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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倒在祠堂前面的少女,被一个住在同乡的女性发现了。把8岁和6岁的孩子留在家里,自己就到山上采那些已经长出芽来的野菜,现在正是回家的途中。



那个祠堂就在村子郊外的内海附近。虽然称为海,但实际上也不是真正的海,只不过是一个跟海相连的内陆湖。



从小时候就一直被训诫,绝对不可以靠近那个祠堂。因为那里供奉着一个坏东西,所以绝对不能靠近那里,更不能把门打开。



乡里的长老说的话虽然很可怕,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却会成为好奇的对象。



在还没长到10岁的时候,曾经出于好奇心而赶朋友们走近过那里,也触摸过那道木门。



就在那时侯,传出一个声音。



快开门



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那个声音的确是重复着同一句话。



快开门!



不顾一切地逃回乡里的她们,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虽然关于这段时间里的事都记得不太清楚,不过听说当时的自己面如土色、全身像冰一样冷,然而却不断发出好热好热的呻吟声。



那个祠堂里供奉着坏东西。不,与其说是供奉,倒不如说是封印更恰当。



自那以来,她就尽量不走近那个祠堂了。



以后,乡里的孩子们偶尔也会违背长老的训诫,说是为了练胆子什么的走近祠堂,然而没次都会因为原因不明的病倒在床上。



所以大人们够对孩子们千叮万嘱,千万不能靠近那里。







把没有采到多少的野菜放进背上的篮子里后,她就沿着通往村子的路往回走。



从这条路,可以远远地望见那个祠堂。



幼年时的恐怖体验在她的内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仅仅是映入视野,身体也会不由自主的绷紧起来。她尽量不看那边而背过脸去,却突然皱起了眉头。



在祠堂附近,有一个白色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呢?



战战兢兢地定神一看,只见一个乡里的孩子正倒在祠堂前面。那正是住在她家附近的、跟自己的小儿子同龄的少女。



她慌忙向着少女跑了过去。虽然她很不愿意接近那个祠堂,但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少女更让她担心。



怎么了,振作点



把少女抱起来之后,她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少女睁大了眼睛,身体变得像冰一样冷。失去了光泽的眼瞳正茫然地注视着上空。



但是,毕竟还有呼吸。胸口真个缓缓地上起下伏。



明明都说了那么多次不可以靠近这里的啊



恐怕跟自己小时侯一样,被好奇心征服了吧。总之得赶快送回乡。



抱起了少女的她,突然听见了一个咯嗒的木版声音。



反射性地往背后一看,咯嗒声又再次响起。



在石砌的祠堂面前,那用木格子做成的两边打开的外门,已经打开了。



咚隆,传出了一个沉重的声音。



在祠堂中,还有一块白色的石头。平时被木格子的门挡住而看不见的那块石头,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下面托起似的动了起来。



咯嗒!



哇呀



她一边抱着少女,一边拼命地往后退。



一阵腥暖而干燥的风从石头下面吹了出来。



打开了!



一阵欢喜的叫声响起,祠堂也同时被从里面跳出来的东西破坏而崩溃。



黑色的影子填满了她的视野。



一阵不成声音的尖叫声回响在接近黄昏的天空中,然后消失了——



冷冷的风中,开始有一丝春天的味道。



也是呢,现在已经是三月中了。这里的春天要比城都来的早啊。所以对我们来说就最好不过了。野菜也会发芽,猎物也会多起来。不用辛苦还真是舒服。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想回去晴明那里。毕竟我可不想留在这个地方嘛。



这些话并不是在对谁说,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但却是包含着相当沉重语调的话语。



太阴,你在哪里?



这时候,传来一个呼唤自己的声音。那是一个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来自那位明明充满稚气却摆出一副大人口吻的同胞。



虽然听见了呼唤声,但是她却故意装做没听见。



她也明白一定要马上回去。已经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他一定在为自己担心吧。一想到这里心情就会沉下来,让一个虚弱得经常卧床的小孩子为自己担心,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



但是,那个地方



太阴,你原来在这里吗?



发现了自己的玄武,在语调中注入了一丝责难的成分。明明听见,为什么不回应呢?这就是他的言外之意。



太阴不禁咂了一下嘴,早知道该躲到更难被发现的地方才对



什么嘛?



太阴无精打采地把视线投往下方。在自己身下七丈左右的地方,是个小个子的玄武那漆黑的头发。



虽然在这样的距离下看不清细节,但是他似乎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在投向自己的视线中,似乎包含一种带刺的感觉。



小声地嘀咕声,顺着风势传进了玄武的耳中。



昌浩一定会担心的,还以为我们遇上什么事了。



我们毕竟是十二神将啊,在这个无风无浪的深山中哪理会遇上什么事!



如果什么都没有的话,就更应该马上回去了吧。狩猎怎样了?



早就干完了,在那里。



她把脸别了过去,用手指着下方。



玄武顺着坐在桂树树顶一条树干上的太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躺着一只野猪,四肢都被树枝捆住了。



玄武把视线转回树上,皱着眉头说道:



既然这样,就回去吧。要是让他过多担心的话,身体状况可能又会恶化了。虽然有勾阵在那里应该没问题,但是我们也应该早点回去才是。



太阴皱起了眉头。



也对呢,我当然知道。可是



她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纵身跳下。



平平稳稳地着地后,她就把藤蔓卷在躺着的野猪脖子上。



面对手握藤蔓拖着野猪走的太阴,玄武在另一种意义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



我也明白你不想靠近他的心情,但是那样的话就无法护卫了吧。



自己几个的职责,就是为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昌浩当护卫。



我也知道,这毕竟是晴明的命令。



否则的话,自己早就远远地离开腾蛇所在的那个地方了。



有一个自称是智铺宗主的男人。



他就是企图解开连通黄泉之道道反封印的男人。



为了阻止他的野心,身为稀世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小孙子昌浩,从平安都来到了遥远的出云之地。



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昌浩的生命力耗损得很厉害,几乎有半个月都一直卧床不起,最近才终于能够每天有半天的起床活动时间,不过还不可以就此放心。



太阴和玄武是安倍晴明手下的十二神将。担负着昌浩的护卫和向身在都城的晴明传达情况的职责。



除了昌浩,还有同为晴明孙子的安倍成亲向这边赶来,本来计划是赶他会合之后再一起转移地点的。



藤原道长的庄园,是在哪里呢?



太阴一脸轻松地拖着成年男性重量的野猪,回头向玄武问道。捧着野菜的玄武就顺便环视了一下周围。



是山代乡吧。好像在那个方向也就是从这里往西去的内海附近啦。虽然徙步的话最多是一两天,不过现在的昌浩恐怕不行吧。



太阴点了点头,眺望着太阳即将下山的西边天空。



成亲来到这里恐怕是半个月之后的事吧。到了那个时候,昌浩大概也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吧?



如果是通常的精神状态的话,也寻会表现出惊人的恢复速度。不过现在这种状态的话,就很难说了。



领会了玄武话中含义后,太阴不禁低下了头。



也对呢



筑阳村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乡。这个乡有一部分是属于余户村,智铺社就位于这条村郊外的山间之地。



虽说是在附近,但是也有相当一段距离。面向着东边两个内海,在筑阳川沿岸形成了好几个集落。



他们现在所在的小草庵位于深山之中,里筑阳川的水源很近,所以随时可以打来干净的水。毕竟在这种深山里也基本上不会有乡民进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静心修养的最佳场所。



而且,乡民们现在也不是到山里来的时候。



虽然说要赶回去,但玄武并没有跑起来。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



前几天你不是到乡里看过了吗?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混乱?



太阴皱着眉头,停住了脚步。



嗯,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爸。毕竟他们信奉的神突然失踪了,而且神社也崩塌了啊。



她就这样向着东北方的天空望去。



十几年前出现的智铺宗主所建的神社,得到了乡民们几乎盲目的狂热信奉。然后,那宗主突然销声匿迹,本来在神社里侍奉的人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下了。不过那些本来就是给死者赋予虚假的生命力而产生的傀儡,所以在宗主消失之后就失去了效力。傀儡们在一夜之间化成风尘这见事,毫无疑问也加剧了乡民的进一步恐慌。



突然失去了作为心理支撑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呢



毕竟我们没有那样的东西啊。



玄武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



也对呢如果要勉强说的话也许是晴明。不过我们也不是一种依存的关系。虽然以安倍晴明为主人,一直为他效劳,但是在感觉上却是对等的关系。但是,这恐怕是由晴明本人的性格以及他对待十二神将的方式带来的结果吧,他一直都把十二神将唤作朋友。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所以十二神将才会把遵从晴明调遣作为行动准则。



太阴再次迈开脚步,同时轻轻吐了一口气。



差不多要到草庵了,就在穿过这个森林后的那片开阔区间中。虽说是在河附近,但是由于周围都环绕着森林,很少有人可以摸索到这里来。



这座只有一个简单房间的建筑物,被一些天然的灌木丛所包围。在房间的中央有一个地炉,在那里就可以进行炊饭煮菜。



玄武突然到吸了一口气。