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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 / 2)


韩承钧呆呆地站在冰场中心, 看着倒在冰面上的沈雁初, 一时间手足无措, 愣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反应。

等到有人围上来,他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沈雁初跟前。

“你……你没事吧?”

他伸出双手想要碰触对方, 却颤抖着僵在半空中。

突然, 有人从身后将他一把拽到旁边。

等他回过神来,面前已经蹲了一个人影。

路城看着半撑在冰面上的沈雁初,单膝跪地, 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搂在怀里。

那张硬朗的俊脸紧紧绷着,眼神里满是遮掩不住的担心跟紧张。

“告诉我,哪里疼?”

他垂眸凝视着怀里的女孩儿, 素来低沉的声音温柔到了极致。

仿佛生怕稍微加重一点语气,就会弄疼她一般。

沈雁初刚才被摔了一下,脑袋有些发懵。

她抬头, 怔怔地凝视着男人的眼睛, 一时间没有说话。

“说句话,嗯?”

路城放轻了声音, 循循诱导着。

他不知道她伤在哪里,不敢随意动她, 害怕造成二次伤害。

沈雁初皱眉, 晃了晃脑袋, 将那些嗡嗡作响的声音甩掉。

“我没事。”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就连涂染着口红的唇瓣也少了几分浓烈,添了几许病态美。

路城的心脏仿佛被针扎一般,一下一下地刺痛。

他想要看到的是她无拘无束、张扬恣意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脆弱的犹如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的她。

“脸色都这样了,还说自己没事!”

闻言,路城狠狠皱了皱眉头,双手用力,将女孩儿打横抱了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

“真的没事。”

沈雁初挣扎着要下来。

刚才摔倒的时候,她特意避开了关键部位。

“别动。”

路城垂眸,低声喝道。

“我不想去医院。”

沈雁初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低柔的声音里带着执拗,也裹挟着几许委屈。

闻言,路城的脚步顿了顿。

韩承钧走过来,扒了扒头发,脸上带着愧疚。

“雁初,还是去医院吧。就算是身体没事,检查一下也是好的。”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是胳膊有点疼,应该只是擦伤了,待会儿上点药就可以了。”

沈雁初依旧坚持不去医院。

路城无声地抿了抿嘴唇,抱着她离开冰场,把她放到凳子上。

“哪只手?”

“这个。”

沈雁初动了一下右胳膊。

路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衣袖撩起来。

有一缕鲜血沿着胳膊缓缓流淌下来。

印着白皙的肌肤,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呀!”

有胆小的运动员见了,下意识里捂住眼睛,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再看。

路城的手顿了一下,指尖轻颤。

俊朗的脸庞越发绷紧,身上有丝丝凉气散发出来。

眉间的褶痕高高隆起,漆黑的瞳眸仿佛泛着涟漪,眸底深处的疼惜缓缓地荡漾开来。

“疼吗?”

他抬头,低声问道。

沈雁初摇了摇头,随即又点头。

“有一点。”

女孩儿的嗓音依旧平静淡漠,除了轻柔了几分之外,听不出丝毫的异样,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样。

路城把她的衣袖挽起来,卷到上臂。

露出手肘受伤的部位。

那里蹭掉了一块皮,面积大约一元硬币大小。

鲜血仍在往外流,在周围的地方凝结成血痂。

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也知道,虽然只是蹭掉了一块皮,但是那种钻心的疼痛也是很难忍受的。

“我那里有消毒水跟止血药,我现在去拿。”

一直站在一旁的柳涵玥突然开口。

她的目光一直凝聚在路城身上。

等了片刻,见对方没有反应,咬了咬嘴唇,转身朝更衣室走去。

“还有其他地方吗?”

路城眉心紧锁,声音莫名地带着些许僵凝。

“没了。”

沈雁初摇头。

“雁初,真的不用去医院吗?”

韩承钧心里依旧有些不放心。

“这种小伤自己就可以处理,何必多此一举?”

沈雁初说得云淡风轻。

自从她决定练花滑的那一天开始,这样的伤她不知遇到过多少次了。

甚至比这更严重的伤也在她身上发生过。

如果每次都大惊小怪,恐怕,她真得成为医院的常客了。

沈雁初回眸,见路城屈膝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眼睛里的清冷慢慢散去。

她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抚摸对方坚硬的头发,以示安慰。

只是胳膊伸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对消防员来说,这样的伤应该算是小儿科了吧?”

沈雁初唇角勾起一抹轻浅笑意,眨巴了一下眼睛,借此缓解这种沉默得有些凝重的气氛。

路程抬眸,看着女孩儿唇畔的笑意,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冷气收敛起来,黑眸中染上几许无奈跟宠溺。

“待会儿上药有你疼的!”

胸腔里一直压抑着的憋闷没有完全散尽,他凶巴巴地低斥道。

沈雁初并不畏惧,轻笑出声,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

“没关系,我习惯了。”

闻言,路城呼吸一窒。

这时,柳涵玥拿着药跑过来,拨开人群走到路城身边。

“路队,快给雁初上药吧。要不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谢谢。”

路城接过来,低声道谢。

“不用这么客气。”

柳涵玥脸上漾起温婉笑容。

“我跟雁初是队友,多照顾她一点也是应该的。”

路城闻言没有反应,反倒是沈雁初挑眉看着柳涵玥,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的弧度。

柳涵玥跟她的目光对上,脸上的笑容有些凝滞。

对方的目光太过清透,仿佛能够看穿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