方,好似只等着对方开口。

阮禄早有预感。冷的如利刃一般的目光看向了两个人,“说罢,难道还要本世子回府邸去问吗?”

“世子殿下,原本在府邸的施大人已经不知所踪了。”那小厮瞧了一眼阮禄的眼色,接着道,“连儿夫人也不知所踪,还有小公子……”

阮禄伸手便脱下身上的喜服,连脸上的面具也被扔下了。

而床榻上搁置着的却是长公主那件喜服,工工整整的被搁置在那里,没有半点的褶皱,只是那抹红,此时却显得那样的刺眼。

此时燕回楼掌柜的匆匆忙忙的进来了,问道,“公子爷,这会子都这么晚了,外面眼看着要开第二遍宴了,这新娘子……”

阮禄冰冷的目光扫向他,然后慢慢的开口,“将这两件衣服拿去烧了,外面的人也一并的赶出去。”

而府邸的小厮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殿下,这见衣服烧不得啊,这可是先皇赐的,若是毁坏,只怕是要杀头的。”

阮禄冷笑,“便是留着,以后也没有半点的用处了。”

说完他也不等旁人动手。自己从怀里将火折子拿出来,顿时一尺高的火苗窜起,但那金线岂是说断便能断的。

那掌柜的生怕照这样下去整个屋子都被点着了,赶紧将未烧完的嫁衣给扑灭,用东西包裹着拿出去了。

炙热的火苗映衬在他的眼中,好似蒙上了一层血色。

屋内安静的让人窒息。

阮禄的目光渐渐的变得阴森起来,“去传话,说太后有旨意,三万禁军全部随我出城找人。”

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便是七尺男儿,也吓得脸上没有了半点的血色,“世子殿下,这可是假传懿旨啊,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阮禄冰冷的眸光一扫,那人顿时闭了嘴,不敢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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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染并未带着她往北走,而是直奔着南方,亦是没有快马加鞭,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告诉她,说阮禄定然会往北边追赶,他们走的再快,也比不过京中的禁军,所以只往南走,等过些时日在折返回来,那时候离开便容易多了。

连枝儿倒是难得的惬意,虽心下担忧,但路上也不算舟车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